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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人突然生了情,你觉得这份情能维持多久?”“如若寻常人,无情或许能变长情,可惜他是一位帝王。”“是啊,他是帝王,所以我才要刷愧疚值。情爱一类的东西,时间久了就淡了,只有他对小傻子心怀愧疚,才不会亏待他。为小傻子的前程计,我只好再熬段时间了。”隋渊眼里眸光一闪,低声道:“你已经救了他一家……”白泽哈哈笑了两声:“可我毕竟借用了他的身子,总不能不替他的未来谋划。”隋渊一时没有言语,过了一会儿,他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不急。”白泽透过窗子看向虚无,“皇帝的人应该马上来了。”像是为了印证白泽说的话似的,不消一刻,冯顺和就领着一群人来了。白泽让隋渊不要出来,自己下床迎接,冯顺和急忙将他扶起,眼里流露出一丝心疼。“这怀阳殿本是宫中最温暖舒适的一处住所,公子倒在这里受委屈了。”说着他挥了挥手,几位小太监自他身后走出来,一个个的手里都捧了不少好东西。“公子,这些都是皇上赏的,现在皇上就在清宴宫等着公子呢,公子更衣吧?”白泽看了看皇帝的赏赐,衣裳锦缎,环佩香囊,最后是一只锦盒,里面放着前不久他封做百岁礼送给小皇子的那块儿水晶璧。他走过去,留恋地拿起用指腹轻轻擦过。“原是我囊中羞涩,欲借花献佛,却不想牵出一桩旧事。”冯顺和悄悄叹了口气,怜爱道:“皇上有情,怎是旧事?公子更衣吧。”皇上赏赐的东西果然不一样,白泽穿上后直觉得能在寒风里闷出一身汗,暖和极了。他立在桌前,舍了那块儿水晶璧,只在腰间系了一只琥珀底的海棠金丝纹荷包。“我要刷皇帝的愧疚值,就不能跟别的人牵扯不清,你想办法,和我错开来,不能让人知道今天你来我宫里了,否则功亏一篑。”隋渊点头表示明白,飞身遁走,白泽心里“哇哦”一声,而后挺直腰身走出了房门。清宴宫里,白泽的出现引起了一阵sao动,上座的皇后更是向他投来愤恨的目光。白泽只当没看见,徐步走来,在大殿最外面的位置上坐下了,正对着他的是不知何时到的隋渊。隋祯远远看着白泽,只觉得心里刺痛,不由出声唤道:“子定,到朕身边来。”殿中顿时一静,在许多暧昧不明的目光中,白泽不卑不亢地起身,对皇帝拱手一礼:“多谢皇上厚爱,但君臣有序,尊卑有别,此举恐怕不甚妥当。”隋渊眸色一沉,喝道:“朕是天子,朕让你过来便过来!”白泽神色微变,轻咬下唇,眼底剧烈震荡着,似乎还在犹豫,座上帝王忽然道:“子定出身书香门第,可曾习过书?”在座的嫔妃们被皇帝这个问题弄得一头雾水,只有白泽心下一颤,艰难出声:“习过。”皇帝又道:“那你可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是何意?”白泽垂眸,半晌,才对皇帝一拜:“多谢皇上赐座。”白泽就这样坐到了皇帝身边,隋祯似乎很高兴,将远处一叠糕点换到近前。白泽轻轻道了谢,忽然听到边上有人说:“你说的那人便是他吗?”那是一道清越雅致的嗓音,在满室的歌舞融融的暖响当中显得格外悦耳动听,白泽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猛地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男子。那人一身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面如冠玉,气质清雅,坐在皇帝下首,正是新封的瑜王。瑜王禹池白迎上白泽的目光,轻笑问道:“公子认识我?”“南征功臣,新封瑜王,草民怎会不认识。”白泽艰难地挤出一个笑,“皇上,草民忽觉身体不适,想要回宫歇息,还请皇上应允。”闻言皇帝周身气息一冷,然而不等他开口,白泽便匆匆起身往外走。殿内妃子亲王的桌席都是一字排开的,白泽从席前仓皇而逃,左边近前一位盛装打扮的嫔妃忽然扑了出来,嘴里说着什么,白泽收势不及,狠狠撞了上去。下一刻,那位宫妃便倒地不起,口中凄厉地叫起来:“孩子!我的孩子!”白泽脸上顿时一片煞白,呆站在原地,慌然失措。这时近旁的人上来扶着地上的宫妃,指着白泽喝道:“你这歹人,心肠没的这般歹毒!安才人不过是想请你留步,你却如此狠辣,竟要谋害她肚里的龙胎!”白泽怎么也没算到有这么一遭,呆了一会儿后猛地跌坐下,似是无措地想去触碰那倒地的宫妃,指尖却颤抖得厉害,迟迟没有碰到那人。这时隋祯已经行至几人身前,他伸手捏住白泽的下巴,眼里满是怒火。“你还要走吗?还要离开这,离开朕?!”“不、我……”“啊!安才人见血了!”指控白泽的那人忽然喊道,“皇上!安才人见血了!”这一声似乎把两人都喊清醒了,两人隔空对视,只觉得天地苍茫。半晌后,隋祯道:“送安才人回宫,宣太医好生照料。程氏子……暂囚怀阳殿。”第13章智障儿童欢乐多(十二)白泽就这么开始了自己的囚禁生活,整座怀阳殿比及之前还要寒冷空寂上几分。安康还陪伴在白泽身侧,天太冷,他给白泽加了一床又一床的被褥。“公子别担心,皇上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的。”“清白?”白泽自嘲地笑了一声,“你又怎知我是清白的?”安康一愣,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白泽继续道:“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恨?知道我不嫉妒?知道我恨不得生啖了皇上身边那群莺莺燕燕?!”从来没见过白泽这幅样子的安康傻了:“公、公子……”还是个御前护卫使呢,这么经不起玩笑,白泽还想逗他,忽然有人推门而入。那人站在门边,冬日难得的夕阳给他裁出一道金边,白泽瞧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冷冷的声音划过清冷空气传来:“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白泽一怔,细长手指扣住床榻一侧,用力到指节泛白,却不曾言语。立在门边的人像是很失望,这时有道清清脆脆的声音急急叫了声“皇上”,那人抬手一挥,无人再言,他最后深深望了一眼床榻上的白泽,拂袖而去。冬日寒冷,庭前空寂,帝王远去及宫门落锁的声音显得尤为明显。“公子……”安康担忧地看着白泽,神色无措。“不妨。”白泽安慰他,“是非对错,当有公论。对了安康,你回御前去吧。”“公子饿了吗?”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