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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既然抓你来,自然不会轻易放你走。”“那你怎样才能放我走呢?”白泽害怕地缩了缩头,细软嫩白的脸贴在披风边白茸茸的软毛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里面是一片纯稚干净的白。“你刚才说要把面具送给我?”听到事情似有转机,白泽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隋祯哈哈大笑,跪倒在地的大兄弟立刻将面具捡起来,双手捧着奉上,隋祯接过,在白泽面前晃了晃:“可惜它已经坏了,你要送一个坏的面具给我吗?”作为一枚根红苗正的“湾仔”,白泽当即听出了对方话里诱哄的意味,偏生他只能故作不知,眉头孩子气地皱起,乖乖扮演一个智障儿童。“那、那我把这个也给你。”他为难地递出一直捏在手里的花灯。“就只有一盏灯?”隋祯挑眉。白泽不说话了,似乎有些气恼,半晌,他才磨蹭着把怀里最后一样东西递了出去。那是程环给他暖手用的袖炉,精致小巧的炉子里燃着火炭,然而他们出来的时间太久,袖炉已经不怎么热了,摸上去温温的,更像是青年的体温。隋祯把玩着袖炉,小小的炉子上似乎还带着主人身上的芝兰香气。“你有小字吗?”隋祯忽然问。“我小字子定,你呢?”“玄玉,我叫玄玉。”隋祯放轻了声音,“你想吃些点心吗?”“什么点心?”“金缕凤衣、琉璃珠玑、海棠糕……你喜欢吃什么?我都可以叫人给你做。”白泽忙摆手:“我只要一个就好了……”说罢愣了愣,像是疑惑他们为何聊起了糕点。隋祯觉得眼前这个小傻子简直太有趣儿了,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一点儿情绪都藏不住。他心思微转,出声哄骗道:“我是你父亲的朋友。”白泽有些不相信,眉头皱着,他又道:“你父亲是程道文,字伯安,在翰林院任职,是不是?”“是,可是,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母亲叫顾贞瑶,小字月娇,你还有个meimei,小字芷荷。”隋祯说的全对,白泽神色一松,像是相信了,心里却掀起了一片巨浪。他不动声色地试探:“你知道我父亲母亲,也知道我meimei,为何不知道我?”“我知道你的名字,但我不知道你的样子。”“好吧,那你找我来是想请我吃点心吗?”“是。”隋祯脸不红心不跳,目光落到桌边几盘精致的糕点上,又很快挪开去,他伸手揽过青年过分纤细的身体,哄骗道,“我请你吃点心,吃完再送你回府,好吗?”“好呀,可是你下次不要再找人抓我了,我还以为是坏人呢。”“我不是坏人。”隋祯轻刮着他的脸颊,青年缩了缩,面色有些发红。“嗯,现在我知道啦。”隋祯嘴角勾起,愉悦地笑了两声,包厢内始终不曾说话的那个男人忽然抬头看了白泽一眼。那眼神很是凌厉,白泽不由一怔,故作好奇地看过去,见不是相识的,又将目光收了回来。他指指桌上的糕点,略略有些害羞:“我可以吃了吗?”“可以,”隋祯说,“不过这里的不好吃,我知道另一处好地方,你愿意同我去吗?”第3章智障儿童欢乐多(二)皇帝说的好地方确实不错,雕梁绣柱,富丽堂皇。白泽坐在一片金黄的崇政殿内,只觉得世界意识真是强大,他居然代替程环被拐进了宫里。正想着,换了一身常服的隋祯从寝殿内走了出来,他挥退太监宫女,在白泽对面坐下,将桌上几叠精致小巧的糕点往他面前推了推:“怎么不吃?”白泽抿着唇,放置在膝上的拳头握紧,悄声问道:“玄玉,你是皇帝吗?”隋祯一怔,哈哈大笑,伸出手指在他鼻子上一刮:“子定真聪明。”白泽面上立即显出几分高兴的神色来:“你觉得我聪明?”“聪明。”隋祯又刮了一下,这动作过分亲昵了,“子定不仅聪明,还很漂亮。”白泽脸蛋发红,隋祯又说:“子定的眼睛很漂亮,鼻子也漂亮,最漂亮的是这里……”男人粗粝的指腹在青年柔软的唇上刮蹭了一下,娇嫩的嘴唇立即泛出一抹血色。“子定的嘴唇,软软的,红红的,像胭脂蜜糕,最漂亮。”白泽垂下头,脖子带着耳尖都泛着诱人的红,心说,日哦,原来皇帝是个死变态。隋祯自然不知道白泽的腹诽,随便捡了块糕点递过去,却在对方伸手来接时恶意地躲开,来回几次,智障儿童有小情绪了,气恼地瞪着他,隋祯却从中得到了乐趣,故意逗他:“瞪着朕做什么?朕特意命小厨房给你做了糕点,你就没有什么要与朕说的?”“……谢谢?”白泽试探道。“还有呢?”白泽故意皱眉想了想,而后诚恳地表示:“玄玉也很漂亮。”隋祯哑然,又觉得白泽会这么说也在情理之中,便仍由青年拿走了糕点。其实白泽向来不喜欢糕点茶品一类的甜食,为走人设吃了两块儿,之后便没再动了,规规矩矩,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自以为隐秘地打量着四周。隋祯愈发觉得他有趣,问:“怎么不吃了?”白泽回神,看了眼糕点盘,咽口水:“父亲说‘君子寡欲’,我不能多吃了。”隋祯好笑:“你知道什么是君子吗?”白泽说:“知道,君子就是贤德的人,我是君子,你也是君子。”隋祯“哦?”了一声:“子定是君子?”“以后、以后我就会是了……”他面色涨红。“那你又如何知道朕是君子呢?”“父亲说您是天底下最大的君子,而且我也觉得你是君子。君子是很好很好的人,你也是很好很好的人,所以我觉得你是很好很好的君子。”一连串的“很好很好”落在耳畔,像是春风拂面,又似惊雷乍响。隋祯有些发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手指在他嫩白的脸上轻轻摩挲,惹来对方不解的一瞥。忽然他鬼迷了心窍似的,近前去将人抱起,不顾对方的挣扎将他放在自己腿上。“子定觉得我是很好很好的人?”“是啊。”青年回答,同时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你为什么要抱着我?”“因为我身上很痛,有人抱着就不痛了。”隋祯胡扯。“哦,那你抱吧。”青年不动了,乖乖坐着,过了一会儿,他认真问道,“你现在好些了吗?”隋祯失笑:“差不多了,不过现在我嘴很痛。”青年有些不解:“嘴?”隋祯看出他的疑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