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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耳赤。”丫鬟们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低着头,咬着唇,可怜巴巴的不敢说话。六郎君的手段她们是知道的,威慑她们服服帖帖,不敢造次。“得了,”卫戍声音淡淡的,吩咐道:“萍之,走。”萍之瞪了她们一眼,压低声音,不满的说:“郎君,你再不整治她们,她们都要嘴碎到你的头上来了。”卫戍白玉无瑕的手转动手腕的佛珠,淡淡道:“没事,她们说的是事实。”事实?什么事实!究竟是卫戍身患腿疾的事实,还是他与朱睿卿行房细节,一夜多少次狼的事实!萍之没敢问,在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颇为心疼他们郎君。郎君样样都好,只是……有点儿小缺陷。“对了,方才她们说,他嫂嫂来了?”这个他,自然是朱睿卿,萍之明白这个“他”是谁,附和道:“郎君要去秋梧院帮衬一下四夫人吗?萍之听闻丫头们所言,夫人的嫂嫂,说不定是个厉害的角色。”“帮衬?”卫戍低下头,轻笑着摇头,道:“用不着,他自己一个人,能处理好。何况,没人能欺负得了他。”便是他,都只有被他欺负的份儿。秋梧院。且说丫鬟们领着朱氏以及朱大丫头入内,朱氏像是刘姥姥入大观园,左顾右盼,仔细打量一路上院子里的山水布置,不时驻足感叹一番卫府的富贵,光是一处不起眼的别庄,都能尽显世家低调奢华之风。丫鬟们不恼不怒,有时候听见她所言,没忍住捂着嘴低笑,低看了一眼朱氏,想着这粗鄙的乡下村野妇人,与着天仙般的四夫人相比,一个是下里巴人,一个是那阳春白雪的仙乐,怎么可能是一家人,没准是夫人善良,不忍那妇人胡搅蛮缠。一段一刻钟不到的路程,足足走了半小时。朱氏被领入秋梧院,在花厅等了好一会儿,丫鬟们都没有上茶,先前她在门外闹了好一会,早就口干舌燥不说,此番干坐在这儿,察觉等候的时间特别漫长,连欣赏花厅名贵摆设的心思都歇下了。晾了朱氏好一阵,朱睿卿姗姗来迟,他的出现,让朱氏眼前一亮,她立马站起,亲热的凑上来。朱睿卿不动声色的与之隔开距离。朱氏滑头惯了,不是什么愣头青,见他有意避开自己,思及此番自己来的目的,立马坐回原位置。送朱睿卿替嫁的那一日,朱氏像是送走一尊衰神,夜里睡觉差点儿没笑醒。后来,第二日,第三日,她紧巴巴的打探县里面卫家别庄的消息,想要看看有没有路出马脚,要是一有不对,立马与他撇清关系,说他们弄丢了真正的四娘子云云,未想……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许多日后,不仅没有传来不好的消息,反而打听出他很受宠!朱氏听闻这消息的当天晚上,与朱大吹枕头风,说二郎一朝得了富贵的日子,立马把他们这些穷亲戚给忘到了脑后,三日的回门不见人影。连着富贵了,消息都不捎回来一个,什么金银钱财都不捎给他们,难得不知道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了吗?朱大好言相劝,说二郎指不定有着自己的难处,谁知道他是真的受宠还是假的,总归在卫家的别庄上过得如履薄冰,我们哥嫂怎么好意思碘着脸去求钱财。朱氏为这事没少和他闹,闹了好几日,朱大受不住她,便放开口,嚷道,她要是能讨回金钱,便碘着老脸去求便是,反正他是没那个脸面买了兄弟又去求财。朱氏美滋滋的应了,改日就扯上朱大丫头,去了县城,打听卫家别庄在哪里,来求着钱财。朱氏落座后,朱睿卿坐在上首,大丫头怯生生的从朱氏身后探出一个头,瞧他。朱睿卿笑了笑,吩咐丫鬟带大丫头去玩,吃点糕点。大丫头听到有吃的,眼睛亮了亮,乖巧的与丫鬟下去了。屏退了丫鬟,花厅只剩下他与朱氏。“嫂嫂,”朱睿卿开口问:“你来,是家里有什么事儿吗?”“嘿嘿,”朱氏笑了笑,碘着老脸,说:“家里还好,你大哥今个儿去播种了,农忙,三弟读书,等着来年二月份参加童生试。”“那……”他犹豫道,一双墨玉的眸子凝着她,一瞬不瞬。“哎呀,”朱氏一拍大腿,笑呵呵的说道:“嫂嫂没什么事,听说二郎在这里待着不错,便来看看,看看。”她着重强调了“看看”一词。“哦,”朱睿卿神色冷淡的点了点头,说:“这样啊。”朱氏见他不上道,微微提示,说:“二郎,那卫家的六郎君,待你如何?”提到卫戍,朱睿卿变了神色。朱氏见他神色变了,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朱睿卿露出哀色,戚戚然,说:“待我如何?嫂嫂,二郎身为男子,雌伏于另外一男儿郎身下,你说他待我何?”“这……”朱氏心中没底,有着担忧今儿来捞不着什么好处,空手而归。朱睿卿掩面,声音悲戚,说:“夫主性情诡异,初夜待我粗鲁,折煞我腰身;而后每每行事不如他意,轻则骂,重则打人,夜里还变着法子在床上整治我。”“……”朱氏想,怎么说着说着,话题跑偏了,都带到了令人臊红脸面的闺房之事去了。作者有话要说: 戏台摆好,开始你的表演萍之:郎君,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一夜好多次?卫戍:“……”胡说八道!连手都没摸过,就被抹黑成水墨画。(我的小粉花,快快出来,今天去玩了,回来晚了)☆、第十九回“郎君……”窗下的主仆不知侯在那儿多久了,絮絮低语,萍之为之辩解,道:“郎君明明不是这般的……”卫戍挥手,以眼神与动作,制止了萍之。花厅里,朱睿卿变着法儿在抹黑卫戍,在胡编乱造一个凄惨的世家侍妾日子。朱氏听得目瞪口呆,说了好一会儿,朱睿卿好似才发现没有上茶水,慌张的笑道:“瞧瞧,都忘记让丫鬟们上茶水招待嫂嫂了。”朱氏摆摆手,连忙道:“无须,无须的,劳二郎费神了。”朱睿卿垂眸,笑容落寞,道:“嫂嫂以后莫要再叫错我,是四娘子,非二郎。二郎早已离家出走,自去寻求生计。”“是是是,”朱氏附和道:“四娘子,四娘子。”上钩了,朱睿卿唇边的笑意加深。吩咐丫鬟上了茶水,朱睿卿又编造自个儿在此处过得如何惊心动魄,犹如悬崖上走钢丝。末了,让丫鬟去他的妆奁里取出一些金银首饰打发她。钱财自然要破的,正所谓,破财消灾,亏得卫戍在洞房翌日赏赐了他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