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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两行人分开。此路只有他们二人。“师尊感觉怎么样,弟子想师尊定不愿与他们同行,就带着走别的路了。”其实应该是阿杳不想与他们一起走。辰前勉强正了正神色,“无事,这样看白家任安也是不错。”“是不错。弟子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不怕他背叛吗?”“无所谓,并不是举足轻重的人。”听闻此言,辰前放下了心中担忧。白景垣实在惊到了他,不过现在再想,又觉得并不出乎意料。桃林不小,两人朝南行,无论如何都能追上车队。左右曲棕也在,王景垣的伤并不需要担心。他们不知道的是,不远处山坳里有天然的温泉,是淳潮行宫外一处小宫殿的所在。也属于淳潮的范围。宫殿外露天的温泉里,有鸳鸯戏水、春光暧昧。桃树间夹杂有杨柳,空草地和树林相间,被石室束缚了很久的辰前呼吸着林间空气,兀杂的情绪渐渐沉寂,归于平静。他从未有过那么热烈的情绪,故而对这含着浓重情义的悲欢离合感同身受不能,只会情绪驳杂不知所措。罢了,又不关他的事。远处有山,辰前还记得这小山包。山包后只余平地,他们能轻易追上车队。“不要绕了,穿山而过吧?反正它也不高。”穆杳迟疑,不过心情甚好且走在前面的男人看不到。青年迟疑后还是下意识的顺遂了师尊心意。“好。”再手牵着手踱步走了半盏茶时间,山坳近在眼前。辰前轻易就注意到了高大树木间露出琉璃边的黄瓦殿顶、松木色斗拱。“淳潮行宫?”“对。小心绕过就是了,别担心。”辰前皱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支使着他,让他想要过去探究。但不行,在白家的地盘危险未知,行事不能胡来。“走吧。”“又有说不清的想法出现吗?”辰前没想到自己表现的会如此明显,他颦眉恍恍然点头,那欲望到底昭示着什么?他没有思绪。“不管了,绕过去吧。”在将将穿过一片密令时,辰前心中的不安愈加重了。但放眼望去没有别的出路,也没有人声,他看向穆杳小声求证,“这附近没有人吧?”“应该是没有的。”穆杳眉眼温柔,他确实不曾感受到危险。辰前自嘲自己过于小心,这才拉扯着阿杳继续前行。不自知的,他交握阿杳手的动作已无比顺畅。但走出树林,阳光落下后,面前的景象教两人立时停下脚步。内力化出的结界流光溢彩,反射着迤逦的光。结界内氤氲着雾气,雾气后温泉中人影影影绰绰。只得二人影,但将师徒两人吓得不轻。白皙皮肤上晶亮水珠滑下,纤瘦人儿颓然攀覆在温泉池边岩石上,脸颊绯红气息微弱。覆在那人身上的黝黑强壮男人眼神警惕的看着他们,周身气势毫不掩饰放出。他们半身泡在水里,可如此情形依旧让辰前觉得不好意思。他低下头不看那个方向,拉扯着身后人想要远离。“冒犯了。”穆杳抱拳道歉,这才拉着师尊想要离去。“等等!”辰前低头拉着阿杳已经走出几步,猝不及防白十步外结界内,有道虚弱无力的急切声音传出。这声音。师尊迟疑,停下脚步回身看去。“舅舅,是舅舅吗。”少年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辰前实力不如少年身上的人,但也感受得到那人气势的不断攀升。是在警告。“不要白费力气了。”黝黑的男人轻抚男孩发顶,语调没有起伏。“芜儿?”距离上次见这少年已过去四载时光,他不敢确定那长大了的少年是那人。细看眉眼确实相同。是旧人,并且绝对不是白家的半身。“你救不了他,快些离去。否则会发生些什么我可不敢保证。”男人眼神冰冷,警告的看着二人,但眼神主要落在穆杳身上。辰前拧着眉,他似乎明白了现在的情况。这四年他不曾理会过中州诸事,月前凤菡也只是说白家在隆康帝后拥立了个傀儡帝王,白家贵妃被封为太妃。他没问过傀儡帝王是谁,想当然以为是白太妃的亲子,却原来是赵芜儿。陶贵妃的养子,死去李昭仪的亲子,赵芜儿。当年乾宁后宫的事情根本说不清楚,隆康帝猝死,朝堂大乱,白家对权力势在必得,不择手段追杀后宫诸人。陶灼为求自保将赵芜儿寄养在信任的老宫女家中后独身逃走。陶灼是难产死去的,虽然有当初惊动了胎气的原因,但也是因为隆康猝死积郁难解。又哪里算得清该找谁报仇呢?辰前从未想过将这件事算在谁的头上。但白家欺辱阿姐的养子。能忍?怎么能忍?原来之前诡异的直觉想要告诉他的就是这件事。“还不走?”是难壮硕男人冰冷带着杀意的声音。身边人那手指摩挲着他的手心,教辰前回过了神,他抬头看向身边弟子的神情沮丧难过。阿杳沉稳镇静的神情无端让他安心。“先走。”穆杳大手温暖,包裹着他。“好。”即使不愿离去,辰前也清楚现在不是救人最好的时机。他们已经和白家撕破了脸,但皇室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更何况知己知彼才有赢得可能。强忍着不回头,辰前跟在弟子身后不顾远处男孩哀泣的目光,快步离去。第54章第54章第五十四章辰前忧心忡忡的模样将所有情绪暴露在脸上,穆杳看得一清二楚。“要留在长安吗?”耳边穆杳温和清软的声音将辰前唤醒。他方才在纠结。该怎么办?陶灼对芜儿很好,若不是迫不得已不会将他留在长安。现在他这样的处境绝对不是那个热情开朗的阿姐愿意看到的。没有一刻辰前会比现在更厌恶乾宁皇室。这么肮脏、藏污纳垢。“我不知道。”不愿弟子担心,但也无法违心回答,辰前只能喃喃。“那个男人,是谁?乾宁的摄政王?”“嗯,是当今太后的亲弟。”辰前长出口气,心下烦乱。“若师尊想留,就留。”弟子声音轻柔,“我陪着师尊。”说这些话的弟子神情认真,是说不出的宠。见师尊不曾出声,又眺望洛阳方向,同时开口解释,“王白两家不对付已久,不论我们待在哪里都不会安全。王家情势如何弟子并不在意,那势力与我无关。但有张止轻在,不会乱成一团的。师尊放心。”辰前闻言心思松动,他确实是担心这点,才迟迟没有应声。“青鸳在那里安全吗?”一旬不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