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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广澜身边,道:“我也听。”乔广澜看见他颇有些意外:“不是让你在客栈等我就好吗?怎么也跟来了。”鉴于马敏义讲的事跟冥照魔尊的死亡有关,乔广澜原本怕刺激到临楼,并不想让他听,所以才故意没有叫他。第94章第五世界乔爸和他捡临楼牵住他的手,小声道:“这些我也应该知道的,我不怕。”乔广澜反握住他,夸了一句:“乖孩子。”临楼坦然地“嗯”了一声,接受了这句赞扬,跟乔广澜一起听马敏义说话。这件事情被马敏义遮遮掩掩讳莫如深,其实真正讲起来的时候,内容十分简单。乔广澜总结了一下,就是有一天,正好轮到马敏义护卫的时候,忽然听到凌见宫内殿有打斗声,他赶进去一看,发现魔尊生死不知地倒在地上,浑身都是鲜血,接着有两个影子在殿中一闪,他连忙又躲在门口,眼看着那两个身影消失之后才敢进去。当时冥照身受重伤,最重要的两件事应是传出消息示警,并且喊人救治魔尊,但就在这个时候,马敏义却迟疑了。他身为当夜轮值的守卫,遇到外敌,非但不能及时注意到,好好守护魔尊,甚至发现敌人之后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躲起来,这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重罪。他把别人喊过来,倒是能救冥照魔尊了,但他的命恐怕就要堪忧。就在马敏义犹豫的时候,外面再一次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来不及多想,再次藏了起来,偷偷一看,发现这一回进来的并不是陌生的敌人,而是分舵主邢超。邢超这个人平时沉默寡言,职位和魔功都不突出,马敏义从来没把他当回事,原本想出去说话,却忽然见到邢超猛然提气出掌,一下子拍在了冥照魔尊身上,霎时间,整个房间的地面都被这股强劲无比的掌力波及,寸寸破碎,转眼化为焦土。马敏义目瞪口呆,眼看着昏迷不醒的魔尊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来不及有,转眼之间化为飞灰。临楼听到这里,唇角微微勾起,忍不住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而笑容尚未成型,身边的乔广澜忽然无声地揽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往身边搂了搂。这个小小的动作让临楼心里忽地一阵柔软,戾气全无,乖乖地靠在乔广澜的身上,享受这个小小的安慰。马敏义讲到这里,还有些心有余悸:“邢超杀了冥照魔尊之后,我分明还看见他笑了一下,那个笑容真是……十分狰狞。我平时以为邢超是个没用的老实人,却没想到竟然看走眼了。他那一掌的功力,就是连我也不能达到,所以我当时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就想等着他离开。”乔广澜实在忍不住了,插嘴道:“马护法不愧是魔族护法,识时务,知进退,遇到危险不是想着躲避就是计划逃跑,怪不得整个凌见宫的人都差不多死光了,你却能安然脱身呢。不要脸就是活得长啊。”马敏义被他这番不阴不阳的话怼的满脸通红,有心反驳两句,心里又对乔广澜实在忌惮,只好生把这口气咽了下去,假装没听见,继续道:“可没想到的是,他做事居然那么绝,非但不离开,还取出了玄霄真火的火种,在魔尊的寝殿之内放了一把火!”“这玄霄真火非同小可,一旦烧起来,如果没有绝顶高手的灵力压制,是绝对不会停止的,但好在大火一烧起来,房间里的声音顿时嘈杂了很多,我就趁机从后门跑了出去。但我心里也清楚,这一跑,就相当于彻底背叛了魔尊,身上的魔族血脉恐怕也会自动消失了,以后再无以维生。”乔广澜凉凉地道:“所以你就席卷了魔尊的所有宝物?”马敏义看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道:“玉琼派果然不愧是和凌见宫比邻而居的好邻居,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乔阁主和魔尊的关系居然这么好,让你为他出头的如此……真情实感。”乔广澜忍不住看了临楼一眼,心道废话,他儿子是老子的童养媳,老子听你说这些当然很愤怒。他脸上不动声色,淡淡地道:“管那么干什么,讲你的吧。”马敏义一噎,心里暗暗骂娘,只好继续讲了下去:“凌见宫的确有很多宝物,但也不像阁下所说的那样好拿。魔尊收藏的东西都放在专门的宝库里,平时大门紧锁,不是别人轻易可以打开的。所以我一开始根本没有打那个主意,只想着先跑下山再说,一路出门,大多数的人还在睡梦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走了一会,余光忽然瞥见路边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在动,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看,却发现那个人竟然是戚阳!”乔广澜知道这是说到重点了,打起精神,凝神静听,感觉临楼好像稍微离自己远了一点,乔广澜以为他累了,也没在意,就把手从临楼的肩膀上拿开。“戚阳对魔尊忠心耿耿,一向是魔尊手下最得力的一名大将,修为又高深,我本来还奇怪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都没有察觉,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是受了重伤。我看到戚阳的时候,他浑身血淋淋的,正趴在地上一点点往魔尊的寝殿爬。”临楼脸上神色不变,隐在袖子里的拳头暗暗攥紧。马敏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含含糊糊地道:“他看见我,跟我说中了麻痹神经的□□,问我魔尊如何了。我当时急着下山,又知道他身上恰好有宝库的钥匙,所以就……就杀了他。”夜风静静地滑过,还带着些许烟火尘灰的味道,夜风中,临楼慢慢地说:“该死。”他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高亢,混在风中显得淡淡的,但马敏义却从中感到了一股深藏着的肃冷杀气,那种感觉竟和当年魔尊给他的没有什么两样。一股凉气顺着脊背直蹿了上来,丝丝缕缕的恐惧从骨头的缝隙中漫入心间,马敏义惊慌失措地向临楼看去,分明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巨大压迫感却让人几乎直不起腰来。腿一软,马敏义一下子跪了下去,惶然道:“属下、属下知错了……”说完这句话,他才从刚才那种恍惚中回过神来,意识到面前站着的这位并不是魔尊,自己刚才简直像中了邪一样。可想是这样想了,腿却依旧直不起来。乔广澜道:“临楼,你先暂时等一等,让我再问几个问题。”临楼顿了顿,转向乔广澜的时候,脸上的寒霜已经悄然解冻,语气柔和了不少:“好。”乔广澜道:“马敏义,看来你害死了戚阳之后,自己过得也不怎么舒坦。你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你儿子是怎么死的,你夫人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