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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姜林心里早弯了几个弯。一个道歉而已,在他看来说了还可以免去不必要的麻烦,谈不上什么说不说得出口的。收到应该收到的歉意,小正太神情滞了一下,总得哪哪都不对劲,这人不是应该跟自己理论几句,再试图和自己说上几往篇大论,认为自己这么要求是过份的吗?呃、不对不对,小正太摇摇头,这人不按常路出手,都把他给弄懵了。见小正太还扯着他,没放开的打算,姜林又道:“这位小……千金,可还是有什么事情?”称呼小正太的时候,姜林话语卡顿了一下。齐公国男子为贵,而称其为千金好像也没什么说不通的,可他就是觉得哪儿怪怪的。鼻子里一声哼,小正太说道:“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本、”差点说漏嘴,小正咬唇改口,“本千金就大人大量原谅你了。”松开手里的一撮衣布,小正太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上面粘了什么脏东西。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姜林无语,得,这回可是风水轮流转了,他也被嫌弃了一回。不远传来哄乱,姜林心下疑惑的时间,那个小正太一个起跑,蹬蹬蹬两三下,双手就勾上了同晋楼客后院的高墙。此时的晨阳开始往上正顶,空气中的雪雾渐渐化去,湿气更重了。而小正太面庞上,被不知是水雾还是焦急出的汗水黏了一脸,脚下中踢踢踏踏地就是蹬上不去。撑起天青的油纸伞,飘飘细绒打在伞面,立如松竹的青年站在伞下,缕缕晨辉又扑簌簌的争先恐后地往他脸上爬。一伞,一人。右边静若深巷,左边嬉声吵嚷,前方顽劣少年。此时此刻,这景色,宛然被人框进了画像。默默观赏了一会儿爬墙记,远处的哄闹声在姜林耳畔逐渐扩大,似乎是往他这边来的,这么想着,姜林的注意力便散去了几分。“你还愣着干麻”,像是躲着什么,始终上不了墙,小正太气急败坏了,“还不快点过来帮忙。”爬墙这种技术活儿,是能乱让人帮忙的吗?最后淡淡扫视了一眼小正太,姜林利索转身大步离开。有门不走,偏偏学大人玩爬墙,这制杖的脾气给你暴的,以后肯定娶不到心水的老婆。谁曾想,一闪而过的念头,却是一语中的。第19章书生家的采花贼19在流江城与雪景齐名的,就是环绕城内城外的流江了。撑着纸伞,漫步在石板路上,另一手箍|住胖酒瓶瓶颈,抵于鼻尖,汩|汩清香吸入肺腑,单单闻着味,全身都感觉暖烘烘的。流江冬季特产之一,雪洛酒,功效是暖身,姜林觉得对于原主这整天事逼叨叨的身体是个好东西,况且这酒后劲比一般的酒水低得多,味清甜,又夹着丝丝缕缕醉人的傲雪梅香。小酌一口,问了个路人,哪儿家糕点好吃,路人一指推了个老字号,述引往前拐角就是了。他道了声谢。便根据口述地图前去。在那家老字号掌店的推荐下,他买了两个烫糥糍,又吩咐给他用油纸包起来。然后,姜林悠悠踱步来到江边。有观景的兴望亭,此时,那里边有好几个诗兴大发的文人马蚤客在摇头晃脑的吟诗作对,也有自认作工不错的在点墨挥笔画尽山河美人。稀零坐落在江边的滦[luán]树,其形若水滴,大小若拇指,颜若坠星之尾,落地微光闪烁,重回生之源地,如此往复不息,静看世间百态。姜林闭上眼,缓过视觉带来的冲击后,他上前,脚尖轻点,一跃而上,倚靠伸延出的枝杈根角,一腿直伸,一腿曲着,喝的是巧手酿造的雪洛,回暖如春,吃的是烫糥糍,香糯黏|滑,是鼻尖与舌尖的享受。可惜。美中不足的是烫糥糍对他来说太甜了。撑开的油伞被主人孤零零地扔在树下,江面偶尔冷风吹抚,被逗弄得以手柄为中心点打摇。一捋随风晃到面庞的长丝墨发,宿醉倒是体验过一回,味道却没尝过,没有他家刻薄娘的管束,姜林贪了口,度数不管多低,却改不了酒的本质。坏宝宝的初体验,让姜林面色熏熏红,一呼一吸间皆是淡淡的暖雾喷洒,打了个酒嗝,姜林头靠在主杆上,他浑身懒懒地问系统:“小六儿,你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性质的世界啊……”不等系统回答,他又继续说道:“在我以为这是个单纯的种田世界时候,那个长得丑逼|逼的大块头居然去搞了个举人回来。”“宫斗?官斗?宅斗?”,姜林自嘲,拿着空瓶的手在跟前虚虚画一个圈,而后一个松手,哐的闷声,又骨碌碌地滚到江边,在风中摇摇晃晃要掉不掉的。“不需一个照面,我肯定先上天了,你信不信?诺,就像那个酒瓶,风一吹就会发出‘pong’的一声,接着给掉水里了。”姜林指指滚到危险边缘的酒瓶,又做了个爆炸的动作,像有预言之术,他话说完的一瞬,那酒瓶就应声而落。系统出声安慰:“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妄自菲薄,组织还是很看好你的。”解下挂腰上的另一壶小酒瓶,拔了瓶塞,仰头酌酌。而后,姜林摇摇头,字字缭绕勾人微熏,他说:“小六儿啊小六儿,你总是这样抓不住重点啊。”系统发出一波问号。“所以你想想表达什么?”“业务已经超出我能力范围”,姜林毫不含糊地指出这不科学的世界,“一看这树,就知道是不能存于世的,可它偏偏就出现了。”“后边还不指定会再现些什么超科学的人事物”,说到这里姜林开始撒疯,“我不管,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就要回家!”系统无奈地说:“别闹,做完任务你就可以回去了。”姜林肃容,一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模样,他说:“你看我现在像是跟你闹吗?”系统:“……”“那就去做任务,别忘了您还欠我方一大笔债务”,告诉你,跟我撒酒疯是没用的,“而且,请您务必劳劳记住,您在现实世界已经死亡。”系统又说:“还完债务后,我方可以送您回去,只不过那时候您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具白骨,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正好能遇上您的躯壳正在腐化……”姜林猛地紧紧闭眼,酒染上的胭脂红骤然褪得一干二净,打断系统在他脑中边说边给他描绘的画面:“别说了。”“成千上万的尸蛆在您美丽的身躯里做窝啊,活泼的在里面钻来钻去,一条一小口地吃……”眼皮冷不丁地掀起,幽瞳寒芒陡射,手中的酒瓶霍地掷地,砸得地面凹下去一个略大的印坑,周围的空气扭曲得滞涩,他一字一顿,语气森然若阴之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