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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所化的,因为黄泉源头连接着的就是人间的地底,这些河灯寄托着人们对亡者的哀思,会化作最美丽的宝石沉在黄泉之下,每当真生系王侯由黄泉浊气诞生时,它们便会随着真生系的出生而重见天日。”蔺即川想到了方才似梦非梦的癔境。黄泉仍在平静地流淌,几人站在原地,沉默地回想着方才的所见所闻。赤娣首先开口道:“那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她话音刚落,自小夜道上就转出来几个黑发的真生系鬼族,乍一见沐如杭、蔺即川和任逸尘,都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的身份。“有生魂!”一个女孩子尖叫起来,吸引了不少其他鬼族的注意。“遭了!偏偏是藏灯玳,她看我最不顺眼!”赤娣咒骂一句,道:“快,趁侍卫还没来赶紧跑!”几人连忙顺着小夜道匆匆逃离了夜都,只是眼看着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多,又是身在阴界,他们都有些力不从心。赤娣道:“阿雪,我掩护,你带着他们出城,往黄泉二道跑!”九世雪闻言,却咬牙一掌将她击飞。“抱歉,此事你不要掺和!”九世雪喊道,回身刹住脚,周身鬼气弥漫开来,形成了遮天蔽日的雪白浓雾,追兵便一时半会看不清楚他们。“小沐,带着他们原路返回,往黄泉二道去!”九世雪大喊。一手架着卫兵的长矛,一个回旋踢踹飞了另一个卫兵。沐如杭道:“放心!”赤娣眼见着九世雪势单力薄,忍不住手结法印,顿时一大片赤红色的莲花灼灼而放,火焰冲天,替九世雪阻挡了不少卫兵的进攻。跟在后面的藏灯玳盯着她冷哼一声:“赤娣,你就尽管与真生系作对吧,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我就从来没怕过你们!”赤娣怒道,一朵火焰红莲冲藏灯玳飞去,精确地点燃了她的衣袍。趁着藏灯玳惊声尖叫时,赤娣迅速冲入混战圈,拉过负了伤的九世雪,两人一路风驰电掣地往城外跑。“阿雪,你没事吧?”赤娣不放心地问。九世雪笑了笑:“皮rou伤而已……唔!”赤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九世雪身子一歪,将她重重扑倒在地,她们抱着滚了几下,地面上就淌满了鲜血。“阿雪!”赤娣惊恐地看着那根正中在九世雪后心上的长箭,她抬头望去,藏灯玳手执弯弓,一角衣袍焦黑,正冷笑着看着她。“……藏灯玳,”赤娣抱起九世雪,一字一句地对她道:“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说罢,她脚腾红焰,瞬间化光而去。沐如杭三人奔至了忘川河,见身后无人追来,不由得有些讶异。“我们还要不要往回走?还是等九姨她们?”沐如杭问。任逸尘道:“等一下吧,大师和世子还没找到,我们对阴界又不熟悉。”于是他们便暂时留在了奈何桥上,等待赤娣和九世雪与他们会和。不一会儿,一朵红莲夹光而来,他们就见赤娣抱着生死不明的九世雪,神情冷肃地落在了桥上。“九姨!发生什么事了?!”沐如杭看着九世雪被血染红的衣物焦急道。赤娣沉着脸,道:“我开了红莲火杀阵,那些走狗暂时追不上来。我现在要带着阿雪去黄泉二道的桃花树那里,让桃花瘴气复生她,她有一半的真生系血统。”沐如杭说道:“那我们跟你一起去吗?”赤娣道:“抱歉,你们已经被发现了,再次进城的风险很大。只剩下一个办法,等我复生了阿雪之后,我们再由黄泉二道偷偷进入黄泉源头,但那很危险,因为黄泉浊气时刻会伤害你们,你们愿意尝试吗?”三人互相看了几眼,沐如杭道:“可以。”“那我们即刻出发吧。”赤娣道。四人踏上奈何桥,看到九世雪的尸身,都有些戚然。走到桥中间时,蔺即川偶然望向了河岸旁的曼珠沙华。那些血红色的花朵妖娆多姿,美丽梦幻,蔺即川看得入了神。忽然,他就瞥见了花丛中的那个身影。那人背对着他正在抚琴,一身半新不旧的袍子,长发披散。蔺即川猛地一惊,一个名字在唇边将说未说,他害怕自己看不清楚,甚至还揉了揉眼睛。随即,那人缓缓转过身来,那张脸蔺即川从小看到大,化成灰他都认识。“师尊!”蔺即川大喊道。蔺泓抱着琴,像是要向他走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越拉越远,隔着花海,蔺即川瞄到了蔺泓手里的七弦琴,朱金漆绘着苍山洱海图。他一个晃神。任逸尘眼见蔺即川被曼珠沙华迷惑住了,急得直叫他的名字,想把他自迷魇中唤醒。但蔺即川充耳不闻,反倒是走到了桥边,盯住了脚下波涛汹涌的忘川河。“师兄……”任逸尘也走过去想拉住他。蔺即川却突然一下子就翻下了桥!“快拦着他!”赤娣大喊。任逸尘只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他眼睁睁看着蔺即川跌入忘川河,很快消失在了墨色的河水中。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怎样也炸不出评论,画作业好累,你们就当我碎碎念吧☆、第56章白昼已至。千灯会上的一千盏茶白玉灯已经被收下来了,此时,杏子林恢复了苍翠,阳光照耀下,这儿的季节又从大雪变回了初秋。令狐息身前的那盏灯光芒微弱。“仙尊,他们在阴界无事吧?”谈霏羽有些担忧地问。令狐息沉声道:“这要看他们的造化了。”蔺采卧在软榻上睡得正香,赋长贤靠在他旁边,双眼呆滞地瞪着地面,看起来有些可怖。神府步莲在草枕上打坐,闻言便睫羽轻颤地睁开了双眼。此时,他们五人所在的茶楼已经开始营业了,一些客人走上来想落座,都被令狐息和神府步莲的逼人圣气吓住了,意意思思地又走下楼去。“仙尊,佛相,不然我去让店家把这层楼包给我们罢?”谈霏羽道。令狐息和神府步莲都异口同声地淡定道:“不用。”蔺采醒来后,朦朦胧胧间看到身边的赋长贤着实吓了一大跳,他直直地从软榻上跌了下来。赋长贤面无表情,毫无反应。时至正午,无人再来。就在谈霏羽以为客人都被那两位大人吓走了时,唯有一人丝毫不惧,大马金刀地就朝楼上而来。那人虽身着便服,但尊贵之气仍无法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