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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根。艾尔利嘴上什么都没说,盔甲自是也露不出半分会暴露这个不敬想法的表情,他只是悄悄地——不动声色地把想法化为行动。——等等,等等,王……你饿了吗?——等等,等一下,王,你累了吗?——王,我把床铺好了,你快来休息……唔,不想休息啊……他追在王的身后跑,大概把本就心情焦躁的王给烦得不行,平均隔一天就会把他踹开一次。被踹开之后,盔甲很坚强地没有散架,那他也就可以坚强地爬起来,顶着一身灰和泥巴踉踉跄跄地继续追上去,以上的过程不断地循环往复。循环,重复,也不知道究竟重复了多少天,情况才出现了好转的趋势。是王终于被他的诚心给打动了呢?还是说,王终于对他的锲而不舍服气了呢?或许还有别的答案,但他不知道,只知道王总算停了下来,等了他一次。——吵死了!再啰嗦一句,本王就把你这一堆废铁拆掉。王先是训斥他,然后,竟然在路边的树下坐下了。艾尔利附身的盔甲也就一动不动、无比端正地“坐”在那里,成为了疲惫的王合上眼睑后偏头靠住的依托。当他闭上眼时,不再向后竖起的金发凌乱地垂在眼前,俊美的容颜便笼上了林间的静谧之色。沉沉睡去之前,王还说了最后一句话。——好了,现在,给本王安静一点。好的,安静。只要盔甲沉默下来,就会安静得真的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盔甲。他在王沉重的呼吸声中静静地守护他,不让鸟儿在耳边鸣叫,也不让从头顶的枝叶间落下的露水沾湿王的金发。安静一直持续到王终于醒来之后,直到再次启程,他都谨慎地闭紧了嘴,不让任何一个聒噪的字音脱口而出。可是……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按照命令保持安静,王却又不满意了。——蠢货。——让你安静,就连带着脑子和动作一起迟钝起来了吗!这话的意思,艾尔利起初完全没反应过来,全靠之后,王出乎意料的一个举动,才让他在迷茫中猛地醒悟。王这次没有再抬脚把他踹开,虽然还是不耐烦,动作也还是不轻柔,但他确实是伸出了手,一把将磨蹭又笨拙的盔甲拎到了自己身边儿,让他从此可以紧跟自己的脚步。那时的心情也有些忘了,但艾尔利想,占据中心的肯定是一丝丝喜悦。王拎着他前进,结束寻药的路程后,又把他带回了乌鲁克城,没有如他很早以前说的那样要把毫无用处的艾尔利赶走。此后,就是那“几十年”了。一开始,王对艾尔利的态度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一如既往的不怎么好。但,时间慢慢长了,王有时候会让他做一些伺奉的工作,例如端茶倒水,亦或是就让他随便找个角落蹲着,不管是发呆也好,睡觉也好,都得待在那个角落里,让处理公务的王偶尔之间想起来了,抬眼就能把他看到。态度变了,某些只能隐晦地体现、艾尔利还发现不了的细节也变了,倒是还有一句话好像一直都没有变过。这句话,王从刚认识的时候就对他说,去寻找长生不老药的路上也对他语气不善地这么说,到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的后来也这么说。举一些例子。和恩奇都一起不屑地打量他的时候,哦,话还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恩奇都——也不过是一个没用的使魔,你想留着就留着,不想要,拆了就是了。被聒噪的声音烦得受不了的时候——安静一点!再多说一句就把你这废铁拆掉。最后,也就是在王宫的时候了。连着熬了几天夜来处理政务,这一天,王依旧熬到了深夜。面色淡然地站起身,王在走向床榻时,微微蹙眉,抬手揉了揉痛了半宿的太阳xue。寝宫中没有伺候的侍女,因为侍女都被赶走了。在这冷清之中,他刚走了几步,脚下就忽然踉跄了一下。也不过就是疲惫导致的小小失误,根本不会让他摔倒,但是,刚来到门口就撞见这一幕的盔甲却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扫平时的笨拙迟钝,飞一般地扑了过来——把本来不会摔倒、也不会怎么着的王扑到了床上。艾尔利其实是想去接的,但还是老毛病,手和脚都不利索,就成了好心办了坏事的尴尬情况了。王被这至少得有几十斤重的金属块结结实实地压住,口中先是闷哼,随后,脸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他说——快点起来!重死了!——本王记住了。迟早有一天,要把你这个笨蛋,给……“给”什么?后边儿的话音太浅了,没能听得清楚,但艾尔利也没有多想,便先入为主地认定为,王说的还是那句老台词。——王,盔甲只是被我暂时依附着,即使把它拆掉也没什么用。不过,要是拆掉能让你高兴,你……拆吧!当时的“盔甲”是怀着理解的心情如实告知了王详情,并真诚地认为,为了王的身心愉悦,就算被拆了也没关系,大不了之后再拼起来就行了。嗯……差点忘了,经魔术师之手制作出来的这具盔甲,不是他本人来或者艾尔利自己动手,用什么方法都拆不掉啊。也幸好后面的心理活动是事后才想起来的,不然,要是再如实告知,王的身心恐怕根本愉悦不起来了。虽说,那时的王本来就有一点不高兴。不高兴的原因不明。只记得王屈起手指,敲着盔甲的外壳,还听着内里空无一物而传出的清脆回响,他的双眼比最醇厚的红酒更要纯粹,瞳孔中倒映出的却是盔甲内部的虚无的阴影。——哦,现在都有胆子来揣测本王的意图了啊。大概说了这样意义不明,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生气的话。——关键的话没听到么……算了,也没错,本王确实,要把这具碍事的壳子……——拆掉。……就像思绪再度被强行扯回来的现在一样。已经,被“拆掉”了。不仅如此,还被里里外外,无比彻底地“吃掉”了。艾尔利本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想这么多,思维也着实太发散了点。毕竟如今的情形是,他大概快要被褥狂卷的浪潮般猛烈又不间断地倾覆上来的陌生感觉给逼疯了。没能体会到有多快乐,从眼角滑下的泪水早就打湿了脸颊,从干裂的唇边漏出的嗓音沙哑,掺杂着克制不住的呜咽,不比猫儿的叫声重多少。只有“感觉”是陌生的,艾尔利却意外地没有觉得这样的王很陌生。因为最早接触到这个男人时,他就已经是霸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