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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满月,才赐名“珣”。这个折磨了她一天一夜才降生的孩子,莫要说让她母凭子贵了,连半点好处都未曾带来给她。宫外的韩至清听闻韩妩生下了皇子,即刻书信于韩妩,叮嘱她好生伺候文帝,以图自己与韩昀能早日升迁。韩妩无法,日日在后宫钻营,每每心情不佳,便拿幼小的颜珣出气。颜珣幼时十分亲近于她,纵使被她打骂,仍是会缠上来,奶声奶气地唤她:“母妃,母妃。”但这却无法让她待颜珣好一些,颜珣于她而言,既然不是助韩昀升迁的工具,那便是她被她恶心的男人占有的证据。她知晓颜珣素日受尽欺辱,却从未想过要保护他,见他一身伤痕,心里甚至还会生出扭曲的快感来。越反抗,越挣扎,越呼救,越露出痛苦的神情便会让欺辱自己的人更为激动,故而幼小的颜珣开始隐藏自己的情绪。待他长大些,他便成了终日喜怒难辨,目无下尘,语调平淡的二皇子。韩妩原就不喜颜珣,见他这副模样,更是连瞧都不愿瞧上一眼,只暗忖道:这孩子当真不讨人喜欢。数年后,她已当上了贵妃,宠冠后宫,她每每侍寝都要向文帝吹枕边风,在她的努力下,韩昀终是被调回京城,官居二品,而韩至清亦从九品升迁至了六品。又过了几年,文帝终于驾崩了,她盯着文帝的尸体轻笑出声。又三日,折磨了她一天一夜的颜珣登基为帝,她被封为皇太后。登基大典当日,她远远地望着在一众朝臣之中的韩昀,声若蚊呐地道:“哥哥,阿妩与你多年未见,你可还识得阿妩?”第118章二更·番外四·韩婕妤文帝驾崩后,照例他的嫔妃若无子嗣,应当剃度修行,为其祈福。但因萧月白与韩婕妤有约在先,颜珣便依约将韩婕妤送出了宫去。送别韩婕妤那日,天上落着碎雪,韩婕妤褪去了华裳,穿着一身进宫时穿的罗裙,仅以一支珠钗挽发,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朝颜珣以及萧月白盈盈一拜:“多谢陛下,萧先生。”颜珣与韩婕妤只几面之缘,并不熟稔,笑道:“表姐今后有何打算?”韩婕妤抚了下鬓旁的碎发,道:“我听闻师将军人在边关,陛下可否派些人手护送我去边关?我想见一见师将军。”颜珣也不细问,扬声朝候在不远处的骆颍道:“骆颍,你且安排一支精锐护送表姐去边关。”骆颍应诺,匆匆而去。不多时,择选出来的精锐护卫便已在宫门等候韩婕妤了。萧月白将韩婕妤送至宫门,见她上了马车,渐行渐远,便暗暗地拉了颜珣的一只手,柔声道:“阿珣,我们回去罢。”颜珣眼底似有悲悯:“是我母后对表姐不起,为争宠将她拉入了这个泥沼中来。”萧月白捏了捏颜珣的手,安慰道:“阿珣,你表姐并非寻常女子,出宫之后,她定能活得很好,你若是怜悯她,却是看轻了她。”韩婕妤——韩芷费了半月的功夫才到达边关,到边关时,她便因水土不服,食不下咽,呕吐不止,足足瘦了一圈,双目却还盈着熠熠光辉。边关气候寒冷,已落了几场雪,漫天遍野的白。雪积得厚的地方行不得车,韩芷不用轿子,徒步而行。师远虏所驻扎之处偏生要经过一座雪山,韩芷也不知因脚下打滑摔了几回,才由在一护卫的搀扶下行至师远虏的驻地。她远远地望着正带领将士cao练的师远虏,良久,又朝身侧的一众护卫道:“走罢。”她未入宫之前,久闻师远虏威名,一次师远虏大胜回京,她便挤在夹道欢迎的百姓之间,仰首望着身骑高头骏马的师远虏。只那一眼,性子素来冷淡的她却是心如擂鼓,面色嫣红。故而,听闻韩昀欲要将她嫁予师远虏,她心里极是欢喜,几夜几夜激动得难以入眠。可惜,等来的却是一碗春/药,以及文帝。她成了文帝的婕妤,每日所做之事,也不过是日日盼着师远虏安好,沙场凶险,纵使短了她的性命也无妨,只要师远虏并无损伤便好。而今,她赶来边关,望了师远虏第二眼,这便已足够了。师远虏却是发现了有人在窥视,他飞身而来,弹指间,立在韩芷面前,问道:“你是何人?”韩芷嫣然笑道:“我不过是一个过路人,久闻师将军威名,便想远远地看上一眼。”师远虏已瞧出这女子身侧的护卫皆是宫中侍卫,一时猜不透她的身份,见她不愿细说,也不勉强,只道:“积雪甚厚,路不好走,姑娘且小心些。”韩芷以平生最为柔软的调子回道:“沙场凶险,将军也多保重。”说罢,她毫不犹豫地回过了身去,一点一点走出师远虏的视线。之后,她将文帝所赏赐的金银珠宝全数变卖,在诸多偏远小镇,开了书院,入学者不限年龄、性别、籍贯,只要品行端正,一心向学便可。她亦从不收学资,还时常救济家中贫困的学子。她颇有才学,成了远近闻名的女先生,而她的门生之中有多人科举高中,得颜珣重用,亦成了这芸朝的中流砥柱。第119章番外五·萧月白&颜珣天将明,零星白光盈于天际,片刻之后,这白光将夜幕一把撕碎了去,天色骤亮。还稍显微弱的白光淌落在窗棂之上,又蜿蜒着从墙上滑落,伏在了地面上。忽地,一段结在屋檐的冰凌跌落在地,清脆作响。萧月白乍然转醒,抬首望了眼天色,而后伸手轻按着颜珣的腰身,为其舒缓酸麻。萧月白并非纵欲之人,颜珣又是勤勉,从不无故免去早朝,故而,俩人甚少行云雨之事。今日是除夕,颜珣放了朝臣一日假,是以,昨日用过晚膳,俩人便纠缠在了一处,及至子时方才睡去。颜珣被萧月白轻按着腰身,惬意得如同奶猫一般咕噜了一声,又往萧月白怀里拱了拱。萧月白附到颜珣耳侧柔声问道:“阿珣,你醒了么?”“我……”颜珣因昨日折腾得狠了,嗓子哑得厉害,良久,才勉强吐出清晰的字句来,“先生,我还有些困倦。”萧月白垂首吻住了颜珣的眉心:“阿珣,那你便再睡会儿罢。”“嗯。”颜珣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便伏在萧月白心口,又睡了过去。萧月白一手揽着颜珣的肩膀,一手取了本话本来看,为了避免打扰颜珣好眠,他翻得极是小心。时近正午,颜珣方才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