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星宅 - 言情小说 - 命相女(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3

    菱悦花兴许能救谢翊后,辰南王二话不说,便给好友中原州牧去了信。只是,闻月寻过一次那菱悦花,知晓寻菱悦花的不易,假药纵横,真药难寻,若无一个懂菱悦花之人,要想寻它近乎难如登天,连权势滔天的中原州牧亦不例外。

与其将谢翊的命捏在旁人手里,苦苦等待。

闻月宁可选择搏上性命,也要亲自下中原,替谢翊去寻那一线生机!

是夜。

闻月顺着辰南王府后花园的小道进了谢翊书房。然而连续搜寻许久,却始终未见那腰牌的踪影。

书房侧边有一暗门,偶尔谢翊在书房累了,懒得回寝殿中,便会在这暗门后头的房间里睡上一宿。

难不成是谢翊将腰牌转移到了后头的寝室里?

既然来都来了,闻月不死心,决定再去里头寻一寻。

暗门后的寝室很整洁。

一床,一柜,一盏灯,很是简单。

翻了遍床榻,未见物品,闻月顺理成章地将目光挪到了那个深黑色的木匣子里。木匣子周身镌刻云纹,边缘之处镀了银,瞧着不像是个单纯的柜子,倒像是个传世宝物。

柜子落了锁,无法轻易打开。

闻月倏忽想到,她刚刚曾在书桌抽屉中见到过一把与鎏金的铜钥匙。

是否有可能那把铜钥匙便是打开木匣子的钥匙呢?

想到这儿,闻月飞快推开门,取了那钥匙一试。

运气意外得好,那把铜钥匙竟与锁头匹配。

“咔哒”一声,锁头被轻易打开。

可里头的东西却叫闻月失望。

没有腰牌,没有有用物品,仅是些简单衣物、铠甲以及几把匕首。

闻月觉得可惜,正想关上木匣子,却在见到那深藏在木匣子底部的一件云纹黑袍时,猛地瞪大了双眼,目光之中皆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重新揭开木匣子,她翻出那件绣有云纹的黑袍。

她立起身,将那云纹黑袍陈展开来,正想看看是不是前世记忆中的那件,却在抖开衣服时,忽然闻得“啪嗒”一声,似有什么东西,从黑袍里头掉了出来。

闻月本能垂下眼,却在见到地上的那只熟悉的面具时,彻底红了眼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前世,戴着这只面具的男人,曾在辰南王府暗无天日的等待中,陪她度过无数个日夜。她拘于妾室身份,从不敢对身为侍卫的他有所妄举,生怕害了自己,更怕害了他。

那么多日夜里,她曾无数次想要亲手摘下那块面具。

却从未曾想到,当那面具落在她跟前时,竟会是如此情状。

她不敢相信,前世江呈戴过的面具,竟会出现在谢翊的书房里!

或许只是面具的巧合?

闻月急忙查看那云纹黑袍,企图寻找真相。

然而,在见到那云纹黑袍上,与前世记忆中如出一辙的纹路时,闻月彻底愣住了。

她至今记得,前世那年,她遭府中上姑娘欺凌,罚她在院门外跪一整夜。那一夜尤为漫长,大雨打湿她的衣衫,寒意浸透她每一寸皮肤,叫她狼狈得不成样子。

也是那一夜,江呈为她撑了一夜的伞。

狂风暴雨之下,那油纸伞辟出的一方阴翳根本不足以抵挡风雨。

伞被刮破,那不会说话的男人也不走,就那么沉默地陪她淋雨等了一夜。

后来,她昏迷倒下,他抱着她一路回院。

实则,江呈并不知道,那一夜她根本并未昏迷,只是实在贪恋他的温暖,悄悄给了自己这么一个难得沉沦的机会。

那一夜,她假作昏迷,窝在他温暖的怀里,他胸口那道云纹,她小心用拇指抚了一遍又一遍,那上头的每一道丝线,每一根走线,不用说是重生一世,便是十世,闻月也都根本无法忘记。

她对他无法抑制的欢喜,也是自那个暴雨交加的夜开始的。

可是,属于江呈的衣衫,为什么会在谢翊书房中出现?

是谢翊杀了江呈,夺了这身衣衫和面具,还是……

江呈便是谢翊!

心快跳出胸口。

或许前世曾有一刻,闻月曾根据江呈与谢翊相似的身形及背影,怀疑过他们为同一人。

然而,两人身上不同的气息,一个多情冷酷、一个沉默温柔,截然不同的气质,根本叫闻月不愿意相信他们是同一个人。

她不想,也不愿将二人联想到一块儿。

因为她打心眼里不愿相信,那个夜夜温柔守候的男人,会是那个曾对她始乱终弃的谢翊。

“砰砰——”

书房前传来敲门声,叫闻月浑身一凛。

定是方才烛火未熄,有人寻了光而来。

她在心头暗骂自己大意,怎能因更深露重,笃定不会有旁人造访,就此掉以轻心,忘熄烛火,叫人知晓了书房中有人在?

暗门后头,闻月正踌躇该如何是好之时,门外的人已迫不及待地发了声。

“阿月,是你吗?”

声线温柔,口气缓和。

是辰南王妃的声音。

既然来人是王妃,躲也是躲不掉的。

思来想去,闻月收拾好木匣子,走出暗门,解了门栓。

甫一开门,见了闻月,王妃紧绷的一双眉渐渐缓和了,她朝闻月温婉一笑:“阿月,我就知道是你。”

“您怎知我今夜会来?”闻月好奇。

王妃不回应,只是从袖子中掏出一枚木盒子,递给她:“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除此之外……还是来同你致歉的。”

“王妃言重。”

闻月知晓王妃所言何意,只是这歉意,她委实担不得。

那日,谢翊重伤不醒被人送回辰南王府。

王妃见自家儿子好端端出门,却鲜血淋漓地回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知晓谢翊乃为闻月挡剑而受伤昏迷,她更是恼恨得不行。

儿子受伤,为母本能,叫她痛恨害人者,也一并恨害儿子受伤的闻月。

眼见多位医者进了谢翊寝殿均都叹气出来,她急得直掉眼泪,失了温婉本性,忍不住对闻月说了几句重话,甚至气极时,还叫她远离自家儿子,永远不许踏入辰南王府半步。

书房前,王妃跨过门槛,走进来。

她一把抓住闻月的手,低垂着眼,语气恳切:“那日情急之下,对你说了重话,当真是对不住了。只不过为母之心,叫人慌乱,后来见你不计前嫌为谢翊解毒、救治,而今又听闻你要为他亲自上中原穹山寻菱悦花,方才连夜赶来,想同你道一声对不住。”

“王妃,是我害了谢翊,我理应为他救治、寻药。您对我说重话,亦是应当,我从未曾有丝毫怪罪您的心思。”闻月回握上她的手,口气心疼。

“那就好,那就好……”王妃连连重复了好几声。

二人离得很近,烛光映衬之下,能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