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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太阳都是闹着玩儿的。没想到,到了夏天,他跟我玩儿真的了。热,真热。热得人躁得慌。这个世界上,太阳光,是最不值钱的。第4章04拍婚纱照牙太疼,吃了两片止疼药都不管用。我就捂着腮帮子,跟在摄影队伍后面,看着阮又希穿着各种礼服摆pose。林一桐还有课,灌溉国家未来花朵这种事儿,他一点也会不耽误。我就请了假来,请假的理由是:前任结婚。我们头儿表示很感同身受,想也不想直接给我批了俩星期。如果我不是撒谎,该多好。新娘换礼服,还要换发型,所以时间比较长。这个时候,申辰就会在一旁玩手机。玻璃群里,全是申辰发的照片,有阮又希的,也有他自己的。本该灌溉花朵的林一桐,也会时不时回个赞。阮又希这次换得是件抹胸婚纱礼服,镜子里的她,笑地有些疲惫了。我坐在身后,说:“希希啊,你真好看。你以后的孩子,肯定是个小天使!”阮又希笑了,说:“别老说我,你也赶紧结婚。到时候生个孩子,一起带。”我说:“好啊好啊。要是都是男孩,或者都是女孩,就给他们定娃娃亲。要是性别不一样,就让他们义结金兰!”阮又希假装生气:“那可不行,我可是想让孩子正常成长啊!”申辰忙说:“我看,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可千万不能让丛遇碰,会教坏小孩子的!”阮又希点点头,说:“等有了孩子,千万不能让她来我们家!”申辰也点头:“对对对,有了孩子。咱们就绝交!”我说:“哎呀你们别这样,我还要做孩子的干妈呢!”阮又希说:“不行不行,你太腐了!”申辰也说:“是是是,让一桐做干爸还行。你啊,就算了吧。”阮又希又嘲笑:“我说阿遇,你这么腐,一桐怎么受得了你啊!”我乐了,说:“他啊,早就被我污染了!”林一桐,早就习惯这样的我了。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我污染了。记得有一次,我们聊到出轨的话题。对于我们这种,有实无名的关系来说,这就是没话找话的话题。我问林一桐:“如果我出轨了,你会怎么样?”林一桐说:“出就出吧,别让我知道就行。”我想也是。我又问:“如果我出轨的,是个女人呢?”林一桐沉默了会,说:“那我就去找个男人来。”我乐了,说:“好啊好啊,到时候我给你们买杀人凶手(套)。只要能让我在旁边,看现场直播就成。我保证不说话。”林一桐无奈,说:“你怎么那么腐?又腐又黄。”我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林一桐说:“你这样,以后孩子怎么办,都跟你学得不正常了。”我无所谓,说:“先别说我本就没打算要孩子。就一不小心有了,男孩我给他传授基础知识,女孩就言传身教。哈哈哈哈,想想就刺激!”林一桐彻底无语,说:“还是让他们自然生长吧。如果真有那方面倾向,女孩还行,我还能接受。男孩绝对不行,打也得打直了,太恶心。”我翻白眼,说:“要是真有个男的死命对你好,还特喜欢你。你能不动心?”林一桐说:“要是长得帅,还可以考虑下。”我逗他:“你是不是有过这方面想法?”林一桐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阿遇,就是初中的时候,那时我和申辰同班,他是我同桌。后来他转校了,我就特别难过,还哭了。现在想想,我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哭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那种感觉。不过,那个时候太小,什么都没成熟,关于那方面的取向,应该也没成熟对吧?”我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些反驳批判同性恋的话,我从来不会在阮又希面前说,因为她是阮又希。我更不会在林一桐面前说,因为,我根本不需要说服他,更加不想说服他。就像路边的一只金毛,我总不能告诉你要正视同性恋,或者你要接受自己的不寻常。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他,没办法知道他那时候到底什么感觉。不过也没关系,不管他是不是他口中的不正常,我都不会介意就是了。只是觉得,林一桐口中的那个“辰辰”,有点奇怪。林一桐好像总喜欢喊他“辰辰”。申辰说,他都习惯了,老早以前林一桐就这么叫他。老早以前,他们就认识。所以,林一桐开车八百里到我老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房间的三国杀塞到包里,说要辰辰喜欢玩桌游。所以,每次我说要和阮又希逛街,他就毫不迟疑地到申辰那里等我们。说是辰辰一个人无聊,要陪他打游戏。所以,每次阮又希和申辰吵架来找我,林一桐二话不说就开车飞到申辰家。说帮阮又希好好说道说道他。所以,我们才搬到新家,林一桐就带着我到处熟悉环境。看到有电影院和KTV,或者酒吧,说可以喊辰辰他们来玩儿。所以,几乎不喝酒的林一桐,在被申辰扛回来时,口中念叨着的“辰辰”,像是在告诉我一个,我和林一桐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地事实。我们只是,有实无名的恋人。阮又希画好了妆,提着婚纱礼服,站在了一副背景是黄了的梧桐树下。南京满城的梧桐树,是蒋某人为他爱人栽的。秋天,丰收的季节。象征着爱情果实。摄影师说,这是这幅背景的意义。秋天的梧桐叶,全黄了。蒋某人收获了爱情,却没能再回南京看看,他为他的爱人,所栽下的满城梧桐。站在背景前的阮又希,又笑了。我拿出手机,将那有些疲倦地笑留了下来。看着手机中阮又希的照片,想要发到群里。可是我没有,最后发给了贱贱。贱贱回了句:“你在干嘛?”我说:“饮鸩止渴。”贱贱回:“现在明白这词儿的意思了吧。”我说:“躬行实践。”贱贱说:“感觉怎么样?”我说:“受得住。”又问:“你在干嘛?”贱贱说:“杀鸩充饥。”我笑了,回:“感觉怎么样?”贱贱说:“受得住。”我又看了眼背景墙前,提着婚纱笑着的阮又希。阮又希,你是那么好看。秋天黄了整个森林,我却以为在春季。第5章05选婚纱牙更疼了,这几天嚼东西都成问题。我站在穿衣镜前,张着嘴看着那颗疼了的牙——太疼了,分辨不出是哪颗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