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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一条帛带,坠青色玉环。“仆见过殿下。”两晋之时,世人自谦多称“仆”。南康公主对郗超还算客气,请人来教导儿子总不能冷面以对。“郗参军多礼。”立屏风后,南康公主一下一下拨动袖摆云纹,道明请郗超过府的原因。后者听罢没有拒绝,只言桓大司马下月返回姑孰,他必须跟随,充其量只有二十天时间。“如殿下不弃,仆愿为小公子解惑。”“善!”南康公主颔首,令桓容上前行拜师礼。郗超忙侧身避开,道:“小公子之师乃周氏大儒,仆万不敢受此礼。”南康公主没有强求,桓容退而求其次,拱手行晚辈礼。“请郗参军教导。”“郎君客气。”郗超还礼,仔细打量桓容,对这个印象不深的小公子颇感到好奇。桓祎是陪读身份,同样上前见礼。郗超对他比较熟悉,见到桓祎现在的身板,眉毛差点飞出发际线。“四公子甚是威武!”桓祎直起腰,嘴角咧开一抹憨笑。桓容捏捏手腕,深知“威武”两字永远与己无缘。时间不多,郗超当日便留在府内。桓容也不客气,直接提出要求:“我欲知北地高门,请郗参军教我。”“北地?”郗超现出几许惊讶,“郎君欲知哪几家?”“秦氏。”自收到李斯真迹,桓容便放在心上,其后与谢玄书信,得知“北地故人”姓秦,此次南下欲拜访桓大司马。意外的,引起了桓容不小的好奇心。“秦氏?”郗超沉吟片刻,道,“郎君所言可是西河郡的坞堡之主?”桓容眨眨眼,坞堡?“如果是这个秦氏,其家族渊源之深,尽二十日都讲不完。”见桓容实在好奇,郗超继续道:“北地汉家有言,西河秦氏有熊罴之旅,虓阚之将,令氐人和慕容鲜卑闻风丧胆。秦氏家主共有九子,行四者最为骁勇。传其颜比宋玉,勇比汉时冠军侯。”九个儿子?联系到桓大司马,桓容脑袋里突然冒出个诡异的念头:盖世豪杰是否都这么能生?第十八章危机郗超是个不错的老师,讲解士族谱系头头是道。让桓容头大的亲戚关系,经他之口瞬间清晰。从家主到子嗣,从嫡系到分支,无不井井有条。随便挑一支出来都能说得一清二楚,各士族的品评更是手到擒来。“秦氏呢?”“无品。”“秦氏无品?”秦氏在北地,纵然底蕴深厚,仍被部分侨姓和吴姓士族排斥。直言其同胡人为伍,不配为大中正品评。“大中正不出面,故而无品。”听完郗超的解释,桓容当即愕然。这算不算另类的小团体?事实上,不只秦氏遭到如此待遇,留在北方的高门各个如此。西晋灭亡时,未能南渡的士族要么被胡人政权所灭,要么依附于对方。为形势所迫,少数甚至和胡人联姻。经过几十年时间,两地高门距离渐远。随着时间过去,彼此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亡者无可定品,余者亦然。”这句话很实际。全族被灭的定品也没用,死人如何能推举做官?依附胡人政权的,无论真心投靠还是虚与委蛇,都不会被东晋政权接纳,之前有品评的也会被废弃。当初侨姓士族南渡,也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被吴姓士族接纳。尊贵如王导,照样被骂过“伧人”。琅琊王氏尚且如此,在南方士族眼中,留在北地的高门会是什么地位,自然是可想而知。秦氏凭借坞堡和仆兵挡住胡人的侵吞,在北地颇负盛名,的确有不少南方士族赞其英雄。可是提到品评,依旧压不过反对的声音。“秦氏坞堡建于氐人和慕容鲜卑交界,最危急时,四面均被胡人包围。”见桓容听得认真,提出的问题也颇有见地,郗超爱才心起,提笔在纸上勾画。大概盏茶的时间,一副简略的“地图”便呈现眼前。由于郗超刻意画得简略,寻常人压根看不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与其说是图,不如说是交叉的线条更为贴切。“此地为氐人所占,向东则是慕容鲜卑。秦氏坞堡便位于两者之间,经数代家主经营,收拢超过五千流民,战力不下光熙年间乞活军。”提起“乞活军”,多数人或许没有概念。提起发出“杀胡令”的冉闵,绝对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这个和胡人硬扛,和东晋朝廷也不对付的杀神,就是出自乞活军。“光熙末年,秦氏在并州建坞堡,收拢离散士兵和逃难百姓,其后势力扩展到洛州和荆州。期间屡遭胡人进攻,一度岌岌可危。凭其堡内兵卒悍勇,终究是挺了过来。”“据悉当年一场大战,坞堡外墙倒塌,绕城而过的河水都成血色。”话到此处,郗超发出一声感叹。“秦氏家主少有寿终正寝,多死于沙场。”“咸和年间,秦氏郎君与鲜卑对战,身陷重重包围,战死犹不倒。胡人不敢近,鲜卑主将下马,赞其盖世英雄!”“如我汉家儿郎俱能如此,何愁北伐不成,胡族不灭!”桓祎被说得热血沸腾,脸颊赤红。桓容忍住眼中热意,一遍遍看着桌上的线条,琢磨所谓的并州、洛州、荆州和西河郡到底都在哪里。等到郗超离开,桓容脑中突然浮现一幅后世地图。虽有些模糊,却恰好吻合郗超勾画的地界。顾不得多想,桓容立即取笔勾画。半幅图很快完成,精细程度远胜于原件,更补足几处郗超刻意隐瞒的部分,仅是略去该处地名。实在是他不知道古名,标识出来会惹人猜疑。见到逐渐成形的地图,桓祎的嘴巴越张越大。“阿弟。”桓祎口中发干,喉结上下滚动,“可否给我临摹一张?”“阿兄不以为此事不对?”桓容头也没抬,又勾勒出两条河流,粗略圈出一个范围,就是秦氏坞堡所在。如果他的记忆没错,此地应该在陕西和山西交界,大部分在太原境内。而郗超口中的荆州,不是东晋的“荆州”,而是氐人设置的州郡。放下笔,看着已经完成的地图,桓容不由得愣住。他的记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指腹擦过额心,桓容下意识觉得,这和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光珠有关。桓祎没发现桓容不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纸上,回答道:“阿弟做事定有道理,我不觉得哪里不对。”画张图而已,哪里有错?在他看来,阿弟画得比郗参军好看多了。吹干纸上墨迹,桓容令童子找来一张绢布,将图纸覆到其上,小心的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