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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萧谡让人送来的。那样精致华丽的鞋,他居然没冒出来讨个赏什么的。“这些其实娘娘入主昭阳宫那日,奴婢在鞋履柜子里就看到了。”宜人道,“这鞋上的红宝、蓝宝,还有翡翠、碧玺,成色光泽都是极好的,一点儿杂色都没有,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凑齐的。”宜人这明显是在替萧谡表示他的用心呢。冯蓁听着也就只是听着。却说冯皇后的灵丹妙粥经过宋小夫人的一通宣传后,不知多少人心里都盼着赶紧到今年的腊八节。其实冯皇后的好处可不止这一点半点的,冯蓁也是后来才发现自己这桃花源的副产品功能强大到让她无法想象。太熙六年初秋,冯蓁正捣鼓她的蔷薇露,忽然就感觉什么东西不对劲儿了,她诧异地抬了抬头,四周打量了一番,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只好低下头继续捣鼓,良久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是禁宫上空的龙息少了。冯蓁直起身子,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些年萧谡改华朝伦才之典,让大量寒民也能入朝为官,更是轻徭薄赋、大力整顿吏治,明正黜陟,加上这几年也没有什么天灾,是以国泰民安、物阜民丰,已经有人把这段岁月称作“太熙之治”了。国运昌盛,萧谡身上的龙息也是日渐凝练,包裹禁宫的龙息也是只增浓稠。若是一点儿小波动,平均到整个禁宫,冯蓁也不太能感觉出龙息的变化,而今日这龙息几乎是少了五分之一还多,以至于冯蓁不得不好奇,究竟是发生什么事儿了。“皇上,皇后娘娘来了。”杭长生在萧谡耳边低声道。萧谡惊讶地站起身,这么多年冯蓁还从没主动到过乾元殿的前殿。“皇上,求皇上收回成命。”白发苍苍的郑太傅跪在萧谡的跟前道,“皇上这些年,与民休息才有了这太熙之治,如今骤然再兴兵戎,远军劳师征伐撮尔小国,赢了无利,万一事有不谐,可如何是好?”萧谡道:“太傅,我朝国威绝不容冒犯,车越一边陲小国,竟然擅杀我大臣,不容轻饶。此次远征,也正好看看这几年我朝军队的战力有没有腐化。”“皇上……”郑太傅还待要说话,却听萧谡道:“杭长生,送太傅出去。”杭长生赶紧地上前扶了郑太傅起身,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你老人家如今还看不清形势么,皇上多少年前对你就有意见了,你要再这么跟皇上对着干,这太傅怕也只能回乡种田了。昔日得罪过冯皇后,或者跟着闹腾过要废后的人,如今回头看可就只剩下这位郑太傅还在位了。这还真是萧谡顾念老先生教导之情才留着他没动的,但圣眷么就所剩无几了,至少每年元旦赐福,皇帝就没给这位郑太傅赐过。冯蓁见杭长生扶着一个唉声叹气的老人出来,她也不怎么认识。杭长生朝冯蓁行礼道:“娘娘,皇上正等着你呢。”冯蓁点点头,跨步进了殿。萧谡已经走到门边来迎她了,还左右打量了一下她的手。“怎么了?”冯蓁不解。第127章副产品(下)“还以为皇后娘娘是忽然想通了来给朕送参汤什么的。”萧谡笑道。冯蓁嘀咕,“皇上还用得着进补么?”“那不然是什么风儿把皇后吹到这儿来的?平日里朕连哄带骗你都从来不给面子的。”萧谡道。冯蓁半真半假地道:“如今宫中只有我一人,妒忌的名声已经是跑不掉了,可不想再加上一条后宫干政。”萧谡颇有深意地看了眼冯蓁,“你太审慎了。”冯蓁知道萧谡的意思,是怪她不够天真呢。冯蓁想着如今或者还算两情缱绻,自然是做什么都好,可但凡有一日反目成仇了,她随意出入乾元殿前殿的事儿就能成为罪名了,她犯不着冒这个险。不过冯蓁嘴上却道:“母后一直盯着我的,少气她老人家一点儿总是好的。”会说话,日子才能过得甜。萧谡搂住冯蓁,叹了口气,要不是因为顺太后,他早就把冯蓁绑到前殿来了,一刻不见都觉得少点儿什么。“既然如此,今日皇后娘娘怎么大驾光临了?”冯蓁偏了偏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皇上,可还记得我说过,我会一点儿观气之术?”萧谡松开冯蓁,这“观气”二字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好回忆。冯蓁更是坦诚过就是因为观气之说才对他这个“真龙天子”虚与委蛇的。冯蓁就知道,萧谡对这种事极其敏感,所以她主动上前搂住萧谡的腰道:“皇上今日在朝堂上是不是做过什么重大决定?”“你是看到了什么?”萧谡有些迟疑。“我观气是能看到皇上头顶有真龙显化,我朝气运昌隆,所以皇上头顶的真龙我看着几乎凝成了实体,然今日忽然地却散开了。”冯蓁小心翼翼地道,也不知道萧谡会不会相信她,但是这却事关她的羊毛,更是事关华朝的百姓。萧谡若不是知道近日冯蓁没见过外人,他真要怀疑是谁走通了她的关系让她来劝自己的。萧谡将冯蓁带到案前坐下,“朕决定出兵攻打车越国。”冯蓁完全不知道车越在哪里,还是萧谡拿出舆图给她指了指,车越在华朝的东北向,是个狭小得像只小虫子的国家。萧谡将车越国丞相叛乱杀了车越国王,且杀死了协助国王平息叛乱的华朝使臣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冯蓁,“若是朕不出兵,你觉得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朕?周遭属国今后还会不会对我朝畏威怀德?”“若是输了呢?”冯蓁问的问题跟郑太傅一模一样。“你觉得朕会输?”萧谡显然很介意冯蓁的态度。冯蓁摇了摇头,“皇上,这不是自尊问题,而是劳师远征有许多是人力不能及的问题。如今已入秋,等军队到达车越时,可能已经入冬,车越在东北,天气严寒,到时候士兵能不能抵御那种寒冷?冰雪覆山之后能否辨别路径都是问题,还有粮、马……有太多不能确定的因素了。”“若是像你这般想,那天下的仗就不可能开打了。”萧谡道。冯蓁叹了口气,站起身道:“我知道这些事儿不是我该过问的。”萧谡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得了。萧谡将冯蓁送到门边,两人没再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