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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十余年后的事情,在一切未发生之前皆有变数。譬如,这一世,原本该在八年后才登基的南顺朝帝,在一年前便登基了,也一改南顺早前偏安一隅的作风。南顺北部六城是否还会落于长风手中,都未必能有一说。重生之后,周遭之事悉数都在改变,与他早前记忆中的已然不同,诸国之间的关系因为苍月和南顺国中局势截然不同的变化,变得比早前更错综复杂得多。重活一世,他也未必不会出错。若是全然按照上一世记忆去做,许是会捉襟见肘……思绪间,见谭悦换了衣裳出了禅房。阮奕收起思绪,迎上。……阮奕前几日才同赵锦诺一道,将容光寺中所有佛像都拜了一遍。当下,见到禅悦拜佛,才知晓空净大师口中的南顺礼佛之风盛行,国中善男信女多虔诚是何意。谭悦拜佛都行大礼,每一拜都非点到为止,眸间写满虔诚之意。又因得谭悦赠了容光寺千手观音佛像图的缘故,谭悦拜佛时,都是容光寺的方丈亲自陪在左右,亦在大殿替他撞钟。这样的礼遇并非权贵可得,是因为那幅千手观音图实在造福信徒。佛门清净之地,阮奕看着人谭悦虔诚拜佛的模样,仿佛觉得谭悦也似是没有早前那般刺儿头……不仅如此,他同阿玉很像,每一处佛像跟前都会瞻仰很久,又会比阿玉瞻仰得更细致些,换了旁人许是不会有如此耐性。也正因为这等耐性,一直到了黄昏前后,谭悦拜过的佛像还不足寺中的三分之一。阮奕算是知晓为何谭悦要在容光寺中呆上三四日了,因为按照谭悦的这等拜法,一两日根本拜不完。稍后,在斋堂用了素斋,净了手。谭悦让人将那幅千手观音图取来。也不知可是因为同谭悦去了趟司宝楼,见过公子若的在文人雅士圈内的风靡程度,亦或是知晓了他的阿玉就是公子若,他早前不怎么感兴趣的书画,眼下似是总觉不自觉的好奇几分,想凑上前去看,想日后说与她听,想见她眸间惊喜,亦想与她有更多的共同话题。大殿内,谭悦将千手观音图双手赠与容光寺方丈。方丈在大殿展开的时候,阮奕也忍不住上前端详。方丈只看一眼,便忍住不叹道,“阿弥陀佛,感谢侯爷赠与,这幅千手观音图实在难得,亦画出贫僧心中向往浮屠之处。”阮奕也见佛像图中的千手观音,不仅慈眉善目,栩栩如生,他在凝视佛像时,目光很容易就被吸引了去,似是心中虔诚,耳边仿佛就有梵音潆绕。难怪,都说子凡的佛像图,下笔有梵音。是真有梵音绕耳。一众僧人都在方丈身后齐声道,“阿弥陀佛。”阮奕转眸看了看谭悦。似是入夜,山中气温骤降,谭悦握拳轻咳几声。……稍晚,各自回了禅房中休息。小沙尼端了绿茶来房中,阮奕道了声谢。山中并无旁的事情可花心思,不如好好静心在房中看经文。他看过经文最多的时候,还是上一世阿玉过世的时候。那时的他,整宿整宿合不了眼,睡不着,唯有抄佛经让他安心。那时的他,抄了整整月余佛经,才接受阿玉已经不在的现实。他放下经书,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处,似是新婚过后,头一遭同她分开两处,他似是就有些想她了……不过才一日功夫。他低眉笑笑。******外阁间内,赵锦诺忍不住接连两声喷嚏。手中握着的画笔也跟着抖了抖。阮奕这几日都不在府中,她想起阮奕早前说的想看她画的画,她今日从宴府回来,便让阿燕将外阁间屏风后的桌案收拾了出来,又在案几前铺了层厚厚的毯子,专心致志跪在案几前作画。每个人都有自己画画喜欢的姿势,她喜欢跪在案几前画画。她的画风细致,便画得很慢。听她喷嚏,砖砖上前温柔蹭了蹭她,赵锦诺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砖砖的头,同砖砖道,“像不像阮奕?”砖砖伸了脖子瞅了瞅,似是对纸片人没有太大兴趣,一脸严肃得又趴了回去,重新靠在赵锦诺一侧打着瞌睡。赵锦诺画画的时候,它多在一侧。屋中碳暖烧得正旺,还有暖暖的砖砖在一旁,赵锦诺觉得她不应当是着凉了,嗯,那就应当是有人在想她了……刚巧了,她也在画他。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感谢大家,我没事啦,心情好多啦,么么哒,今天还是二更,隔壁好久没更啦,更隔壁去啦,争取明天看能不能把昨天的欠账补回来,么么哒——————————————对了,媛姨和安平没有任何关系,大家别多想☆、第099章撞人===第099章撞人===不知过了多久,桌案上的清灯都要燃尽。引线“呲”得一声,轻轻绽了绽,赵锦诺才从专注中回过神来,夜色已经过了许久,清灯的光线都比早前昏暗了几分,是油灯快要燃尽了。赵锦诺心中唏嘘,都不知什么时辰了。微微打了个呵欠,搁下笔。先前一直趴在案几上,画得很投入,倒还不怎么觉得。眼下,只觉一双腿似是都跪麻了,就连后背和腰都是酸的,真是许久未画画了,一提笔似是就收不回来似的。赵锦诺伸了个懒腰。砖砖抬头看她。砖砖应是也知道很晚了,用头蹭了蹭她。早前画画也总是砖砖陪着她,她一画就不知道时候,砖砖蹭她,她腿本就是麻的,没怎么坐住,当下就向后仰了去。砖砖过来舔她,她笑着摸了摸砖砖的头,“砖砖,小心墨砚。”砖砖似是很久没同她闹到一处了,赵锦诺话音刚落,只听“噗”一声,整个墨砚似是都被怼翻。赵锦诺起身,墨汁已染了大半幅画。抢救不回来了……“砖砖!”赵锦诺扶额。砖砖似是也知道错了,一脸委屈。赵锦诺轻叹,“公子若的画为什么这么少……是因为她有一条叫砖砖的狗……要么撕她的画纸,要么咬她的笔,要么打翻她的墨砚……狗砖砖!”狗砖砖听到自己名字,瞬间坐直,斜着头看她。赵锦诺心软,“好了没事了……”狗砖砖继续蹭她。她看着那幅染墨的画,就差一点便画完阮奕了……哎。分明,还画得这么好看……******睡梦中,赵江鹤忽得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