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蝇一般细细小小的。即将出发的沈欢在身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虽然隔着车帘,宋玉璃仍能感到陈谦那灼灼的目光,可一句有幸平安归来,她原本想要澄清的话突然间说不出口。许久,宋玉璃只得道:“祝陈校尉凯旋。”陈谦听此,灿烂一笑,也不再言语,转身上马,端的是豪情万丈。然而就当他想要再发出一番豪言壮语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号角的响声。号角声沉闷悠长,原本闹哄哄的城门前骤然间安静下来。苏九卿带着苏府私兵,骑着马,慢悠悠走到城门前。他走到陈谦面前,似笑非笑看他一眼,突然拔出长剑。剑光森然,刹那间晃了陈谦的眼,让陈谦忍不住伸手挡住脸。苏九卿今日没穿官府服,只穿了一件玄色劲装,衣衫上以金线绣花开富贵的图案做装饰。只他的气质,却与富贵闲人一类毫不沾边,反而带着一股子气势汹汹的冷酷杀气。他身后,苏家的私兵列成两队,足有百人,皆是一般的装扮,手中长刀出鞘。寒气森然,一时刀光剑影,逼得街上看热闹的人,也忍不住后退两步。号角声再响,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气。陈谦骇然地与苏九卿对视一眼,突然间有些相形见绌。与他们这支还不曾经受过战火历练的队伍相比,苏九卿的人马犹如一把朴实无华的马刀,虽不名贵,却饮过无数人血。即便只放在一旁让人观赏,却也带着逼人的杀意。而陈谦和沈欢带着的人,却仿佛是镶金带银的一把匕首,便是再华美,却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杀人的刀。城门外,只见一支足有百来人的队伍渐渐由远及近,正是苏昭所率的回京换防述职的将领。这些人都自边关归来,大夏国这几年与戎狄多有冲突,驻边三年,这些将士们犹如饮过血,开过刃的利剑,人人饱经风霜,目光犀利阴冷。苏九卿瞧着这队人马,嘴角微勾,狠拍马股,短促地喊了一声:“上!”苏府的私兵顿时倾巢而出,朝城外的队伍奔了过去。两队人马眼看就要相撞,苏九卿更是手中持剑朝自己的父亲冲过去。苏昭一身盔甲,灰尘扑扑,瞪着儿子气势汹汹朝自己跑过来,不禁目眦欲裂。直到二人的马几乎要撞到一处,苏九卿才猛地勒住缰绳,两匹坐骑几乎鼻息对着鼻息。扬起的尘土喷了苏昭满头满脸。苏昭一张脸气得通红,怒吼道:“苏九卿!”苏九卿双手抱拳,懒懒道:“父亲,儿子来迎父亲归家。”作者有话要说:苏九卿:装逼?不好意思我才是祖宗感谢在2020-07-0223:51:49 ̄2020-07-0519:37: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饭饭呀呀呀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1章魏惊鸿苏九卿少年得志,很是出息,然而与父亲苏昭却素来并不和睦,其中微妙与他生母莲姬多少有些关系。自苏九卿执掌皇城司后,苏昭便远遁边关,本以为能缓和一下父子关系,如今瞧着,却是并没有太多。“苏九卿,你成何体统!”苏昭咬牙切齿地怒道。“儿子不敢,只是想告诉父亲,您不在的这些时日,我日日勤勉,训练将士,今日您回来,特来展示一番。”苏九卿微微一笑,让出道路,“父亲请。”他收剑入鞘,那一百多名私兵也把刀收了起来。苏昭人在外面,不好和儿子当场翻脸,只得铁青着脸,带着人浩浩荡荡入了城。而陈谦和沈欢的部队也同时开拔。城门前聚集的人渐渐散去,很快只余下宋家的车马。没一会儿,三辆马车跟着十几口箱子浩浩荡荡入了京城。宋玉璃掀开车帘望过去,打头的便是哥哥宋临风。宋临风年十八岁,是宋子元和宋夫人的嫡长子,自十二岁起便在江南白鹿书院读书,今年已过了会试,明年便是入京科考。宋家出事后,因宋二叔始终观望,所以并无告诉他京中之事。直到最近两日,消息传到南方,宋临风再也按捺不住,立刻启程,今日才到京城。宋临风生的与父亲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十分温文尔雅的读书人,瞧着宋玉璃,他立时红了眼睛:“玉璃,是哥哥来晚了。”他十二岁离开时,宋玉璃尚不过是八岁女童,如今却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宋玉璃瞧着宋临风亦是心中感慨。前世,宋临风回京后没多久便因父亲的事情多方奔走,却终究被害,而这辈子,这件事终于不会再发生了。“哥哥回来的正是时候,过两日正好与我一同去接父亲。”宋玉璃笑了笑道。“哎呀,大侄女不容易啊,大哥更不容易。”正说着话,宋二叔宋子文自车上下来,一副长吁短叹的感慨模样。宋子文性子jian猾,只会锦上添花,绝不雪中送炭,上辈子宋玉璃遭过他的白眼,对他并无多少好感,是以只淡淡唤道:“二叔。”“哎,大侄女,咱们先回家聊吧。”宋子文脸皮甚厚,对宋玉璃的冷淡不甚在意,笑道。如此,宋家人回了家。宋临风离家多年,宋夫人瞧着儿子长得这么大,一边哭一边心疼,宋雨彤更是对这个哥哥没多少印象。这一晚,宋夫人难得和三个子女聚在一起,也算是享了一遭天伦之乐。“要是你父亲出来,咱们家也算是团圆了。”宋夫人叹息道。宋玉璃笑了笑:“阿娘放心,就快了。”宋夫人也跟着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泪便跟着流了下来:“是是是,等你爹爹出来,我定也要喝上一杯,好好庆祝一番。”那一夜,宋夫人又哭又笑,到了很晚才睡下。待人都走了,饭厅之中,只余下宋临风和宋玉璃二人。宋临风缠着宋玉璃将这两个月以来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宋玉璃想了想,将她与苏九卿的瓜葛省略,凶险处也是轻描淡写。只这些日子经历之事当真是跌宕起伏,她起先不觉,待说完了才觉得口干舌燥,嗓子都有些微微的刺痒。而听完这一切,宋临风满脸的心疼和懊恼,他低声道:“我当真是枉为兄长了!”此时的宋临风又羞又恼,一面替宋玉璃心疼,想她一个女流之辈,期间奔走,多有不便,也不知要忍受多少闲言碎语。而另一边,他亦觉得羞愧,因宋临风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