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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的方向随意一瞥,又极为淡漠地收回眼神,没有任何嘲意,只有视若无睹的不在意。梅雨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连挎包都顾不得拾起,一路跌跌撞撞,很快冲到乔梁近前。乔梁的司机同时也是一名警卫员,哪里会让梅雨近身,旋即便将她挡在距离乔梁两米之远的地方。梅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乔梁苦苦哀求,“乔叔叔,你有车,还是个大官,一定有办法帮我在半个小时内补办好准考证,你帮帮我好吗?以后无论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之前鬼迷心窍才会那样做,我错了!以后我发誓不会再嫉妒乔满满,也不会对她做不好的事情,求求你,帮我补一张准考证吧!”乔梁闻言,嘴角下撇,眉峰微蹙,眼神变得愈发冷冽,他没有看向梅雨,反而望向司机。在乔梁没起复前,司机便跟随过他多年,乔梁一个眼神过来,他便知道乔梁对眼前这人已是极度反感及厌恶了。司机居高临下对梅雨道:“一个人再落魄也知道要脸,你连脸都不要,刚害了人,转头就来求受害者的父亲,说的话谁会信?你要么快点自己离开,要么我不介意动手将你丢远。”耳边是司机毫不留情面的冷酷话语,而她苦苦哀求的乔梁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吝啬,直接拉开车门走进车内。车内一直坐着比较怕冷的程春阳,梅雨发现程春阳竟也没有多看她一眼,只当她不存在,毫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最后的希望也彻底落空,梅雨完全绝望,可是她仍不甘心。她要找所有的人算账,她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跪在雪地上的梅雨,眼神又渐渐凶狠阴毒起来,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由悄悄向后退了几步,他们可不想平白惹一身晦气。考场里,乔满满正在认真答题。这个时代的考题简洁明了,没有后世题目中那么多陷阱和假设条件,但难度却一点都不小,即便是前世从小到大刷了无数题册的乔满满也不敢说得心应手。还有一些知识点在后世其实是属于大学时期的内容,现在却被划在高中知识范畴内,可见这次高考的门槛一点都不低,怪不得大家都说七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含金量比较高。不过幸好孟清义和程春阳将这些问题都考虑到了,乔满满的薄弱环节,两个人都帮她找补齐。乔满满觉得题虽难,但答起来还算顺利。乔满满在考场上心无旁骛地考试,完全不知道场外发生了什么。考卷一发下来,她就马上进入考试状态,完全将梅雨的事情抛诸脑后,因为她知道梅雨已经彻底失去了机会。其实按照梅雨的水平,即便参加了此次高考,也很难考上大学。但凭什么要让梅雨进考场考试,既然梅雨想让她止步于考场外,那么她也可以如法炮制。一上午时间很快就过去,铃声一响,乔满满第一个交了卷走出考场。在cao场上,她与几个知青相互汇合后,一起向大门口走去。看起来,与她同在一个考点的几位知青考得都不错,神色轻松飞扬,与周围垂头丧气的大部考生形成了鲜明对比。可见孟清义和程春阳开办的这个临时补习班效果还不错。随着喧闹的人/流,几个人步伐轻快地步出大门。乔满满一眼便看到站在门口的乔梁与程春阳,她冲二人粲然一笑,正要挥手打招呼,梅雨带着发狠的叫声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直奔向他们几人。乔满满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神色未变,身形连动都未动,冷眼看着梅雨被一个凭空出现的人牢牢制住。这个凭空出现的人自然就是乔梁的司机,曾是特殊野战队的一员,擅长隐藏和突袭。被制住手脚的梅雨并没有就此消停,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声控诉:“一定是你们合起伙来偷了我的准考证,你们害得我没法参加考试,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们!乔满满,他们偷我的准考证肯定是你指使的,你就是害怕我考上大学之后比你强!”说完又转向周围群众,“大家都来看看,这个对我施加暴行的人,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他们不让我说,我就偏要说,光脚不怕穿鞋的,今天我要把他们的丑行全都揭露出来!”考生们从学校中一批接一批走出来,看见门口有热闹,自然而然停下来矗足围观。乔梁的司机怕给乔梁带来不好的影响,只好松了手,找了个机会又重新隐藏在人群中,以防梅雨再突然发疯。大部分人都不明真相,也未曾听闻早晨发生在某考场前的闹剧,此刻听见梅雨这么说,再将事情代入到自己身上,不由义愤填庸起来。“怎么能这么缺德,居然偷别人的准考证!”“就是,毁人前途等同于杀人,这事必须得有个说法!”“还对受害者施加暴力,还有没有王法了!”看见梅雨倒打一耙,和乔满满站在一起的几个知青,气得脸色铁青,张口反驳了几句,可是周遭声讨的声音太大,他们说话根本没人听。再看梅雨半是得意半是疯狂的神情,以及周围人自发将他们围起来阻住去路,他们隐隐预感到接下来的事情或许会很棘手。乔满满隔空向乔梁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出面,然后对几个同行的伙伴低声道:“别急,急就是中了梅雨的圈套,她现在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自己不能参加考试,就想法设法影响咱们考试,她就是典型自己不好过也不想让别人好过的人。”几个知青听了,渐渐冷静下来,对,不能被梅雨牵着鼻子走,中了她的诡计!周围那群激愤的人,见几个人都不说话了,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声音也渐渐低下来,没了一开始的喧闹。乔满满一直在盯着校门口,看到有一批和她同考场的考生走出来,方才大声道:“梅雨,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自己丢了准考证不甘心就想赖到我们身上?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以为偷过我们的准考证,我们就一定会去偷你的!”“那不是早晨因为丢了准考证,撒泼赖到别人身上的疯婆子吗?她怎么还没走?”“谁知道呢,这种人真可怕,自己进不了考场,还不想让别人进考场,堵住门口和监考老师呛声。”“品行败坏,心思不正,我庆幸她没进考场。”这些考生因为早晨的事对梅雨极度厌恶,声音便不免有些高,周围那些先入为主的人先后听了这两番话后,脸上的神色都变了,狐疑地看向梅雨,到底是谁偷了谁的准考证?梅雨见有人来声援乔满满,脸色变得羞愤起来,还不等她反驳,就听乔满满又道:“你说我害怕你考上大学?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心虚吗,你也要先考得上再说这话。你应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