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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朝中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让他们好奇的便是,淮安地处江南一带,向来富庶,不缺银子不愁,为何突然就起兵造反?由头还是十次造反,九次都会用的“清君侧”,消息传至宫中,宋衍当即便派了另一位将军及穆白出征,一时长安城的氛围都不禁冷凝了起来。淮安王的人仅用一日便占领了漠阳,简直是神速,漠阳位置关键,四通八达,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而漠阳太守见淮安王攻来,竟连反抗都未曾反抗,便直接投了降。不过也能理解,漠阳太守胆小怕事,如今虽丢了漠阳,却没有一兵一卒受伤。淮安王攻城之后,为了名声着想,也未曾多加杀戮,反而还克己守礼,命手下将士不准平白欺凌城中百姓。宋衍派去的援军三日后才赶到,驻扎在了襄城又一要地,两军对峙,一时僵持不下,皆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只有淮安王那还好对付,关键是现在腹背受敌,那边有些艰难了,淮安王有五万兵马,可宋衍派去的人却只有二万,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淮安王这边同样也是十分惆怅,如今长安城已没有大将,他亦在长安城埋好了暗线,只要他能顺利攻入长安,便可轻易进城,长安城兵力不足,届时,一个小小的皇宫他又何须放在心上。只是唯一担忧的便是南越国反悔,他无论如何断断不能让朝廷同意和亲之策。来传信的探子每日早晚都会来昭阳殿汇报消息,顾沅无所事事,便也在一旁认真听着,她并未将战事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不管如何,这场仗最后都是宋衍赢了,只是她心底倒隐隐有些担忧起息和来。针对淮安王宋衍虽是赢了,而南越国,他们却是选择了妥协。虽说为了天下安定,牺牲一个公主没有什么,可顾沅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坦,这几日想去见一见息和,宋衍却也不准。每当她一说起此事,他便让她放心,说他自有法子。有了旧日的经验,这几日援军捷报连连,这让穆白一军顿时士气大涨,本想一鼓作气,击退淮安王,可谁知,战事还未发起,整军的将士便都突然生了恶疾,经过一番调查才知,原来军粮中被人下了毒,整军顿时人心惶惶,困在原地动弹不得。消息传至宫中,林盛一听慌慌张张的便去禀报,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与了宋衍听。宋衍淡淡道:“可查出是谁下的毒?”林盛面露忧色,“听闻淮安王军中近日新得一军医,乃是药王的弟子……”顾沅闻之倏然一怔,手中的杯盏登时便摔在了地上。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幼时,随手救下的宋恒竟然归顺了淮安王。她当时不过是看不惯宋恒因为娘亲的缘由无辜枉死,便出手相救,却未曾想如今居然会惹下这么多的事端。她看着宋衍,声音都不由轻软了几分,“对、对不起,我……”她不是有意的……她虽知淮安王的叛乱会被平定,却不知,如今又了宋恒的加入,此事会不会又生了变数。宋衍看着她,忽然问道:“阿沅为何要说对不起?”她抿了抿吹角,欲言又止,他的身份这般特殊,她要如何来说?她把话憋了回去,转而问道:“穆……可请大夫瞧过了?”宋衍沉默不语。一旁的林盛恭声道:“瞧是瞧过了,只是如今腹背受敌,将士们又受了病,穆将军一支恐有性命之忧。”顾沅有些惊慌,彻底失了分寸,“那……那怎么办?”宋衍看着顾沅心底早已想过顾沅的反应,可却见顾沅那双眸子像小鹿似的无措,心头忽生出几分不忍,他总不能直接说,因为他提前留意到了宋恒的身份,知晓淮安王会下毒,所以他早已提前命人仔细检查水袋和饭食……而他这么做,其一是因为想炸一炸淮安王,其二便是想让她心生愧疚……他出声安慰道:“朕有法子,阿沅无须担忧。”而这边的顾沅还单纯的以为,她闯了这么大的祸,宋衍却都未恼她,反而还好言安慰……经过这么一档子事后,顾沅果然乖巧了很多,每日竟也翻起兵书来,她觉得她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总要帮着做点什么才行。可她能做什么,上阵杀敌她不行,治病救人她也不行,谋略算计就更别说了,她就没怎么成功过。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就是给宋衍端茶递水了。当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第60章而这边,因为有了淮安王的大捷,南越国那边的气焰不由得更嚣张了,见定远大将军在云阳,他们便又去sao扰了蜀中,一时吓得蜀中的百姓纷纷逃往别城。内忧外患之下,又有老臣提出了和亲之事,这是这一次居然不再像之前那般争执不下了,宋衍准了和亲一事。这正是南越国最想看到的,他们见大魏内乱,又趁机提了许多更为过分的请求,甚至南越王还点名道姓的提出要娶息和公主,消息传回长安城,宋衍竟也一一允了。公主上路的日程便定在了五日后。冯太后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都要碎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她视若掌珠,多年来都鲜少苛责,可如今她虽贵为太后,却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远嫁别国。看着息和公主那清澈明媚的眸子,就连一向精明又理智的冯太后都不禁红了眼眶。她这女儿如今还未及笄,这般小的年纪,她如何放心女儿远走他乡……息和公主替冯太后拭了拭了泪,开始出声安慰着娘亲。她对和亲倒没有多大的不喜,反正也嫁不到自己中意的人,那嫁谁还不是一样,何况,自己还可以换得天下一时太平,这笔买卖她也不亏。母女两人又说了一回子话后,便一同用了晚膳,息和黏着冯太后,硬要和娘亲一同睡,冯太后难得没有去讲究规矩礼仪,竟也同意了息和的请求。这几日,好似有乌云悬在后宫上空,透着一丝让人烦闷的压抑,气氛较平常也冷寂了许多。钟沁儿依旧照例每日去给冯太后请安。今日冯太后也是寻常的打扮,穿着一身黛紫宫装,繁丽雍容,面容端庄得体,凛然生威,只是面上虽施了些脂粉,却也掩不住那淡淡的哀愁,以及那有些泛红的眼眶。钟沁儿问了安后,便柔声说了句,“太后娘娘,若是舍不得公主,何不嫁去别的郡主,李代桃僵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何况那南越国又无人见过息和公主,即便是换了,也无人知道。”冯太后听了鼻尖又有些泛酸,却被她给忍了下来,声音也较寻常少了几分严厉,“如此多事之秋,若是被南越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