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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没有理会对方,自己进了家门。他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却觉得一点都不暖和,就好像自己身处在冰窟之中,凉气从头传到脚,冻得他直打哆嗦。他发烧了。苏白晓额头上布满汗水,胸口起伏明显,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身体像是浸入了冰冷的水,可呼出的气体灼热烫人,他很难受,难受的忍不住哼唧。可是没有用,再也没人来关心自己,或者是叮嘱自己按时吃药,以后的日子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苏白晓裹紧被子,像忍住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哭了,他好难受,又好绝望,过往种种回忆不断涌现,好像泡影,一触即灭,永远都不属于他了。*******“醒醒。”阎修不断的在喊他,可是对方没有回应,好像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住的抽泣。到底怎么了?阎修感到心烦意乱,他把苏白晓的脸翻过来,看到对方眼睛又红又肿,又回想起之前,才知道对方早已哭过一次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会哭的这么惨,但不是第一次看见人哭。上一次还是苏白晓,但是比现在含蓄多了,只是眼角沁出泪珠,而且还是被吓得,但这次不一样,阎修光是看着,就觉得他难受的要命。身子一抽一抽的,哭久了还会打嗝,这让阎修看了,就觉得对方再不停下来,就会窒息过去。可是这个人有那么爱哭吗?记忆中不是这样的,因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根本不会真心实意的哭,更不会在梦中哭。而且为什么要哭?阎修实在是找不到苏白晓会哭的理由,只能去拍对方的脸,苏白晓像是有了些反应,并没有再一味的哭,而是嘴巴张了张,好像说了什么。“你在说什么?”阎修没有听清,只好再问一遍。“小……”他俯下身,将耳朵贴在苏白晓唇边。“小太阳……走掉了……”对方说道。“小太阳?”阎修听完,根本不知道苏白晓在说些什么,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又继续听下去苏白晓一直在重复这句话,直到他抓住了阎修的手,才终于说:“抓住了。”“抓住什么了?”阎修问他。苏白晓没有回答他,只是在瘪着嘴,阎修以为他又要放什么大招,可过了好久,才发现并不是这样。对方只不过是想憋住不让自己在哭下去。只是他刚刚哭的太凶了,憋了一会便要打一个哭嗝,然后又说:“抓住了,我的小太阳……”阎修听清了他所说的话,心中不禁为之一动,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很微妙。他隐约猜到了什么,问苏白晓又问不出来,只好将手松开。他这样一动,苏白晓便又要哭起来,还不住的喊着“小太阳”,而当他牵住对方的手时,对方则又收住了眼泪。“所以……我是小太阳吗?”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苏白晓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牵着他的手,阎修坐在他身旁,心中复杂无比,只望着苏白晓的脸出神。小太阳?他这样的人,也能被叫做是小太阳吗?那种温暖的,带着光亮的东西,他可从来就没有过吧。可这人竟然说自己是小太阳。****他到底是没走成。只是因为这么一句小太阳,就鬼迷了心窍。第16章照顾苏白晓发烧了,和梦境微妙的接连了上。或许说他已经醒了,可他现在头晕脑胀,眼皮沉的像灌了铅一样,想睁却睁不开,只能在一片黑暗中苦苦煎熬,他根本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因此无法从梦魇中挣脱出来。即使他抓住了自己的小太阳,可还是觉得冷的透顶。他感到难过,又想不清楚太多东西,只知道自己是独身一人,没有可联系的家人,也没有亲近的朋友,他生病了,便捂着被子睡上一觉,熬过去就熬着,熬不过去也得熬着。或者等过上一段时间,当他能勉强站起来时,才会给自己找些药吃下。其实苏白晓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可依旧不会习惯,他心中苦涩,但也只能这般躺着,因为他现在真的好难受,难受的快死了。可是有人叫醒了他。“你怎么了?”那个人问他。苏白晓也不说话,因为没力气说话,他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一双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他下意识的想躲,但是被人按住。他没什么力气挣扎,就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感觉到那双手有些凉,还有些熟悉。这是谁的手呢?他努力想,却又想不起来。“发烧了。”他听见对方说。那是在关心他吗?苏白晓这般想着,却知道根本不是这样,因为那人的语气好冷,没有一丝温度,完全不带关心,倒只像是在陈述一件事情而已。苏白晓听得出来,可依旧忍不住去想,如果是在关心自己,那该有多好。可是他又听见对方说道:“真弱。”真弱……苏白晓听着这句话,便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酸酸涩涩的,像吃了一口未成熟的桃,努力的嚼,却越嚼越涩,越嚼越苦,即使被他吞进了脾胃,可那苦却是流到了心尖上。不仅苦,还痛,身体上的病痛与心里的痛相融合,犹如一把尖锐的剑,慢慢挑开他的皮肤,刺破他的血rou,让痛苦一直停留在他的感觉之中。苏白晓又想起了小时候,当自己生病时,父母便会因为这点医药费而争吵,谁也拿不出钱,谁都想推脱,最后看见自己时,便会说自己真弱,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这样就会少了一个累赘。可他不是累赘啊,他也不想成为累赘,他在努力,很努力的让自己变得独立,可即便如此,那些听过十次百次甚至千次的话,也不可能轻易从他脑海中褪去,因为它早已变成烙印,深深的镶嵌在了他心底。而这样的烙印还没有愈合,每当被触碰时,苏白晓都会无可救药的想,自己又被嫌弃了。这种感觉,真糟糕。苏白晓感觉自己鼻头发酸,眼眶发涩,他有些厌恶这样软弱的自己,想将眼泪收回去,可又觉得难过,因为他哭与不哭,都不会有人来在意自己。泪水滚落,从眼角划过脸颊,最终滴在衣襟上,以及阎修的手上。阎修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指,最终没有将其弹落,而是报复似的将手抬起,在对方鼻尖上一蹭。“你眼泪掉到我手上了。”他说。苏白晓顿了一下,又流了一串泪珠。“还哭?”阎修皱起眉,他看着苏白晓哭的正伤心,便觉得十分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