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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大家都是不大相信的,后来知晓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夫人那边传出来的,便又信了大半。又是英雄救美,又是亡母故交的......起初觉得这两人实在大胆,不知羞耻的,如今倒也觉得他们这是上天注定的姻缘,何况这两人若论身世也是般配,虽则那位李家儿郎从前是混吝了些,可现在也知道上进了,且不说之前在书院考得不错,便是昨日还得过陛下的夸赞呢。如此一来,说得竟都是好话了。......赵承佑听到这些议论的时候,这来参加围猎的贵人圈里,都已经传得差不多了。他正和晋王提出告辞,还约定日后若是得空再一起吃茶,刚想回自己的马车,便听到两个收拾东西的丫鬟悄声说道:“这样看来,这位乐平郡主和李七公子才是天定的姻缘啊。”“要不然怎么会在琅琊退了婚,回到京城又跟自己幼时的未婚夫碰上了呢。”“谁说不是呢?我看这便是戏文里说得命中注定,且不管原先如何,这最后有缘的人终归是要在一起的。”萧恪就站在赵承佑边上,这些话,他自然也都听到了,眼见身边人微暗的面目,他立刻转头去训斥两个丫鬟,“放肆,你们是谁家的丫鬟?竟敢这样编排贵人们的事。”那两个丫鬟一听这个声音,脸色立时就变了。也顾不得手里的东西,连忙屈膝跪下,认罪道:“王爷息怒,奴,奴婢们也是听旁人说的,奴婢们知错了。”萧恪有心想结交赵承佑,此时自然要替人说话,还想发作,赵承佑倒是拦了一把,他看着人温声说道:“殿下不必同她们置气。”又和那两个丫鬟说道,“好了,你们走吧。”“谢,谢殿下,谢,谢世子爷。”两个丫鬟苍白着脸,同两人磕头道了谢,便提着东西走了。“承佑,你......”萧恪看着他摇了摇头,也不好多说,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等你日后高中,有的是名门贵女想要嫁给你,你,也别多想了。”赵承佑笑笑,也未多说,又朝人叉手一礼便提出告辞。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刚才还算温和的脸终于还是压不住,沉了下去,他也没想到才一晚的功夫,这风向竟然转变得这么快,什么天定姻缘,什么命中注定......倘若他们是天定姻缘,命中注定,那他算什么?!他心底的愤怒就像一口火山,藏不住也挡不住,正在一刻不停地往上喷发,袖下的那双手被他攥得很紧,若是细听的话,甚至能听到指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眼见离人群越近,他脸上的这抹愤怒才逐渐被他掩去。赵昇似乎在找他,见他过来,脸色又沉了一些,可他们到底是父子,赵承佑如今这一身伪装的本事也都是照着他学的,淡淡瞥他一眼便又和身边的高官谈笑风生去了。直到高官离开,他才沉了脸朝赵承佑走去,压着嗓音说道:“我今天就回琅琊。”“记住你自己的本分,等换学结束立马给我回琅琊,我不管你怎么做,反正我赵家一定要和王家结亲。”说完,他也不去理会赵承佑是个什么面目,转身就朝自己的马匹走去。若是往日,赵承佑恐怕还会伪装几分。可如今,他是连装都不想装了,目光冷淡地看他离开。刚要抬步往自己的马车走去,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说话声,脚下步子一顿,他纤长浓密的眼睫轻轻一抖,入目的便是顾无忧的身影,她披着蝶穿百花的斗篷,正和顾瑜站在一道,笑着同萧无瑕告别。看到她的身影。赵承佑心中的那抹愤怒顿时又变得复杂起来,他既恨顾无忧,恨她的无情,恨她的果断,恨她招惹了自己如今又去喜欢别人,可这恨中又好似夹杂了其他东西,让他就连恨都恨得不那么干脆。顾无忧倒是没注意到赵承佑,反而是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扫到一抹视线,循目看去,却是李钦远。李钦远和傅显等人站在一起,瞧见顾无忧出现便一直望着她,见她看过来,眼尾上挑,唇角也含了一些笑。两人谁也没说话,可隔着人群的这个对视,就仿佛已经把千言万语都给说尽了......顾瑜就站在顾无忧的身边,自然也瞧见了他们的对视,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拉一把她的胳膊,压着嗓音说道:“走了。”顾无忧倒也听话,点点头,收回目光,又和一脸不舍的萧无瑕温声道:“我先回去,等过几日我进宫看你和姨妈。”“那你一定要来啊......”萧无瑕拉着她的手,还是很不舍,要是可以的话,她都想跟表姐回家去了,不过母后的头疼还没好,加上表姐如今出了这个事,回去估计也有一堆事呢。她跟过去,反倒不便。顾无忧笑着应好,又说了几句便和顾瑜转身朝马车走去,走得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朝李钦远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倒是一直在看着她,也不怕人说,见她看过去便朝她抬了抬下巴,无声道:“回去吧。”他们先前有约定,等元宵那日再聚。顾无忧便也没说什么,离得老远和人点了点头,而后就上了马车。眼见她的踪影瞧不见了,李钦远这才打算收回目光,却未想到,目光还未收回,倒是看到赵承佑,见他目光复杂地看着马车的方向,他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赵承佑也看到了李钦远的目光。两人隔着人群对视着,谁也没有先移开,直到傅显问道:“看什么呢?顾无忧不是走了吗?”“嗯。”李钦远点点头,又瞥了一眼赵承佑,也懒得再理会他,收回目光和傅显等人说道:“走吧。”走得时候,他看着京逾白压着嗓音问了句,“那些消息,是不是你传得?”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可京逾白却听懂了,他笑笑,柳眸狭长,“不是我。”他顶多就是添油加醋了一些,补充了一些书院里的事。李钦远皱了眉,“那是谁?”他原本还担心今早旁人议论的声会很难听,他倒是无所谓,只是担心小姑娘听到了会受不了,哪里想到今早会听到那些传闻,甚至还有不少人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