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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着,红着脸,因为羞愤也因为那种难以言喻的难过。他拿着信,在屋里转了一圈,像笼子里的困兽,过了好久,他才慢慢地停下脚步,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他真的没有想到蒋云舟会是这么想的。看了这封信,他才知道,原来……原来蒋云舟对他的感情这么深厚。他不禁有些失笑。他害怕啊,害怕更深的关系,对于他来说,就这么浅浅地过下去就好了,如果谈深爱,必定会纠结。可蒋云舟的感情却已经投入这么深了。多可笑,他担心自己受伤,却伤害了蒋云舟。其实就是他的自私让蒋云舟灰心了啊。严晰拿着信,闭上眼。蒋云舟说他一开始就认识他,怪不得蒋云舟总是不惊讶他的种种毛病。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奇妙,第一次见面时,严晰是多么讨厌他啊,可是蒋云舟又是多么好的人,让他的偏见渐渐消失殆尽。问什么喜欢不喜欢,这么好的人,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喜欢。那封信里的字句反反复复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苦涩又充满着怨气,一点都不像蒋云舟的风格,可那才是他真实的想法。严晰闭着眼睛想。昨天他还那么害怕、彷徨,可那些心情全部建立在蒋云舟对他的宠溺上。现在蒋云舟放下了那份宠溺,他才知道比起失去蒋云舟,那些真的微不足道。过了好久,他猛地从沙发上起身,他要找蒋云舟好好谈谈。他真的没有注意到蒋云舟这么深厚的感情,现在他知道了,就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了。他信心百倍,拨打蒋云舟的手机,如他所料,已经关机。他走进衣帽间,翻出几件以前喜欢的裙子,套在自己身上,可从镜子里反射出的人,实在太奇怪了。他抓抓自己的头发,果然还是因为把头发剪短了的原因。这么出门会被看出是男性的。严晰心里揪了一下,还是把裙子脱了下来,最后出门的时候戴了一副墨镜。他开车到那栋传媒大楼,门口的老大爷看见他一脸便秘的表情。严晰连车都懒得出,问:“请问您知道蒋云舟在吗?”大爷直摇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反正今天没来。”严晰点点头,说:“不介意我上去问问他去哪里了吧?”大爷脸上的表情从便秘改成了腹泻,说:“当然不介意。”严晰走到蒋云舟的办公室旁,直接闯进去。他戴着墨镜,扬着下巴,跟抢劫犯一样。他环视一周,办公室里的人们惊恐地看着他,他邪气地笑,说:“你们最好能告诉我蒋云舟在哪里。”结果蒋云舟果然跑了,跑去美国了,美其名曰出差。严晰气得摔墨镜。一个个跑路都去美国,美国有什么好的,想当年他跑去了不照样想跑回来。他知道一时半会是追不上蒋云舟,不禁又有些后悔,昨天为什么要在王守宁家过夜,可昨天他还那么迷茫,读了那封信之后才醒悟。就在这时候,王守宁打电话来了。“怎么样啊,说清楚没有?”王守宁关心两人的情况。严晰深吸了一口气,说:“他跑了。”“啊?”王守宁一愣。严晰说:“我一回来,就发现他跑美国去了。”王守宁呆了呆:“想不到蒋先生也是会这么做的人……”严晰点点头:“嗯,某种程度来说,这也算逃跑。”但是严晰是不会让他逃的。“那怎么办……”王守宁问。“不管怎么样,我先联系到他再说吧。”严晰说。王守宁只好“嗯”了一声。严晰挂了电话,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怎么直接联系到蒋云舟。电话肯定是不行了,他具体在哪里也不知道。虽然不是不能查到,但是严晰还是觉得太虐了。蒋云舟消失了,可他连怎么追都不知道。他想跟蒋云舟好好说说话的心情,越来越强烈,他们真的都没有好好说过一次话!他想要到蒋云舟在美国的电话,但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到的。结果第二天倒是关安远先严晰一步,查到了蒋云舟的联系方式,让王守宁递给了严晰。王守宁忧心忡忡,他也很后悔,那天晚上留下了严晰,而不是第一时间叫他回去解决问题。严晰反而去安慰他:“没事的,我们又不是没感情,说清楚就好了。”严晰回到家,拿着那张联系方式,又开始害怕起来,他揪揪衣领,咬着牙,拨打上面的号码。接起电话的,大概是蒋云舟的秘书之类的,一张口就是英语。严晰好声好气地要求她转接蒋云舟。可是秘书说:“非常抱歉,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如果您有什么重要的事,能否留下信息?”严晰呆住,看看了时间,中午了。他顿时又是一阵悔,最近他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以前他不管怎么样都会叫蒋云舟来接电话,可现在他心中有愧,实在不想打扰他休息了。于是他说明天再打过去。他挂了电话,脱力地靠在沙发上。他完全无心去干别的事,焦躁万分,不耐烦地想小憩一会,目光却扫到了沙发正对的那个墙角。他看到了那天的那个戒指盒。他走过去把它捡了起来,结果发现里面只有一个戒指了。他愣了愣,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另一只。难道蒋云舟把那只带走了?他看着盒里的那只戒指,拿下来,往自己手上套,发现大了一圈。……那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一只呢?他蹲□,往柜子底下看,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他直觉蒋云舟既然丢弃了一只,就不会把另一只带走,更何况那一只应该小一号,他自己也戴不了。严晰在那个角落里找了一个多小时,可怎么也找不到丢失的那枚戒指,最后他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他看了看手里的盒子,仅剩的戒指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泛着银光,仿佛是控诉。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掀翻了茶几。上面的杯子以及装饰用的花瓶跌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大得吓人。他看着地上的水渍,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蒋云舟的家,他没有资格拿这里的家具发脾气。到了晚上,严晰还是换了一套裙装,去了酒吧。一路上,都有人在看他,严晰知道,他们在疑惑他的性别。到了酒吧,店员看见他这个样子,个个都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整个晚上,他都处在神游的状态,那封信在这一天的时间里,被他反复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