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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难以下咽的药膳,也不会再限制他吃甜点了。虽然并不是真的在意药膳与甜点,净念却觉得心里是满满的高兴,缘于那种被父亲关爱宠溺而对他不断地包容让步。故而随着时日的推移,那鱼水交融的粘稠情感,也变得更加的缠绵隽永。净念微微地扬起唇。迎面走来的二人,本该规矩地给净念行礼,却不约而同地出了些神。索临牧与索临孜。净念淡然地看着他二人,问道:“何事?”显然,这两人又是吃了一惊。即使这几年他们兄弟间来往密切了些,也鲜少被这位长兄主动关问过。“见过大皇兄,”索临孜很快就回了神,恭敬地回答,“父皇……在与大臣们商讨要事,恐怕现在不方便见你。”虽然觉得这二人有些奇怪,净念却对索翰华以外之人的心思没有多深的探究欲望,便点了点头,道:“索临孜,却你的刑理部。”既然父亲在忙,他还是先去处理下索谨傅下毒一案。想到这件事,净念也不免心生蹊跷。“那便一起吧,”这时索临牧开了口,“臣弟也刚好有事要去刑理部。”净念瞟了他一眼,没做多想。说来,今日之律国,朝堂体系架构即位两廷五部一司一院。而其中五部,便是索翰华的另外五个儿子,每人各掌一部。净念则是掌控督查官员暨监察军营的明司——不过三年来,他鲜少上朝管事,明司到目前也略显虚名隐形。“还是为了小十的案子?”索临孜低声问道。净念淡声嗯了下,道:“该是结案了。”真相如何,暂时也不那么重要了。在于明面上,钟氏落马,这件事早就告以终结了。索临孜闻言沉默,便没再开口。三人一路无话。等终于到了刑理部,索临牧先一步离开。净念则与索临孜进了刑理部的密堂,先将调查的资料过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任何新的线索,便在结案卷宗上戳下印章。“大皇兄倒真是宽容,”索临孜挑眉,意味不明地笑道,“下毒人费了那么大圈子,可当真就为了谋害小十的命?”瞄了他一眼,净念漠然回道:“不重要。”他知道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了。但事实就是,小十丧命;他借机打压了朝中即将兴起的最大党羽,更是给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一个警示。这样的结果,便够了。至于下毒之人是谁,其实无非就那几人。只要他清楚最后的目标并非是父亲,甚至并非是哪个人,或许仅仅是试探,那么,他便无所谓。“想不到皇兄原是个心慈手软的人。”索临孜又道:“连养虎为患的道理,都浑然不上心。”净念不语,既做完了事,该是离开了。刚走至正堂的前院,他就见到一人捧着一叠卷宗朝这头匆匆走来。便不由得顿住步伐。跟在净念身后的索临孜显然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几分好奇地顺着净念目光看向来人。这人看到他们,也是一愣,目光在净念身上逗留了稍刻,忽然发现一旁的索临孜,忙跪下道:“微臣参见景亲王。”“你是谁?”索临孜尚未开口,就意外地听到净念开了口,更是诧异地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而跪着的人,明显没反应过来。“大皇兄问你话,怎么不回答。”索临孜见对方半天没回话,冷声开了口。那人一惊,忙道:“参见御武尊王,微臣是刑理部理卷署的右官沈农。”察觉到这人话语里的战战兢兢,净念沉默地注视了他片刻,最后低声应道:“嗯。”再不作停留,就绕过对方,朝大门走去。索临孜目送着净念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半晌后才重新打量起地上跪着的男子——无论怎么看,都只是刑理部内很普通的小官员。“沈农,近日刑务署署总左察一职空置,你可有意愿担任?”沈农茫然不解,为何一下子连升两品,还是这向来冷面冷心的景王点名的自己,只能诚惶诚恐地回答:“……微臣多谢景亲王赏识。”在刑理部待了大半天,净念回宫的时候已天色将晚,待他去索翰华的寝宫天华宫,依然没见到人后,询问了下宫侍,便再次赶往正阳宫。心下却是有几分奇怪的,索翰华往常这时候多是回天华宫了的。一路上,无人阻拦。净念刚一踏进了御书房,便听到一位老臣说道:“御武尊王今已是二十五岁足了,再继续住在宫内,怕是有损了规矩。”索翰华没有回声,便又有一人附和起:“陛下,几位亲王都娶了妃子有了子嗣,而御武尊王至今尚未纳娶,委实不合规矩,更怕有些谗言流出,正所谓人言可畏……”“父亲。”净念的唤声打断了这人的涛涛大论,屋内几位大臣,皆是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在皇帝面前参本归参本,但人真到了面前个个都又不自在,前些日子这位尊王的手段,着实令他们有些畏惧。索翰华微笑道:“净念可听到了刘卿几人的话语了?你道是如何想法呢?”净念缓缓走至几人跟前,眼睛紧盯着说要他娶妃的人:“那些规矩,与我何干?”这话一说,其他人俱是不赞同,第一个说话的老臣忙道:“尊王此言差矣,无规矩不成方圆。尊王贵为一国表率,自然要一行一言都表陈了典范。”净念看向他,漠然道:“我居住何处,娶不娶亲,无损于国体民生,也不曾渎职玩忽,本乃私事,与尔等何干?”那人则不依不饶:“尊王身居高位,凡言行举止,已是无论公私。自然……”“好了。”索翰华忽地出声打断了几人的争论,“这件事且不必再提。吾儿的事,自有朕为他考虑,不需众卿cao劳。近日阿萨族事起,东浔河一带灾民尚未安置妥当,尔等还是多放些心力在国家大事上罢!”皇帝一言既出,这位老臣自然不敢再争执——索翰华的手段,他们还没有忘记。等几人讨论完了事情都退下后,索翰华笑望着净念:“怎的想起来这边?”净念蹭到男人的身边,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闷闷地说:“……他们说,明年宫中要选秀。”索翰华扬了扬眉,将青年搂进怀:“朕是皇帝。”即使不欲大办,有一些事情并不会因为是新朝,而完全颠覆了传统的规矩。净念愣了愣,直盯着男人神色自若的脸看了半天。终是被这直白的目光盯得无奈,索翰华亲吻了下青年的额头,低声道:“吾儿是在不放心为父?”净念慢慢地埋下头,抵着索翰华的肩窝:“没有。”他不会阻止父亲想做的事情,但是……索翰华笑叹:“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