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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了。侯鬏没想过自己还能醒过来。但是他确确实实的睁开了眼睛。头顶是昏黄的灯光,鼻端是湿热的水汽,侯鬏抬起手的瞬间,就愣住了。这不是他的手,不是他被水和刻刀摧残过的手。他的手上有深深浅浅的痕迹,指尖也有薄薄的茧子。然而眼前这双手,洁白柔滑,指尖还泛着养尊处优的粉色。侯鬏瘪了瘪嘴。这种老套的戏码,为什么会在他身上发生?穿越重生这种说不清是高概率还是低概率的事情,就以这样洒狗血的方式,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身上了。侯鬏仰躺在冰凉的地面,一点一点的剥离出片刻的清明。强自坐起身,他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一间小清新的白衬衫。袖口被卷起来一点,能够清晰的看见左手腕薄薄的皮肤,和皮肤下静静蛰伏的筋络。他用这只手拨开了镜子上的雾气,镜子里的男孩看起来十*岁,顶着一头柔软的栗色头发,五官精致,唇红齿白。原谅侯鬏贫乏的形容词,他看清这个男孩的容貌的时候,只想到了这些。然而,侯鬏是装不了文艺小清新的。扯出一个笑,就生生的破坏了这个男孩精致的脸,侯鬏抬手戳了戳如今属于自己的脸上的白皙皮肤,轻声嗤笑一声“啧,小娘炮。”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了不对劲。他不是左撇子,作为一个玉雕师,他的右手应该异常的灵活。而与许多玉雕师相同,侯鬏喜欢用自己的右手。对于玉雕师来说,这不是喜好,而是一种本能的习惯。而从他醒来开始,侯鬏蓦然发现,他还没有用过右手。虽然脑袋还有些浑,思维也是凌乱的空白,但是侯鬏知道,他的右手出问题了。低头查看,右手的情况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手腕的皮肤白腻,却不复光洁。一道狰狞的伤口横亘在他的腕间,隐约可以见到森森的白骨,而血液更是不要钱的涌出。有意让血不停的流,他的手腕还泡在浴池的水中。而这个时候的光景,显然,是侯鬏正好重生到了自杀现场。情况不容乐观,侯鬏既然已经醒过来,自然不想马上再死一次。他从躺着的浴缸旁边的地砖上站了起来,完好的左手撑了一下浴缸边缘才勉强站稳。手指仔细的捏遍了每一个衣兜,寻找原主可能留下的手机。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刻,侯鬏居然还分心体会了一下指尖划过衣料的触感。指尖的敏感程度让他满意,这样的敏感度,是他们这一行中可遇不可求的。最终,在右手边的裤兜里,侯鬏找到了手机。没有时间翻动原主的通信录,侯鬏拨通了120。毕竟,他没有兴趣用如今属于自己的生命,考验原主的人际关系牢靠程度。强忍着巨大的眩晕感,侯鬏将公寓的防盗门打开,然后,终于支撑不住,无可奈何的在门边陷入了黑暗。血流了一地,现场有些触目惊心。医护人员冲进来的时候,几乎以为是凶案现场,险些报警。还是随行的护士长经验丰富,一眼就看见了侯鬏右手腕的伤口,呵止了叽叽喳喳要报警的小护士,护士长熟练的为侯鬏做了紧急处理。然后,这一队人马抬着昏迷了的侯鬏,向着医驶去。待到众人忙得差不多,护士长捡起了侯鬏被扔在一旁的手机,翻了几遍,挑中一个名称是“哥”的号码,拨了过去。倒不是她有多细心,多有职业道德,只是侯鬏如今处在昏迷的状态,医院的医药费却总是要有人付的。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冷漠的声音,详细的询问了侯鬏的情况,然后再三确定侯鬏住院和抢救的位置。护士长在电话里见那人语调如此冷漠,刚想要说几句诸如“兄弟之间感情不能那么冷漠啊”,“再不管弟弟,至少也要关心一下人家的死活”之类的话,却听见电话的那一端,已经穿出来刺耳的引擎声。没有再说什么,医院对侯鬏进行了缝合手术,之后,便安排在高级病房。这是一个小手术,却因为侯鬏怕疼而进行了全麻。此刻麻药劲还没有过,侯鬏躺在医院vip病房里宽大的床上,静静沉睡。房门,在这个时候,被轻手轻脚的推开了。☆、第2章掩尘嚣掩尘嚣。侯启轻轻推开了房门,他的动作很轻。床上眉眼紧闭的小少年显然还没有醒。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才能平整自己的呼吸。接到护士长打来的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位重要的生意伙伴商议最新的翡翠公盘事宜,听完护士长的话以后,他却抛下了合作伙伴,火速的赶到了市中心医院。侯启是家中长子,从小被当作继承人培养,行事从来分得清轻重缓急。抛下合作伙伴这种低级错误,他从不曾犯过。可是这一次不同,躺在病床上的,是他唯一的弟弟,也是自从母亲和父亲相继去世之后,他唯一剩下的亲人。从他们谈生意的城郊的高尔夫球场到市中心,即使侯启再心急如焚,也用了足足两个小时,在他惶急的询问了护士弟弟所住的病房,并且被告知患者情况已经稳定了之后,侯启浑身冷汗的靠在医院的墙壁上,很久之后才抬起虚软的腿脚,向侯鬏的病房走去。他进入病房的时候,侯鬏睡得正死。少年眉眼纤长,下巴尖细,整张脸看起来异常的精致,然而他薄薄的唇上此刻血色褪尽,细瘦的手腕上,厚厚的纱布却被渗出来的血慢慢浸透。侯启比侯鬏大了七岁,但是他的眉目却和侯鬏很是相似,几乎一眼,就能让人断定两个人的血缘。但是与侯鬏相比,侯启的身形略微舒展了一点,一米八的个头,在男子中也不算矮。而且他浸1yin商场多年,气质中自有一种妖治和精明。阳光在躺在床上的小少年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侯鬏无意识的翻了一个身,额前的碎发滑落,印在他白皙的脸上,被额头上细细的汗水黏住。侯启轻轻的走到他的床前,修长的指尖勾起捻在侯鬏脸上的碎发,然后顺势坐在他的床边,轻轻握住侯鬏包着纱布的手腕。侯鬏手腕上的伤口看着狰狞,实际上却只是划破了皮rou和几根静脉血管,治疗起来也不复杂。当时他以为的“深可见骨”,只是自己过度紧张下的自我夸大罢了。缝合伤口,输入血液,做完这些之后,护士就将他送入了病房,并且在他完好的左手上进行了静脉注射,输入了葡萄糖为他补充能量。唯一有点小麻烦的地方是,侯鬏是o型血,本来市中心医院的血液储备量应当充足,可是今天偏偏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