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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挂心。公子应好好调养身子,快些好了才是。”沈白又思极梦中雅蒜对自己也这般好,不由含泪一笑,强压了愁绪,又命人添了几道素日颇喜的小菜与点心。未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作者有话要说:☆、第四回感芬馥情赠白香谱伤离别泪遗胭脂糖上将养了数日,沈白身子也好了大半,又有菀菊、廉姜陪伴劝解,渐也释然。因长日无聊,想着焉湖里荷花也开了,便下帖请了陆丘、梅子修过来泛舟赏莲。这日,用过了早膳,沈白一身月白深衣,头上一枚素簪,早早在湖心亭子里坐了,亲自焚香烹茶以候雅客。不过多时,陆、梅二人便来了。陆丘捎了两包冬瓜糖与甜杏脯,还没来得及交给菀菊,已被沈白偷着吃了一把。梅子修则送了一对并蒂荷形状的纸花,扎得十分精妙可爱,只向沈白笑道:“这是春日里,绣里芍药会上买的,千里而来,雪童可要笑纳了。”沈白笑道:“癯仙哥哥选的自然别致,不枉我准备这茶,可琐碎死了。”说着,恭恭敬敬的为陆、梅二人各斟了一杯。梅子修细细吃了,果觉轻浮无比,清满乾坤。沈白眉开眼笑,道:“今早上教廉姜挖出来的,若不是那时候陆先生心细作下了记号,可又是一番好找。”陆丘亦是赞赏不绝,却道:“这是借花献佛,天公作美才得一缕清芳,况且雪童年年如此,如何能作数?”沈白嘻嘻一笑,道:“早知陆先生不会轻易饶过,这几日我可没有偷懒,研习一曲,略有小成,现下献丑了。”便命人取了排云来。沈白心不外想,闭目而鼓。一时三尺瑶琴,五调宫音,七根素弦,十指拢捻,便似这天地之间,唯有一缕琴音如诉,清柔淡远。曲毕,又听他轻轻吟道:“落尽梨花春又了,小池娇荷,翠色和烟渺。”梅子修抚掌,问道:“也不枉彤表哥费尽心机寻来好木,亲自斫成此琴。”便问是何曲。沈白不疾不徐吃了茶,却冲着陆丘笑道:“惭愧惭愧,大约要被先生打手心。”吮了吮嘴唇,眼睛骨碌碌一转,又说道:“或改做罢了,暖风熏着全没了意思。”陆丘掩口饮了茶,只道:“雪童自来鼓琴只为抒发胸臆,只是这琴到底是清心之物,到还是在山巅、水涯边上才好。”正聚着,不料竟下起雨来,泛舟只得作罢。三人观了一会儿雨,又做了几句诗,便回屋叙话。菀菊吩咐厨房烧了姜汤,众人吃了,方正式坐下。沈白攀着窗栏,望着拳拳碧绿,道:“等下摘些荷叶来包饭吃,雨水清甜,荷香解意,定然可口。”陆丘只笑着点他的鼻子,哂道:“饕餮。”廉姜听了,探过头来,呵呵笑道:“可别说,前些日子里,公子胃口好了些,半夜醒来直嚷着要腊rou吃。我巴巴的搭了梯子从梁上取下,命厨房蒸好送了来,公子又要什么胭脂鹅肝吃,真是……”沈白停了手里的杏脯,嗫嚅道:“我也用了几片腊rou,不过多吃了几块鹅肝罢了,有什么好说的。”众人皆是大笑,又说起沈白小时候的事体,陆丘叹道:“一眨眼雪童竟也大了,原还是牵着我衣角学步的奶娃娃呢。”说得沈白面颊略有些红,思及儿时之事,却也欢喜。梅子修笑道:“这不好笑,好笑的是第一次见我还要我抱,那时候阿白始龀,也有八岁了。”说着那眼斜觑沈白,沈白当即双颊飞红,又听梅子修唤他乳名更是羞得没处躲了,只嚷了一句“癯仙哥哥!”便将脸埋在陆丘怀里,耳尖都红了。菀菊听了,也来了兴致,笑说道:“那我也说一个,只请公子别恼。”不等沈白阻止,梅子修便笑说道:“且说且说。”廉姜忙掇了个绣墩,教菀菊坐下。只听他清清嗓子,道:“这约莫是公子九岁夏天的事了。那会子公子怕热怕得紧,便随了主子在后山的清凉居避暑。到了半夜雷霆急雨,公子便跑到主子屋里头,又是惊又是怕,主子费了好大劲儿才劝好。”沈白红着脸,辩白道:“山雨可怕,我受惊了也是有的。”菀菊抿嘴一笑,道:“好笑的公子可不知道。当时我就睡在塌下,公子一溜跑进来,可一脚揣在我心口。好在公子轻轻巧巧的,否则险些踩死我呢!”众人闻言,俱是一笑;梅子修更是大笑不止。沈白红着脸赔不是,又去揉菀菊旧伤处,不在话下。却说月末上京,渐也到了五月中,菀菊零零碎碎的收拾起来。用过晚膳,绮枝侍候丸药,沈白便倚在美人榻上,搂着布老虎,一手捋着老虎胡须,一手懒懒的吃着零嘴,见菀菊忙忙碌碌,团团转转,只道:“菀菊哥哥,还有好几日呢,整日忙着没完,也歇歇罢。”菀菊抱着厚厚一叠秋冬衣物,却笑说道:“可不是我说公子,少了哪一样,可吃得好睡得好?别说四季衣裳鞋袜,各色吃食零嘴,单说药这一件,什么丹丸膏散的,公子这身子骨能离了哪样?若是磕了碰了,紫金化瘀膏、珍珠却痕胶之类也是少不了的。”沈白思来想去,倒也觉有理,只道:“药总是要带,衣裳带上一箱也足了。只是鞋子带了八双,未免多了些,要我说,一年四季,带上四双就够了;还有枕头也不用那么多,带上老虎和仙鹤也就好了。”闻言,菀菊笑着摇头正要反驳,沈白又嚷嚷道:“好了好了,就听你的,只是现下陪我说说话,看你忙个没完,我却闷得慌。”说着唤了门外的丫鬟,道:“弄些鸭信和鹌鹑蛋来,还有竹露。”菀菊又补道:“前些日子不是进了梨花露么,也一并温些来。”沈白笑起来,说道:“还是菀菊哥哥想得周到。”说着,又下了榻取了一粒玫瑰胭脂糖塞到菀菊口里,却惹得菀菊急道:“我的小祖宗,天虽热了,可你这身子弱得跟只猫似的,怎么受得住!”正说着,华彤已进了来,一把将沈白抱到美人榻上,去捂他的那双小脚,正是冰凉如玉,不觉厉色道:“等到了京城,看还有没有人这么服侍你!”沈白心里一怕,登时眼中噙了泪,吓得不敢言语。华彤捏着沈白微凉的小脚,替他穿上软绫小袜,待他抬头,才瞧见他一脸的委屈,当即搂他在怀,道:“都怪我不好,该打该打。”沈白破涕为笑,眼珠一溜,却道:“我只罚你吃光这碟子玫瑰胭脂糖。”菀菊不觉暗笑,摆了盘盏,便识趣的退了。华彤素来不喜甜食,沈白有意为难,只像扭股儿糖似的撒娇,便瞧他眼角尤带着红晕,眸中尽是刁蛮之色,心下也是一片哀怜,兼之他沐浴刚毕,正如碧桃合露,白梨烟润,愈发显得遍体清芬。华彤又与他阔别多日,不觉心思缠绵起来,揽住沈白娇软的腰肢。沈白也思念得紧,两只眼直直凝注在华彤身上,又痴又贪。华彤心思一转,笑说道:“教我吃也可,只是要吃你唇上的胭脂。”沈白一呆,不觉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