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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我的生活,我的情绪,我的精神状态,被它搞得一团乱麻。”“你不用安慰我的,所有能安慰自己的话,我都已经对自己说过了,没用的。”电话那头传来夏心悦有气无力的声音,末了,她问路屿,“我只是有个地方没想明白,这梦就这样结束了,究竟是意味着一场噩梦的终结,还是意味着,这个世界再也不需要对我发出预警了?”“……”路屿再度语塞,经历过险些失去晏庭这件事后,他对夏心悦此刻的心情多了几分理解和感同身受,于是他坚定地告诉夏心悦,“肯定是噩梦的终结。”“心悦,梦都是反的,所有的噩梦都会醒,等你醒过来打开窗户,就会看见窗外灿烂的阳光。别被梦里的阴霾遮了眼睛。”路屿柔声慰藉,“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愿吧。”但路屿没想到的是,这通电话结束之后,他就彻底失去了与夏心悦的联系。这个坚强美好得如同向阳花般的女孩,单方面断开了与他们的所有的联系,然后消失了。说不清是不是因为愧疚,路屿一直关注着辖区内与夏心铖特征相符的死者,好在一直没有找到符合的,于是还能安慰自己,夏心悦可能已经找到了她哥哥,两人离开这里到了另外一座城市,过着温馨而平静的生活。而他自己,也很快投入了新案件的侦破工作之中……这座以恶为名的城市,从来不缺少罪恶。章节目录chapter075——这个世界上,能保护自己的,只有自己。她把钱包、钥匙、银行卡、身份证、眼药水还有几支口红一一从包里掏出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每一件物品,像是在进行一场庄严肃穆,但密不可宣的告别。她即将去赴一场不会再回来的约,这些东西都用不上了。失去了这些常用的物品,单肩挎包瞬间变得松松垮垮,她想了想,把厨房里最锋利的那把刀放了进去,总算有了点分量。收拾好了包,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于是她坐到梳妆台前,给自己化了一个美美的妆。她选了一支颜色近似鲜血的口红,细致地涂抹,一点一点覆盖掉她原本惨白的唇色,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一下,很是满意。她本就生得极好,今天的妆容,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美艳。手机突兀地振动了一下,提醒她,她约的车已经到楼下了。她站起身来打量了自己一圈,然后拎起包,抓起手机,准备出门。临出门,她顺手从玄关处抓起了前两天男友过来时送给她的挂饰——是一只白色的小兔子,原本有一对的,现在只剩下一只了。她把小兔子挂到了挎包上,用目光缓缓地扫过这间她住了许多年的屋子,道了句再见,然后出了门。路过一楼的时候,发现那里嗡杂地围着许多人,她心知肚明,一定是一楼的大姐又被她丈夫家暴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个男人平时对她挺好,温柔体贴,可惜一喝酒就打人,下手又重又狠,把她当作杀父仇人似的,每次都往死里打。酒醒之后又跪地求饶,说不是故意的,说控制不住,于是平日里对她更好。居委会和派出所来调解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可等人走了,该打还是照打,还打得更狠了。像是个荒诞的死循环,里面的人不见天日不见光。以往,她都是匆匆地走过,满心都只有自己的事情,但这一次,她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她猛地推开虚掩的房门,门里苦口婆心劝导的,哭天喊地的,无声啜泣的,跪地道歉的……通通在那一瞬间停下了动作。她的目光扫过了屋里所有的人,最后直接地落在那个挨了打的女人身上:“大姐,这个世界上能保护自己的,只有自己,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说罢她甩上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言尽于此。这个世界上忙忙碌碌的人,各有各的命数,各有各的造化,谁也帮不了谁。所以不用盼着也不用指着,会有人从天而降,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不会有的。等她走出单元楼时,她约的车,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了。她摸了摸身上的包,定了定神,然后快步走向那辆白色轿车:“师傅,久等了。”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又瘦又黑,脸上尽是不耐。但在看到她的瞬间,所有的不耐烦,都变成了惊艳:“……也没等多久,快上车吧。”“好。”她应了一声,打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司机不着痕迹地从后视镜里看她,同她搭话:“国际会展中心是吧,那可有点距离,这么晚了还要去啊?”“嗯,有点事要办。”她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车子平稳地启动,一路滑出小区大门,驶进了城市主干道。一路上,司机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她,那浑浊的眼睛让她直觉有些不舒服。于是她扭了扭身子,躲到了司机座椅后面去。她紧紧地攥住身侧的挎包,忍不住想要掏出手机,和朋友倾诉一下此刻的不适和忐忑,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她已经不需要这么做了。“姑娘,你有男朋友吗?”司机又一次试图和她搭话。“我有男朋友了,待会儿他就来接我。”她特意强调,“我们约好了在会展中心见面。”“噢,”司机顿了顿,抬起那双浑浊的眼睛,堪堪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半个身子,“那你不是处女了吧?”“师傅!”她厉声道,“上车之前,我已经把你的车辆信息发给我男朋友了,如果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会投诉你的!”末了,她又有些害怕,不敢在这种环境下过于得罪司机,于是放软了语气,“你把我安安全全地送到地方,我不会投诉你的。”司机不吱声了。车辆在沉默中继续前行,她缩在驾驶座背后的阴影里,扭头看着窗外。窗外的街景越来越陌生,环境越来越偏僻,她顿时警觉起来:“师傅,这不是去往国际会展中心的路吧?”司机闻言,扫了一眼窗外的路景:“没错,就是往会展中心的路,这段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