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星宅 - 耽美小说 - [风云同人/云风]你若救不醒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书名:[风云同人/云风]你若救不醒他

作者:怀风草

文案

二十年霜寒雪冷埋剑崖下,师兄师弟一脉同命熬至如今。

终一朝破冰求医远遁漠北,师兄师弟历尽波折表得心意。

念爱子重返中州再揽风雷,师兄师弟灵犀暗通生死比翼。

看半世命途成灰天道无情,师兄师弟相携已远誓与江湖散。

——就算想着念着,也并没有把“白首不相离”这种事情挂在嘴上当作夙愿来祈求。既然长生苦寒,那便舍身陪君九死未悔。但天道到头,前路无明旧游死绝,唯一拂拭不去的,却只剩下彼此了。如是再往天山之巅岩岫之间,执棋对弈,温一盏茶,来说一生心事慢慢雪中老去。

HE。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聂风,步惊云┃配角:易风,圣王,神锋┃其它: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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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

小荆初见步惊云,不哭死神方从雪中破冰而出,得神医指点,携聂风来漠北寻人,当然一身霜寒血冷,绝难亲近。他心觉此人气魄慑魂,必然不凡,当下好感顿生,以水囊相赠,更顾目细望,柴车之上斜倚一人,斗笠遮脸,步惊云躬身展臂,替他哺水,未几蓑笠歪得一歪,更叫小荆看得分明,暗里竟是半声叹息。惜其深衣素面,长发笼烟,却不知遭何命数,而今形若劫灰,神似病树,正生死沉浮。便出言劝道,大漠酷暑,你朋友这样晒着会很危险的。

步惊云恍若未闻,依旧推车自去。

而后小荆与族人忽遭变故,亦因一囊水袋,保得性命,更增步惊云强助。

不哭死神黄沙之畔,对毒王,护雪楚,救夷族,终归只为一事相求。

——找你们老族主雪华佗,救我师弟一命。

小荆问他:“步大哥,你的师弟可是安置在我家中修养的那位?”

他也曾听闻侍者碎碎,都道这万里黄沙,毒日高悬,聂风于偏房之中长卧未醒,染得方圆几里,俱是苦寒之气,更说其人一身拥云带月骨秀神清,长衫冶容眉飞入鬓,妄自招惹许多不分明。

那日小荆跟在几人身后,行至老族主屋前,雪华佗昔年与妻情切,允下重诺,不愿出手,奈何步惊云以死相胁,更遇上雪楚一颗深心昭然若揭,逼她爷爷不能推却。他眼见步惊云虽施辣手,然仍似初见,风停渊淡,容色煞是逼人,一望之下更徒然惊心,只想某些闲言碎语,切莫让步大哥听去。

今时暮色才转,他与雪楚方自山上采药回来,归家途中,恰逢偏院木门半开,两人一瞥之下如有雷霆贯顶。步惊云曾孤身入桃源,一臂对千人,半掌转死生,峻悍无匹是小荆司空见惯,然此番望去,他正待热水温罢,替他师弟濯脸洗发。脚边徒有寒烛半盏,朱火冷白,映落颊畔,浓得剐下血来。盖因日短风迟,如此这般叫人看了,才觉他眉目初霁,面色稍晴,只是衣袖尽湿,揽聂风长发如丝,似已遥归遐思。

比之小荆,雪楚惊得更甚,半步踉跄,竟撞在门扉之上,惹一声闇响悠长,步惊云听闻,眼都未抬,依旧低头为聂风清雪尘埃,仿佛手握天下一等大事,其他皆可等待。姑娘见他执着若此,面色凄惶,掩眉垂眼,似不忍再看,然愣了半晌,又抬头顾盼。

漠北大暑常旱,偏偏此院惊寒,一人面冷情热,挽沉舟身畔,一人形如槁木,任指发相缠。如此久望风云,叫她神断意伤,霎时之间,悯恤哀怜,唏嘘牵念,谁的前事种种不可名状,竟将此番悲痛推至无以复加的极点。

小荆见她无由落泪,更待去劝,忽听雪楚敛袖一叹,转身便走,三两步外回首,竟是问他:“小荆,你说步大哥义薄云天,若我将他的师弟救醒,步大哥他是否会——,”她停得一停,心道若是步大哥待我,有如待他师弟这般,不,就是将这份体贴予我半分,我便百死未悔。一念及此,姑娘颊边飞红,带泪带笑,小荆一旁见她面色不定,阴了复晴,不解其情,如坠雾里。

温水洗罢,步惊云抱聂风回房,方觉斗室甚凉,然二十年冰寒水冷,他怎会着意院中草木凝霜,只是入暮临窗,才想多少年前,也曾与聂风这般手足相抵,同榻而卧,听一室无雪无晴。

那时风云俱是年少,自然多骄,简直能以生死试天高。师弟刚学腿功,半月有成,梁上阁间,来去纵横御风而乘。可惜行得太急,有谁居心叵测关门闭户,聂风十有⑧⑨撞上窗沿,“咚”一声巨响,尘灰寥落罢了,才见他白衣襟袖飘然而下,以手掩脸,不愿见人。秦霜心软,惜他偶尔串户访友都能磕伤面门,鼻尖额头红成一片,只说从此之后,望霜楼由他来去,再不掩门。步惊云听了一旁冷哂,依旧寡言。

终有某天,师弟院中温书习武,风卷残楼使力太过,掀翻半边屋顶,又逢三月梅期,聂风室中望天,看雨落未停,敲打满地瓦砾,心情很是忧郁。然再是忧郁,犹不及他纵跃几番,扒上云阁,探头去望,步惊云寒剑出鞘,正送到他眼前。

聂风唤他云师兄。

——我的屋顶塌了,能否暂住云阁一晚。

步惊云回剑阖窗,容色冷凉,聂风低头无奈,正待要走,室内听谁一句说,门未关,自己进来。

次日秦霜方知风阁惨况,四处找寻聂风未得,有侍者来报,说风少爷正在云阁。大师兄拍马赶到,小师弟卧榻沉睡,面有潮红,步惊云三尺之外低头擦剑,杀气正浓。

秦霜眼见聂风手脚尚在,性命无碍,一口悬心沉落,两步上前摇他,触手之时心脉微烫,才知他已伤风。聂风病中惊起,揽秦霜左臂,衾被里缩了又缩,只道云师兄太冷,言毕似觉不够,卷衣蜷身,依旧说云师兄太冷。秦霜闻言一愣,噗哧半声,忍笑辛苦,身后杀气不减反增,迎风更浓。

步惊云念及此事,偶有自问。天下会中十二年,他如秦霜一般,自有贵为师兄,不可言说的担心。俱因天下之大,他异乡为敌为仇亦为客,命途何等苛责,唯独“云师兄”三字,尚有一人唤得。

然时至今日,再与聂风同床共榻,窗下替他贯元疗伤,才知虽是如此,却早不只如此。

思量之间贯功已毕,步惊云抽身来扶聂风,床柜之中抽出毡毯几层,将他厚厚裹了,桌边凝神守气,念转周天,以养生息。三更时分,恰逢云过月影,他依旧如常来掖聂风被衾。唯有入掌冰寒,这才省罢,他这位熟睡之中惯撩被角的风师弟,如今已是不会动了,他更是大可不必,夜夜夜半,再来牵系谁的冷凉未去,谁的惊梦骤醒。

如此一念搅至天明,步惊云共小荆出门寻药。他本已气势迫人,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