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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传来,夹带着焦虑的哭腔。“是谁?”顾元卓警觉,喝道,“什么人?”林张二人也不禁侧目。一首强劲的舞曲迸发出来,淹没了所有的声音。而顾元卓还是捕捉到了话筒里的微弱的哭声。“舅舅……”这个声音像一道电流,贯穿顾元卓的身躯,让他背脊本能地一僵,冷汗疯狂地涌出毛孔。顾元卓倏然站起来。“敏敏?!”敏真带着哭腔,提高声音又说了一次:“舅舅!”江雨生出事了?顾元卓只觉得浑身皮肤自头顶到脚跟,一寸寸炸开。他立刻道:“我马上回来!”顾元卓长腿一跨,直接踩着茶几而过,朝楼下飞奔。“顾师兄!”张文杰追过来,“你喝了酒。我有车,我来送你。”作者有话要说:文改名为了因为被基友轮番吐槽原来的名字难听,而且太长了,在榜单上都显示不全。第23章邻居太太前些日子还对顾宅的那对情侣赞不绝口,不料今日就被打了脸。人真是夸不得。才说人家相亲相爱,安分守己,今天就在家里上演全武行,把左邻右舍闹得鸡犬不宁。大白天就有艳女前来砸门吵闹,跑车呼啸穿梭,你方唱罢我登场。到了半夜了还不消停,好梦正酣的时候,又有一辆车轰隆隆地载着一群年轻人大军压境,声势浩大地叫开了顾家的门,一脚油门冲进去。邻居太太顶着一头发圈掀起窗帘望出去,就见顾宅灯火通明,屋内人影晃动,咣当作响,好似遭遇了土匪打劫。“对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丈夫翻了个身,嘟囔道:“不要管人家闲事。你白日里打望他们还不够,大半夜的还要盯梢,你怎么就不进情报局?”太太道:“大家做邻居一两年,不能光是守望,而不相助。等等,救护车都来了。肯定出了大事!”说罢,风风火火把丈夫从床上掀起来,一定要去探个究竟。顾宅里也确实一派兵荒马乱。顾元卓心急如焚地冲回家,又赶上酒劲上头的时候,走路双腿直打架。“雨生——敏真?”他跌跌撞撞进了门,一路上踢翻摆设,撞着家具。张文杰听着心惊rou疼,追在他身后拉扶他。空荡荡的大屋子里黑灯瞎火的,有幽幽的哭泣声从不明的角落里传来。林佩仪反而是最镇定的一个,大步一迈,首先打开了客厅的灯。“敏敏?”顾元卓像只无头苍蝇。“好像在那里?”林佩仪辨别出了哭声传出来的方位。顾元卓推开了张文杰帮扶的手,奔到了客用卫生间。待看清里面的景象,三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江雨生半身浴血,面无人色,昏迷不醒。敏真坐在他身边,哭得小脸浮肿,不住抽噎,自己身上也沾满了血迹。这一幕惨得好似谋杀现场!顾元卓迅速反应,立刻跪下来检查江雨生的伤势,扯来一条毛巾,用力摁住他流血的额头。林佩仪则掏出手机,拨打了120。张文杰倒是一时反应不过来,瞪着那个被顾元卓抱在怀里的男人发愣。这不是生物学院的江教授吗?雨生?对了,江教授似乎就叫这个名字。张文杰不认为这个正呜呜大哭的小女孩会是顾元卓的“老婆”,那除她之外,也就只有江雨生一人……“文杰!”顾元卓肃声道,“上楼左手第一间卧室里的沙发上有一条毛毯,麻烦你拿下来。”张文杰还处在震惊之中,下意识照着顾元卓的指使行动。他进了卧室,拿起了毛毯,环视四周。宽敞的卧室,双人床上两个枕头相依相偎。衣帽架上还挂着两件男式外套,却显然分属两个人。从他站的角度,还可以一眼望进卫生间。洗漱台上,双镜双盆,牙刷剃须刀,全部都是两人份。这不是江雨生的家。这是江雨生和顾元卓同居的家!真相的利箭穿过张文杰的胸腔,他好似鼻子上重重挨了一拳,面孔阵红阵白。原来学校里有关他们俩的流言竟然都是真的!张文杰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下得楼来,把毛毯交给了顾元卓。顾元卓根本顾不上旁人的情绪。他用毛毯把江雨生裹住,紧紧抱在怀里,心疼得面孔扭曲。敏真还在一旁哭,小声呼唤着江雨生:“舅舅……”“敏敏,你能说话了?”顾元卓悲喜交加,险些老泪纵横,“来,到叔叔这里来。”他腾出一只手,把敏真也搂在怀里:“对不起,叔叔回来晚了。别怕啊,舅舅会没事的。”张文杰看着这一家三口相依相偎的一幕,不禁后退了一小步。林佩仪在旁边冷眼看了许久,这时朝张文杰投去讥嘲中夹杂着怜悯的一瞥。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两个都是这个名为顾元卓的战场上的皑皑白骨。救护车终于风风火火赶到。救护人员手法娴熟,三下五除二就包扎好了江雨生的伤,将人抬上了车。顾元卓抱着敏真亦步亦趋地跟着,宛如丧家之犬。门外已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张文杰听到林佩仪在同人解释:“江先生醉酒跌倒,摔伤了头……是啊,饮酒过量很伤身的……”邻居太太哎哟哟地感叹:“看着一表人才的,居然酗酒。”张文杰听得皱眉。顾元卓却无暇管这些身外之物。他像一只忠犬,守在昏迷的恋人身边,双目通红,紧紧握着他的手,低头吻着他冰凉的指节。张文杰心里酸涩苦楚,又庆幸自己先前决策明智,没有私挂了那个电话。他的胆子确实不如林佩仪大。等到了医院,江雨生立刻被送到了急救室。顾元卓抱着敏真略慢了一步,就被护士拦在了急救室门外,要他们先去挂号缴费。顾元卓不敢离开半步,正犹豫着,就听到里面的监控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护士匆匆自他面前跑过,唰地一声拉上了帘子。“三号床室上速!过180了——”“1毫克腺苷,静推——”“没有用!”“拿电击板!”里面开始电击,气氛凝重如铅块,当头压下。顾元卓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身躯沿着墙一路滑下来,蹲坐在地上。敏真光着脚站在地上,满脸无措。“还不行——继续——”“再来!”敏真搂着顾元卓的脖子,感觉到他全身都在细微而剧烈地颤抖着,肌肤上布满冷汗。“叔叔?”她焦急地呼唤。顾元卓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拉上的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