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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聊什么?”同事们毫不掩饰,“在聊怎样才能睡到Kerwin。”Chris很认真的为她们提供了方案,“那必须是大美女,身高要一米七往上,腿长腰细,还要有胸有臀,SuperModel那种水准。”“你在说Jessica吗?”聊了没一会儿,刚结束客户meeting的许楷文进来冲咖啡。众人的热议终止。许楷文感受到了注视,“有什么问题吗?”“Boss,听说你有新女友了?”他没转身,放好杯子,摁下咖啡机的按钮,“嗯。”“听说还是个明星……”没有否认,就代表承认。“真的是Jessica吗?她超美的,我看过她拍的内衣广告,身材真的……不说了我要减肥。”咖啡好了,许楷文拿起来抿一口,笑了下说:“Sheiswonderful.”同事们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是实打实的在秀恩爱。走廊上,Chris勾住许楷文肩膀,说:“春节假去南山滑雪,怎么样?现在订酒店,还有豪华间。”Chris和跨年派对上认识的女孩一见钟情,两天假回来,就已经急不可待地开始准备筹措“四人约会”了。“你认真的?”“不能再认真。”Chris很难会流露出这样的真挚,“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对Jessica一直念念不忘了。中国女孩就是有那种魔力……我觉得我爱她。”许楷文掐指一算,他们好像认识还不超过72个小时。“你们才认识几天?”“认识几天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觉。错的人天天见也没感觉,对的人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到真爱降临。”是的。对的人,第一眼就会知道。“你们这两天都做了些什么?你不会让人家陪你加班吧?”许楷文回想了一下,“吃饭,看电影,接吻……”Chris快速地打断了他,“OMG,你再这样一本正经的秀恩爱,我就在工作群发你的裸-照!”·乔予洁在酒店房间里录完两个视频,在电脑上剪辑好,伸了个懒腰,去卸妆洗漱。敷好睡眠面膜出来,桌上的手机响了,来电人备注是“妈”。这几年,除非手头的钱不够用,黄蕙兰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乔予洁猜,多半是某人收到了解约信,然后找了个地方撒气。乔予洁不知道黄蕙兰会跟她说什么,在电话里闹一通,逼她说分手就自杀?她不确定黄蕙兰更爱钱,还是更爱她。电话刚接通,劈头就是一句,“那个傲慢的白鬼找人来威胁我,说他手里有你的照片,被我用扫帚赶跑了,我让他gotothehell!”还是同样尖厉的语调,“……这群人真是缺德。我是虚荣,但还没有沦落到要卖女儿的地步。”乔予洁鼻子一酸,半天说不出话。这几年她们之间的误会太深,偏偏两人都一样烈,谁都不肯先低头妥协。现在再看矛盾的根源,其实哪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各有各的委屈,彼此都犟着一口气。很多事情,原没有那么复杂,只因为人们不懂如何去调解,总带着情绪,反而让时间将它复杂化了。如果重来一次,她会换一种温和的方法,去化解她们之间的矛盾。乔予洁说:“妈,谢谢你。”黄蕙兰吵道:“唧唧歪歪这些没用的,你给我好好工作,好好挣钱,房子我还是要买的。你买不起,就让你男朋友出钱,不能便宜都让白鬼给占了。”乔予洁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当初喜欢他喜欢得要死要活的,现在出息了,不回头都有鬼。”当妈的看女儿,错不了。乔予洁讲实话,“我最近工作不太顺,房子的事情,我只能尽力。”“不是我挑剔,这个地方实在太吵了,换谁都住不下去。”黄蕙兰将听筒伸到窗外,“你听听外面,每天都有醉汉在鬼叫……”在纽约,要考虑社区治安和环境,无论搬去哪租金都不会便宜。趁着这个机会,乔予洁问:“妈,你有没有想过回国?”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欠的钱她也在还了。她们已经没有非留在美国不可的理由了。黄惠兰安静片刻,才讲了一句,“北上广你选,小地方我不呆的,知道伐?你那个男朋友到底有没有钱?没钱别跟他浪费青春,你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乔予洁说:“他的钱是他的,我的钱是我的,我们分得很清楚。”“你不是死心眼要跟他了,以后都要做一家人有什么好分的?我就跟你讲一句话,抠门的男人一定不能要。你以后就知道了,不舍得给你花钱的男人,跟着他是要吃苦头的……”乔予洁已经习惯了黄蕙兰三句不离钱的说话方式。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和生活上的空虚有很大关系。她靠沉迷物质来转移注意力,填补生活的空缺。在分手的这件事情,黄蕙兰能选择和她站在一边,乔予洁已经很欣慰了。挂掉电话,乔予洁坐在床上,心里还在想着黄蕙兰的话。答应搬过去和他一起住,她已经算够主动了,总是这样上赶着,好像也不好。快十点了,他应该在家,乔予洁打了个电话过去,顺便查岗。许楷文接得很快,语气有点喘。“你在干嘛?”“刚打完球。”乔予洁皱眉,“打什么球?”他不会篮球不会足球,还能是什么球。“网球。”在小区打网球。“噢。”她想问句和谁,想想还是算了。没哪个男人喜欢上来就被连问三个“在哪”、“和谁”、“在干嘛”。许楷文进到浴室拿了条毛巾擦汗,问:“怎么了?”乔予洁酝酿了一会儿,说:“我妈想让我给她在美国买房子。”他有点紧张,“你要回美国?”“不是。就是这么一说。”许楷文松了口气。“你怎么看?”“什么?”“买房子。”“如果经济充裕的话,是个不错的投资。”“你知道我没什么存款。”“你mama很着急吗?”乔予洁瘪了下嘴,“也没有。”过了一会儿,他说:“我的钱在股票和基金里,拿出来要一些时间。”乔予洁等他继续。“如果你想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我可以帮助你。”他用了“help”这个词,不是借,也不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