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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为安宁揉捏小腿放松,安宁往嘴里塞了一块牛rou干,嚼了半天,噘着嘴很委屈地说脚疼。林诚小心地为他脱了鞋袜,看见安宁细嫩的脚掌上,布满血泡。下山的时候,林诚把安宁背在了背上。安致远皱着眉喊他:“阿诚,让他自己走。”安宁气恼地瞪他,林诚解释道:“少爷的脚磨起血泡了。”安致远冷哼一声:“就是平时太娇气,皮肤嫩得能出水。多磨几道老茧能起泡吗?”话虽然那么说,到最后到底没逼着安宁自己下来走。就儿子现在这个状态,回去花颖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子。安致远想着老婆幽怨地瞪向自己的眼神,心里有点发虚。其实,儿子今天能自己登到山顶,有决心和毅力,半句话也没埋怨,他已经很欣慰了。林诚默默地背着安宁往山下走,忽然听背上的安宁说了一句:“我表现还行吧?这样,你就不会再挨骂了吧?”林诚脚下顿了一顿,喃喃道:“少爷……”安宁叹口气:“我爸脾气太臭了,真不知道我妈当年怎么会看上他。上次他骂你骂得那么厉害,一定让你很不舒服了吧?他让你陪我,不就是想让我变得别那么娇气吗?其实我并不是娇气,就是不喜欢流一身臭汗罢了!”他说完话,把头低下,埋在林诚颈间,长叹了口气:“累死我了!”林诚感受着安宁喷在自己侧脸上的温热呼吸,觉得心里软软的。相伴的日子在继续,安宁和林诚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要说两人之间互相的影响,并不是没有效果。比如林诚,从一个只会打架斗殴的小混混,变得谦卑有礼,也不再把狠戾挂在脸上。除了越来越高大结实的身材,因为生活过得比从前滋润,气色和气质都有了不少变化。如果你不知道他的出身背景,单看他那副长相模样,还以为他是哪所大学的在读大学生。至于安宁,虽然模样看起来还是有些娇柔,但相比从前一副乖巧的样子,变得阳光开朗,举手投足之间,也有了些粗犷大男孩的味道。安致远对林诚工作表现很满意。他已经在考虑送林诚去好好培养一下,日后让他专门跟在安宁身边做个职业保镖。最是青春年少,美好时光。无忧无虑,充满无限的希望。然而天空不会总是艳阳高照,暴风雨来的时候,谁都没有做好准备。安宁每年暑假,都会和母亲一起去C市的外公家度假。以前他们母子俩出门都是带两个固定的职业保镖。这一次,安宁央求了母亲,带上伙伴林诚。花颖宠爱儿子,自然会顺从他的心意。临出发前的一个小时,林诚无意中撞见姓李的那个保镖,在通完电话回头看见他时,表情惊讶得像看见了鬼。林诚单纯以为他吓了一跳,心里还吐槽,身为保镖胆子怎么这么小?到底是太过年轻,资历不足,警惕性太低。对于这样明显透着异样的细节一点儿都没多想。因为有个很重要的签约,安致远没亲自送妻儿离开,只在电话里嘱咐了几句。车子出了城,在通往高速的一段山路上抛了锚。司机下车去检查,林诚忽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回头,将目光望向后座那个姓李的保镖,他见他的表情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凶狠,紧接着归于平静。山路,车抛锚。如果真的出事,情况相当不妙。林诚伸手握住安宁的手臂,想要提醒他什么。就在这时,一辆车子从后方出现,停在他们车旁。同一时刻,车内枪声响,另外一名保镖几乎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朝夕相处的同行解决。林诚在那辆出现的瞬间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可能有转机。一切只能赌运气。他猛地打开车门,拽着安宁的跃下车,几个翻滚到路边,然后拉着他越过路拦,滚下山坡。安宁根本来不及反应,他稳住身体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回头,大声喊“mama……”花颖此生此世,或许是第一次如此不顾身份不顾优雅,撕心裂肺地喊:“安宁快跑……”枪声脚步声很快朝着他们而来,林诚拉起安宁就要跑。安宁却挣扎着不肯听话。他要找他的mama,哪怕是死在一起。林诚用力挥出手刀,将安宁打昏过去,然后背上他开始逃亡。等安致远带着警察在山林里找到他们的时候,安宁发着高烧,昏迷不醒。温室里的花朵在经历过狂风暴雨之后,奄奄一息。谁都没想到,安宁病得那么厉害。仿佛是在梦境中,和他的母亲一起承受着痛苦和磨难。三天之后,他醒过来,苍白虚弱的手指用尽全力抓着父亲的袖口,问他要mama。mama回来了,原本美丽的面容变得血rou模糊。从前将安宁搂在怀中的温暖怀抱,此时也变得冰冷刺骨。主谋被抓住,是安致远一起打拼起家的公司元老王剑。安致远如今看起来像个正经商人,但他的发家史并不干净。跟他一起发家的兄弟,也不乏凶恶之人。更何况,同甘苦容易,共富贵却难。兄弟关系慢慢被巨额的金钱利益分割衡量,开始变质。安致念着旧日情意多方忍让,对方却变本加厉。于是安致远忍无可忍,终于动了手。他这个人,不动则已,一旦动起来,绝不留余地。王剑被压的翻不了身,恶念突起。选择了绑架。如果单纯绑架也就罢了,安致远在接到电话以后便毫不犹豫,立即开始准备天价赎金。安致远的畏惧和顺从,却让王剑有恃无恐,恶徒本性让他化身为禽兽。他对大美人垂涎已久。但是,他低估了花颖的决绝。他一直以为花颖是个柔弱的女人,随便拿捏也绝不敢反抗,也没有能力反抗。的确,花颖无法撼动一个龌龊男人的野蛮,所以,她选择了咬舌自尽。这就是一个柔弱的千金小姐的反抗。安宁觉得天塌了,他没办法无法接受那样的现实。拉着父亲的手,一遍一遍地希望他否认,指甲陷进父亲手臂的rou里,却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站在角落里的林诚慢慢走近,伸出手,试图安慰安宁。安宁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手,顺着这只手慢慢抬头,看到了手的主人。然后,他爆发了。他跳起来,冲上前,疯狂地对他又踢又打,嘶吼着质问,为什么不救他母亲,为什么要扔下mama而只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