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4
书迷正在阅读:我怀孕了,所以离婚吧、柔情为墨、相遇十年、他的小娇娇、网游之虚华之月、书白、情敌强大后、恋语集:织梦书、民间怪谈之百鬼夜游(H)、沉默且执着
县城,城中百姓也有相当一部分不自己开火,而是每日花百十个大钱出来解决三餐。糖心芝麻饼和蜜煎等带糖的零嘴儿要贵一些,而一个素馅包子只要两文钱,带rou馅儿的多加一文,各色腌制小菜装满碟子也不过一文钱,略上些档次的蒸鱼、熏鸡、煎rou都分装成小碗,每碗价格都在二十文上下。只要有稳定的收入,大部分百姓都负担得起。每次看到这幅场景,度蓝桦都会感慨一句:百姓安居乐业,成宁帝实在算得好皇帝。肖明成去她旁边的位子坐下,“还没吃饭吧?”度蓝桦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摇摇头,“唉,吃不下。你吃了吗?”刚才李嬷嬷来送过一回饭,可里头还有一对母子生死未卜,她实在没心情,就让原封不动带回去了。肖明成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胃部,“午时被几个大爷硬塞了窝头,我不好回绝,倒是顶饿。”百姓们沉甸甸的爱啊。度蓝桦失笑,把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肖明成的视线立刻就开始在那一大家子人身上扫来扫去。本来度蓝桦这位官太太已经令人望而生畏,没成想入夜后又来了个满脸胡茬的官儿,一张干瘦的黑脸在夜色下尤为可怖,那冷飕飕的气势好似地府里出来的阎王,吓得孙老太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王承上前见礼时也哆哆嗦嗦的。该问的白天度蓝桦都已问过,肖明成累了一天,也不爱跟他们说些没用的,只是面无表情摆摆手叫他们退下。度蓝桦看看瑟瑟发抖的王家人,再看看肖明成,突然噗嗤笑出声来。肖明成不用转脸就知道这人心里没憋什么好话,索性也不问,“哼。”度蓝桦忍笑,忽然觉得轻松了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小声道:“黑点也不难看,挺有男子汉气概的。”肖明成勉为其难的扭过头来,高高仰着下巴,“当日也不知是谁说什么风干排骨、酱油鸡……”说到最后,他自己先就忍不住带了笑意。小姑娘家家的,也不知她从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挤兑人的话。要不是气氛不合适,度蓝桦肯定要大笑一场,她打量下肖明成脖子上越发清晰的筋脉和面部轮廓,也有点担心,“回去后让宋大夫帮你把把脉,适当补养一下,再这么瘦下去人要出问题了。”合作才开始几个月啊,小伙伴可不能倒下去。谁知肖明成就跟会读心术似的,盯着她瞧了会儿,幽幽道:“可我总觉得,这份关心里头掺杂了旁的东西。”这感觉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他就曾无意中发现度蓝桦偶尔会偷瞟自己,那眼神中没有多少男女之情,却仿佛在称斤论两的权衡什么似的……度蓝桦见鬼似的瞪着他,坚定摇头,“我没有!”肖明成双眼微眯,才要说话,隔壁过滤泔水桶后烘烤药渣分辨的小学徒就走了出来,“大人,夫人,药渣大约辨认出来了,草民虽不知道原本的药方是怎么样的,但师父说过,坐胎药这种东西大同小异,多是滋阴补气为主。草民从里头挑出十三味滋补的药,但奇怪的是,还有另一种,本不该入药的。”说着,他推过来一张白纸,上头躺着一小堆干巴巴黑漆漆的草。因为泡过了泔水,还不断散发着古怪的臭味。肖明成和度蓝桦都不通药理,新鲜的药草摆在眼前都未必认得出,更何况是煮过、泡过、又烘干的,两人看了又看也认不出来,谦虚求教,“这是什么?”“若草民没有认错,”小学徒道,“这本是一种叫狼尖儿的野草,因形似狼尾巴上的尖毛而得名。”什么样儿不重要,叫什么也不重要,度蓝桦直戳重点道:“有毒?”小学徒点点头,“是,味甘,但有微毒,若是体格健壮的人吃了,最多恶心腹泻,可若本就体质虚弱的人吃了……后果不堪设想。”肖明成问道:“那李香秀的症状可与服用狼尖儿对得上?”小学徒重重点头,“是。狼尖儿性凉又有毒,常人都未必受得了,更别提孕妇。那李香秀本就胎像不稳,母体又弱,故而发作起来分外厉害。”肖明成示意阿武将李香秀的婆家人都叫过来,指着狼尖儿问道:“那李香秀的坐胎药里被人加了东西,谁做的?或者说,谁见过别人做?”天色已晚,他不欲再拖,且此事涉及危害孕妇,着实令人不齿,他的语气中都透出冷意。大宋氏头一个否认,紧接着小宋氏和王承也都说没见过,反而一直最能上蹿下跳的孙老太太没做声。太过反常,众人都下意识望过去,就见她神色中多了几分惊慌,一开口,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不是我,我不知道!”她的这个举动反而是不打自招,王承就跟被雷劈了一样,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娘?竟然是您做的?!”他怎么也想不通,娘一直最喜欢他,也最盼望他生的孙子,之前香秀迟迟没有身孕,也是娘带着她四处求神拜佛。后来传出喜讯,她老人家比谁都高兴,一应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今儿又特意带了香秀去白云寺还愿……怎么可能是娘做的?!“您,您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不光王承不明白,大小宋氏也被婆婆这一手给搞懵了,死活想不明白到底是为啥。哪怕是不喜欢李香秀这个儿媳妇,休了就是,也不至于闹到这般田地啊。孙老太太原地跳了起来,拍着大腿道:“是我加的又如何?我是为她好,这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老偏方,吃了之后一准儿生男娃!”“娘!您糊涂啊!”王承都快急哭了,“这生男生女天注定,偏方如何能信?这么大的事儿,您怎么能不跟我商量一下呢!”就在此时,李香秀所在的里间门帘子终于时隔半天挑动了下,小金大夫带着满身血腥气走出来,神色疲倦、声音沙哑道:“孩子没了,但好歹大人活下来了,只是母体损伤太过,以后恐再难有子嗣。”王承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眼前发黑,踉跄两步站稳了,又强撑着问道:“那我娘子,我娘子确定无事了?”小金大夫点头,言辞还是非常谨慎,“死不了了。”才刚光血水就接了一大盆,若非他父亲出手,李香秀也保不住。饶是如此,以后李香秀也会落下病根……王承勉强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好好,人没事就好,那我能不能进去瞧瞧她?”小金大夫刚要说话,呆立在一旁的孙老太太却突然跳起来,上前死死揪住他,“你胡说,你胡说!我打死你这个庸医!”金孙是因为自己没的?她比任何人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小金大夫全神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