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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口气,眼神暗了暗,“抱歉,我以为……”他说不出话来,一旦想到那个人的名字,心脏就会生生发疼。“你怎么了?”邵霖看他脸色惨白,伸手把他扶起来,“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家去?”左桐眼神空洞,恍恍惚惚地摇着头:“不,不能回家……”此刻的他,急切需要酒精来麻痹神经,才能让心脏暂时不那么疼痛。“你不是想请我喝酒吗?现在就去!”他抓住邵霖的手,眼神里充满恐惧和哀求,像一个溺水的人,渴望有人拉他一把。邵霖皱了皱眉头,知道他状态很不对劲,不敢刺激他:“中午哪里有酒吧可以去,要不,我陪你去俱乐部吧台喝两杯?”左桐茫然地点点头:“随便,有酒就好……”两个人来到酒店地下层的俱乐部,邵霖给他点了瓶红酒。左桐接过去,近乎机械地拿着酒瓶就灌了下去,邵霖傻眼,赶紧把酒瓶给抢了下来。“Calvin!你这是在干嘛!”邵霖握住那瓶酒,皱眉说道,“有什么不开心可以告诉我,你这样,就算喝死,又能解决什么问题?”“死……”大半瓶红酒下肚,本来就大病初愈的左桐,眼睛里已经充满了血丝。“死了倒是干净……”他抬头看着邵霖,惨白的脸上勾起一抹近乎绝望的笑,“你知不知道我妈是怎么疯的……”邵霖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只得摇了摇头。“想我爸想疯的……呵……你说我淡漠,其实我只是怕,有一天会和她一样……”邵霖心中有些触动,有些时候,或许真的只有失去理智,才能承受那种锥心之痛。他不知不觉放开了手里的酒瓶,左桐抢过去,自顾自地喝起来。没过多久,两瓶红酒已经见了底。邵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心里也有些着急。这时候,左桐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凑过去一看,名字是——冬子。直觉告诉他,左桐这副样子,和项寅冬肯定脱不了干系。于是就帮他接了起来。这个时候,项寅冬正往他们所在的酒店赶。早上回去时,左桐已经出门,他问了Steven才知道,今天乐骋有个发布会。不想打扰左桐的工作,他便算准了发布会结束的时间,赶到酒店来。一路上,他其实是有些气闷的。左桐是个工作狂,他一直都知道,可那人明明在生病,明明心里一堆事儿,还要跑去工作,这就让他非常不爽了。所以,电话刚接通,他就是一通臭骂:“你丫到底还要不要命了!真他妈想打断你的腿,我现在过去找你,有话跟你说……不管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都他妈给我打住……我……”“项总!”邵霖打断他,“打断我的腿,你恐怕也要负法律责任……”“我cao……”项寅冬眉头一皱,“你他妈谁啊?”“邵霖……”“你怎么用他的电话?”项寅冬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头顶升腾出一团火气,头发都要竖起来。“这不是重点,我只是想告诉你,他状态很不好,你最好尽快过来!”“你们在哪儿?”“酒店俱乐部,他已经喝了不少……”“我马上就到,你看着他点……不过,我警告你,别打他主意,他是我的!”邵霖微微一愣,他一直以为,让左桐痛苦的,无非是项寅冬的逃避或拒绝。可显然,他是多虑了。电话里那人极具占有欲的警告,让他不禁自嘲一笑。有些人,天生就是要相互牵绊的,其他人在他们的故事里,注定只是个过客罢了。又有什么不甘心的呢?项寅冬赶到酒店俱乐部的时候,左桐已经喝得酩酊大醉。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终于让他安静下来。此刻,邵霖正坐在他身边,喂他喝着一杯茶水。两个人的姿势有些亲密,左桐耷拉着脑袋,几乎靠在他胸前。项寅冬哪里忍得了,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把拉开了邵霖。左桐没人扶着,直接倒在了沙发上,一身酒气,神志不清,嘴里还喃喃念叨着什么。“小桐!”项寅冬伸手想要拉起左桐,旁边的人却抬手挡开了他。邵霖的脸色不算好,盯着项寅冬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他变成这样?”“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项寅冬皱眉。他此时的火气,与其说是对邵霖的戒备,不如说是对自己的愤怒。明明知道左桐最怕的就是无能为力,自己还要诸多顾忌,不肯直接把真相告诉他。他绕过邵霖,伸手把左桐扶起来,沉声说道:“小桐,是我,咱们回家!”左桐突然像是醒了过来,一把挥开他的手,眼神狠厉地说:“走开,我……不想见到你!”邵霖似笑非笑地摇摇头:“看来,没有资格的人,可不是我!”项寅冬不甘示弱,紧紧圈住左桐的腰,把他架了起来:“他想不想看见我,都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邵霖耸耸肩,两个大男人在公共场合逞口舌之能,可不怎么好看。他伸手从口袋里摸出张卡片,塞到了项寅冬的口袋里:“38楼的VIP套房,你不觉得,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项寅冬微微一愣,脸上戒备的表情放松下来,语气生硬地说了声:“谢谢……邵先生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请回吧!”看着两人渐渐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邵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看来,这张好人卡,他是不得不收下了!位于酒店38楼的VIP行政套房中,项寅冬把烂醉如泥的左桐扔到了沙发上。然后去浴室弄了张湿毛巾,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给他倒了杯温水,坐在沙发上,扶起他的脑袋,想要喂给他喝。谁知,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的左桐,突然撑了起来,一把打翻了他递过去的水杯。咚地一声闷响,水杯掉落在地毯上,水全洒在项寅冬的鞋子上。沙发上的两个人突然都愣住,停在原地没有动弹。“发什么酒疯!”项寅冬起身捡起了水杯,见左桐眼神混沌,完全没有一点清醒的样子,就咽下了胸中的一口闷气。他走过去,想哄醉醺醺的人去房间里睡觉。那人却一直推攘着,不让他接近。他只好轻声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你乖乖去睡觉,我就不烦你,好吗?”项寅冬心中无奈,昨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跟疯了似的,完全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