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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这盒子就是我找人做的。三个月前,花了我不小的一笔,就为了能随身藏这些试剂。我也知道寄件人是谁了。我早该想到,这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既认识我,知道吴家内部夹喇嘛用的物流线,又熟悉胖子的生活,熟悉到连他第二个老窝都清楚(我都不清楚),那只有他一个人了。因为他干脆和胖子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肯定记的比我清楚。包装材料全部抖开之后,还掉出来一张纸条,胖子捡起来看了一下,道:“哎哟,这其实是给我的嘛!”我知道这事肯定还有蹊跷,忙抢过纸条来,一边问:“你早想到这可能是小哥寄的了?”胖子不说话,拍了拍我。这鸡贼货,反应比我快多了,肯定看是从银川寄的,又写的是他老窝的地址,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我其实也不肯定,所以才叫你一起来看。”胖子举手道,“老子已经发过誓了,不会再帮小哥瞒你。两口子最忌讳话不直说,你看我对你这么诚实可靠,咱们仨我和谁比较亲,你懂了吧?”胖子知道我的精神状态,不想刺激我,干脆用了这种办法让我放心他没有做过任何手脚。我知道自己以前很不高兴胖子和闷油瓶联合起来把我蒙在鼓里,也跟胖子说过很多次,没想到他都记在心里了,干脆就用这种办法安抚我。纸条上面只有两行,我一看就眼眶一热,确实是闷油瓶的笔迹。吾友:古潼京内多为假冢,此二蛇毒录有蛇矿关键线索,合适时交给他。闷油瓶在银川没收了我的蛇毒,做的事情不是销毁,而是自己挑了一遍,从那几十份里找了他认为有用的,用吴家的线寄给了胖子。他以前跟着陈皮阿四,也和我三叔合作过,知道吴家特别的物流线并不奇怪。我甚至觉得,这条运输线只是设备进化了,闷油瓶很久之前就使用过更早的版本。这个世界变化很快,但是只要记住规律,从某些角度看就是没有变的。张家是个古老的家族,对一些事物的使用方法,更看重的是不变的东西,而不是外在的形式。以前总担心闷油瓶会失忆症发作,把我们通通忘掉,现在看,他的记性是不是好的太过分了……也可能是,失忆症已经发作过了,但是为了不忘记和我们相关的东西,他专门做了记录。把直接给我不放心的东西,交到胖子手上,由胖子决定什么时间给我。闷油瓶可能从头到尾也无法说清,什么是爱,什么是友谊,什么是亲情,毕竟他经历得太少了,更多的时候,他可能是凭本能在行动。但是他眼里我和胖子有本质的区别,而这种信赖而又顾虑的关系,就是他心里的铁三角。第六十七章吴邪的记录——黎(谢谢提出黎簇老爹名字的朋友。本文提纲列得较早,鉴于沙海手机游戏目前坑了,白费力解密只基于所有出版实体书、藏海花2残卷及沙海第四卷残卷,也就是说……十年终结篇的接人方法也不参考,原因涉及大量解密和剧透,你们懂的。)我把“烟”收下,现在还不是查看蛇毒内容的时候。胖子明白我的意思,没有在外人面前继续提这些事情,蓝袍对这些当然更不感兴趣,而老黎似乎对箱子里只是一条烟的情况如释重负,本来畏缩忌惮的态度一下改变了,神色都舒缓起来,出了一口气。我最近疑心病变得重了一点,说好听是对人对事更敏感了:箱子里是什么,应该只对我吴邪有意义,一个物流公司的代班,甚至没有这个公司的任何职务,为什么也如此在意?不排除他只是胆子小,知道我们做的是非法生意,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之后自己有麻烦,但话也说回来,如果真怕麻烦,为什么刚刚不回避?从我们打算拆箱到真正动手,老黎一直没有出去的意思,我一心在东西上,也就随他去了,如果不是眼风看到,几乎要忘记他还在我身侧。不过这一点点疑惑,也就是一闪而过。老黎过来对我道:“小佛爷,这件没有问题,那剩下的那些怎么处理?还有我刚刚的问题,我朋友老沈……”我心思不在这里,道:“你可能不清楚我做生意的办法,我事情很多,具体执行的都是我手下的伙计,比如这个黄严,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有他才知道。黄严跟我很久没有联系了,你问我,是得不到答案的。”老黎脸色又渐渐白了起来,我心中叹气,问:“你和沈老板既然是朋友,他连生意都托付给你,却没告诉过你他是去干什么吗?”老黎摇头:“我不太清楚。”他回答地太快了,我对说谎的人非常敏感,立刻知道这恐怕不是真话,心里一下有点烦。“那我确实帮不了你。至于剩下的货,我要看一下那边入库的明细再决定还要不要。”我道,“黄严进去了四个多月,突然让我接手这么多东西,我资金也没法到位,把货单给我吧。”老黎为难了,追着问道:“您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我知道他还是在问沈老板的事情,耐心道我是真不清楚,又道:“沈老板管物流,跟着黄严走动肯定是帮他运货,也许银川那边交接的货源就是他在管,你不妨多打几个电话过去问问,就算忙得顾不上跟你联系,货总不会是自己把自己装上车的,一问便知。我这边如果有消息,也会通知你。”我场面话说到这个程度,已经很给他面子了,毕竟是老九门带关系的人,虽然我也没明白,这个关系除了麻烦之外还有什么意义。胖子安慰他道:“你要真着急,自己过去银川看看也成,拽着我们问也没法给你变出人来啊?”我点点头,继续问老黎这批货的明细在哪里,我只听说了账单的数字,不能总当冤大头。老黎为难地说:“我不是这个公司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单子,我只知道从沙漠运出来的就装仓库,一直在装,现在快装满了,得问一问下一步放在哪。”我听他这话说的更古怪,问道:“那是谁告诉你这些的?谁在银川联系你的?”老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沉默就意味着有故事,意味着可能的谎言,我第一次认真地开始观察眼前这个男人。他应该不到四十岁,脸上是那种中年不得志男人最常见的神色,精神状态不太好,穿得也很随便,唯一称得上特点的是他的眼睛——鱼泡儿眼,浑浊,估计酗酒——我看不出更多的东西。胖子拍了我一下,接话道:“黎老兄,你弟小黎同志,跟我们哥俩也算共过生死挨过钢管的交情了,和外人不一样,你要真有什么难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