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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某某干甚么那么费劲,那老头的病,吃上一旬半个月的黄牛粪不就能治好嘛。”“黄牛粪?!”在主院多留待了片刻的胖子客商,紧赶慢赶追上几人,就听到聂旦的话,惊疑不定地呼出声。郁容转头看向谢东官:“小叔说笑的,谢先生且安心。”显然,对比印象极差的不明身份的“疯子”,胖子客商对认识了好一段日子的年轻大夫更为信服,当即松了口气,毫不怀疑:“吓我一跳。我还想请小郁大夫替我看一看,有没有染上那什么蛊疰呢……我可不想吃黄牛粪。”一听到“小叔”的字眼,聂旦莫名就怂了,在一旁叨咕:“本来就该用黄牛粪解蛊疰嘛。”郁容瞥了神经病一眼,微笑着应下了谢东官的拜托:“也好,等等我即为谢先生切脉。”得到了答复,谢东官隐含紧张的神色遂放松了些许,嘴上仍是唉声叹气:“都什么事啊,这次回去,我一定得上寺庙拜拜,化煞去去晦气。”郁容失笑:“回头我送些辟温杀毒的丹药给谢先生吧,佩戴在身上,寻常温毒疫气不得近身。”谢东官闻言欢喜,连呼了几声“好”字。天色晚了。借宿的几人理所当然在山庄安顿了下来。吸取当日霍乱之教训,即便郁容对林大东家的病情很有把握,在对方没有好转前,一时半会儿不打算离开。聂昕之对此自是毫无疑义。谢东官尽管被告知没感染上蛊疰,由于其胆子太小,故而也决定多留待几日,好让郁容继续观察,以确定他确实没得病。至于聂旦……谁管他是走是留。找出了暴死之事的起因,林家的混乱渐渐平息了。做客的一行人,被招待得十分周到,尤其是郁容,作为林大东家的主治大夫,堪称是林家之上宾。过得还算自在。除了定期给林大东家复诊,因着不是在自家,寻常制药之事暂且放下,难得聂昕之没被杂务缠身,倒让客居的日子添了几许闲适。郁容搁下毛笔,笑着问向男人:“兄长觉得我写得怎么样?”墨迹未干的纸面上,隽秀有余、风骨略欠的文字,是有关救逆产的论述。聂昕之认真地通读了一遍,一本正经地赞道:“匕首投枪,不能赞一词。”郁容扑哧笑出声:“得了罢。”他在系统的要求下,每日练笔五百字,不求达到妙笔生花的程度,如今文章写得通顺,好意思拿出手就够了。但绝对配不上这男人如斯评价。郁容笑着摇头:“兄长你这态度不对。”简直是宠溺“孩子”过头的“熊家长”。“一味夸赞,容易让人识不清自己的能力,骄傲自满如何得以进步?”聂昕之语气淡淡:“容儿胸中自有沟壑,何需一喷一醒然。”郁容乐不可支:“一喷一醒然……兄长说话真好玩。”“什么东西好玩?”突兀的插话,丝毫没有惊动屋内二人。郁容对某个神经病的出没无常,已经见怪不怪了——在这方面,聂昕之跟聂旦果真是亲叔侄。聂旦一眼扫到了放置在桌面上的文章:“产论十三说?这是某某写的?”不等郁容点头应答,他就赞叹不已,“笔墨酣饱,字字珠玑,其文沉博绝丽,其格舂容大雅……妙哉妙哉,美不可言!”郁容:“……”囧。就是不到两千字的救逆产“小论文”,值得这样夸得上不着天?若非他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听这二人交口称誉不绝口,当真以为自己是绝世大文豪呢!不愧为亲叔侄……胡吹乱嗙瞎扯淡,溜得一比!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芙蓉珍珠糕古玩宝斋坐看云起的雷1.8懒得搭理睁眼说瞎话的那对叔侄,郁容对着自己写的文章继续琢磨。琢磨到自认“增一字则繁、减一字则简”的程度,再暗搓搓地让系统给鉴定一下,得了个破纪录的最高评分后,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答应给周昉祯刻书而写的“论著”,断断续续耗费了数月之功,到今时总算成稿了。好歹不至于食言,同时也能推进系统任务的进度。说到刻书……郁容问尚未离开的谢东官:“听说周兄私人刻书之事,书资全由谢先生你大力应援,可是……”还没问出来,就见胖子客商面色忿忿然。“别提了,那小鬼……”谢东官气鼓鼓道,“故意坑我。”郁容好奇问:“可是周兄做了什么?”胖子客商张了张嘴,倏而摇了摇头,没继续说甚么。见状,郁容也不追根究底,语气一转,含笑赞道:“谢先生高义。”谢东官受不住夸,一下子便消了气,面露得意:“谁让我就是心肠软呢,就看不得人可怜。”郁容失笑,遂是附和地点起了头。却听胖子客商忽地叹了声:“我家小儿,要是还在,跟那小鬼同龄同日大。”郁容愣了愣,嘴唇微启,陡地意识到对方的言下之意,便默默阖紧了嘴。还是头回听这人提及孩子。其保养得当,四十岁的面相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倒是让人一时忽略这个年龄,在这个时代早就可以添孙子了。谢东官惆怅了少刻,慢慢又笑了:“也是巧,我家小子就叫‘小红’。”郁容听罢,唇角弯了弯:“便是人与人的缘分了。”胖子客商撇了撇嘴,语带嫌弃:“得了,谁想跟那小鬼有缘分,坑了我大几百两银子。”郁容张大眼,惊讶道:“这么多?”谢东官轻哼出声:“你当刻书是玩玩儿的事?”郁容难以相信,抠门如对方,居然轻易就掏了几百两银子,转而想起对方说的他家小儿,便是默然。勿论出于何种动机,胖子客商当真担得起“高义”一词。就是不知,周昉祯私人刻书之事进行得如何了。几百两银子的投入——金钱上的回报且不提——是否能得偿所愿,初步实现“立言”之志?听说其从西南道回了新安府,郁容暗想,待林家事了,回去或许可见上周兄一面。在此前,写好的文章先一步寄至了邹良。等一行人回到了青帘,在家才休整了一个晚上,次日,不知是巧合,或从哪里打探得来了消息,周昉祯便上门拜访了。“周兄让我再写一篇文章?”郁容疑虑之余,有些纠结,他好不容易才写好了那一篇,就这么被“毙了稿”?周昉祯勾了勾嘴,扯出一个皮笑rou不笑的周氏微笑:“也不是不刻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