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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事宜都是早早就备妥当的,这边一吩咐,宫人马上就端了上来。花胶鱼肚羹、杏仁燕窝粥、雪蛤蒸酥酪等,都是些软嫩好消食的东西。贺成渊和方楚楚对坐于案几前。方楚楚惯爱吃甜的,她选了一碗杏仁燕窝粥,拿起勺子,吃了才没两口,却停住了。贺成渊坐得端端正正的,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看得她心慌气短,有点咽不下去。“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方楚楚不满地抗议。太子殿下表示:“我也饿。”他把身子微微地前倾过来,从鼻子里发出一点“嗯”的声音。咦,又来了?相处的日子久了,这个人不用说话,只看他的眼神,方楚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咬着嘴唇吃吃地笑了起来。高大的龙凤红烛燃烧着,烛光下,人的眉眼都显得分外地温柔,方楚楚想着,她是他的妻子,自然是要疼他的。心里甜滋滋的。贤惠的太子妃舀了一勺燕窝粥,送到太子的口中,喂他吃。你一口,我一口,就这么把一碗燕窝粥吃完了。味道格外好。方楚楚刚刚把碗放下去,贺成渊过来拉起了她。“嗯?”方楚楚眨巴着眼睛。“我没吃够,还饿。”他这么说着,俯身吻了下来。她就是一颗甜蜜蜜、香喷喷的糯米团子,软软的,味道十分可口,贺成渊咬了又咬、舔了又舔,只恨不得将她真的吃下去。烛光朦胧,一室旖旎。方楚楚的脑袋瓜子里面好像有一团浆糊,都快转不动了,迷迷糊糊中,听见贺成渊的声音在她的耳朵边低低地道:“楚楚,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想看见你穿上嫁衣的样子,更想看……你脱下嫁衣的样子。”耳朵都酥了,方楚楚抖了一下。恍惚中,贺成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按到床上,然后他的阴影覆盖了过来。“啊,你好重,快起来,要把我压扁了。”方楚楚不满地抗议。贺成渊的声音是沙哑着,带着粗重的喘气:“这回且将就一点,下回换你压我也行,就怕你学不会。”方楚楚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的嘴唇堵了过来,强硬地控制了她,她的舌头都不好使唤了。他的味道,如同盛夏的草木,下了暴雨,湿漉漉的,在轻罗纱帐中无限蔓延,浓烈而强盛,把她包裹起来。他的吻从唇上慢慢地移下去,咬着她的下巴、她的颈项,再往下。肌肤战栗,有点痒痒的,又挠不到,真是叫人不舒服得很,方楚楚“嗯哼”了一声。有什么东西滑落到地上,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哎呀呀!”方楚楚突然惊叫了起来,“这这这……你你你……快停下来!”但他这回却没有听她的话。夏天的夜晚,狂乱而炙热,有虫子躲在小轩窗下,拼命扑棱着翅膀,嘈嘈切切地鸣叫着,一声比一声急。一夜忽来疾风骤雨,桃花乱落,春水漫过山涧去,途中却遇险滩,万分波折。贺成渊在战场上勇猛无双、强悍不可匹敌,方楚楚是知道的,但她没有想到,这人其实性子生就这样,鲁莽武夫,竟什么时候都改不了,真叫人恼的很。红烛高照见红妆,海棠花未眠。她是他的仇敌吗?行事这般凶狠、霸道,以千军难敌之势攻城掠地,势如破竹,一点都不留情。其行恶劣,令人发指。太子妃哭了,大抵是因为生气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这天晚上她哭了很久很久,嗓子都哑了。她一边哭,一边在心里恨恨地想着,果然,男人的话都是不能信的,一成亲他就变了,东宫的规矩是什么,明明一直叫他停下来,他居然不听,不守规矩!明天要打他!——————————芙蓉纱帐逶迤在缂丝满绣的被缎上,一片凌乱。紫金莲花炉子里点的是没药香脂,那种味道像是干燥的松木,带着一点微微的辛辣,空气中的温度还未曾冷却。总之,这个夏天是炙热的,清晨的阳光从窗格子间落进来,干净而明亮。正如太子此刻的状态,神清气爽。但他却半跪在床头,放低了身段,在哄他的太子妃:“我错了,是我不够体贴,第一回,不周到总是有的,你放心,日后有经验了,肯定就好起来了。”“你说什么?还有日后?不要做梦了,那是不能的,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方楚楚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粉腮生晕、眼角带红、嘴唇湿润,她的声音还是嘶哑的,气愤愤地回道。她的身体像是被大石头来回碾轧了一百遍,骨头都在发痛,太可怕了,他那么重、那么大、还那么有力气,足足折腾了大半夜。方楚楚觉得,她差点就把命都交代了,人生之痛,莫过于此,再也不能有了。“我们家当家做主的人难道不是我吗?为什么你昨天晚上不听话?怎么叫你都不听。你自己说说看,该怎么罚?”方楚楚趴在床上不能动弹,但仍念念不忘要讨回公道。“我让你打。”贺成渊果断地回答,还要再补上一句,“让你用鞭子抽我,怎么抽都成,你高兴就好。”话是这么说的,但他的眼神却很不对劲,和昨天晚上差不多,带着一种异样的神色,让方楚楚心里直发毛。61.东风引14你别动,我动“你快走开,我这会儿一点都不想看到你。”方楚楚泪汪汪地瞪着贺成渊,可惜她的眼眸中含着水光,柔软如丝,看过去反而撩人的很。贺成渊眼眸的颜色变得更深了,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方楚楚打了个哆嗦。却在这时候,宫人在门外禀道:“皇上有旨,请太子殿下出来接旨。”贺成渊的神色很快就收敛了起来,他微微地冷笑了一下,立起了身体,理了理衣襟,转眼间,又是那个冷厉威严的太子了,走了出去。东宫的大殿之上。来传旨的是肃安帝身边的宋太监。宋太监身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