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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大好,这样的人,用起来也是极安心的。昱琮,朕的心思你要清楚,朕手中的一切,将来还要倚仗你去承继。”庆安帝双手掐在腰间,径直走到门口,仰面看着窸窸窣窣坠落的雨,又转身道,“君臣一体,父子同心,方能久远。”“父皇说的极是,儿臣一定秉节持重,勤勉兢业。”“朕希望你亲自去相府宣读顾二公子的封爵旨意。”庆安帝已有所思的眯起眼睛,便听高贵妃起来笑盈盈的附和,“承皇上恩典,顾二公子眼下是春风得意,封爵大婚,他必然感念皇上的恩情,更加忠心于朝廷。”“昱琮与顾二公子的婚期...”“同一天呢,妾特意选的良辰吉日。”高贵妃上前,挽着庆安帝的手,柔色款款。“你做事朕总是放心的。既是如此,明日你且办一场小宴,将那两位新妇同京中贵女邀至宫中,顾二总归处置疫情妥当有功,便封他未过门的妻子诰命,也好昭告百姓,方显皇恩浩荡。他那新妇,出身如何?”庆安帝似想起了什么,拧眉望向高贵妃。高贵妃微微抿起唇角,虽面露难色却还是坦然告知,“温太傅的孙女。”“哪个温太傅...哦,是他。”庆安帝背起手,又转头看向宋昱琮,不由得连连叹息,“当年温太傅之子温明轩是朕的伴读,朕还与他开过玩笑,要给昱琮和他的女儿定下婚事,可惜了,此事不了了之...”宋昱琮鼻翼不着痕迹的抽了抽,终是没再答话。却听庆安帝叹道,“如此看来,顾二倒真的无心权力,否则又怎会娶这样的女子为妻。”高贵妃点头嗯了一声,微风恰到好处的自檐下袭来,将那丝丝点点的雨雾打到身上,庆安帝回头望着宋昱琮,问。“前些日子你修葺了温府,不若便赠与温家那位姑娘吧,日后你再寻个什么好处,问朕来讨便是。”“父皇...”“好了,到了运气的时辰,朕要去与空叟讲经了。”......许是来的匆忙,高贵妃自庆安帝走后,便面露疲惫,她捏了捏太阳xue,抬眼看向宋昱琮,原想安抚几句,不料宋昱琮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一句话将她雷的半天没回过神来。“母妃,明日良良不能入宫赴宴,她就住在我的别院。”高贵妃瞠目结舌的与他互看了许久,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将那碗新茶震翻,水渍四溅。“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顾绍祯的人你也敢动,他...”“母妃,他死了,死在怀州,与人斗殴致死。”宋昱琮淡淡的说完,又抬了抬眼皮。高贵妃愕然,缓了片刻,情绪也渐渐冷了下来。“你糊涂,昱琮,你简直被儿女私情冲昏了头脑。皇上尚未立储,你却提早杀了自己的福将...”“母妃,不是我...”“住口!你真当母妃是蠢得,你自己心里想些什么,母妃一清二楚!如今我们需要有自己的军队,至少能够在你父皇更改心意的时候,有自保的能力。京郊青煞军扩充,需要大量钱银,母妃原本想着,顾二能够帮衬几分。他的生意遍布全国,无法估量,他母亲沈家所有身家都留给了顾二,若他死了,那些暗处的庄子我们便一无所知。”高贵妃越想越激动,她忽的站了起来,伸出手指点着宋昱琮顿了半晌,后又跺脚转身,悲愤交加下,两人愈发的沉默。噼里啪啦的雨点将这份静谧渲染的压抑肃穆。“母妃无需担心,我早就命人备好了一切,钱银再过两月便能转到库房。”宋昱琮自始至终都保持着超人的冷静,他言辞凿凿。“母妃,我是真的喜欢她,你成全儿子吧。”他双膝跪地,身姿挺直。高贵妃摇头,不仅摇头,便是神思也骤然清晰起来。“母妃自然希望你得偿所愿,可是现在不行,昱琮,你要懂得隐忍。若顾二的死讯传出,你又娶了他未过门的妻子,此事传扬出去,不光百姓嚼舌,便是他那些暗处也不会饶你。”高贵妃走到他跟前,伸手贴在他发顶,轻轻拍了拍,又道。“咱们还得维系好朝中关系,不能得罪御史中丞,若能再将兵部尚书之女娶进王府,又是极好的。你缓几年,左右明日封了良良的诰命,她名声在外,便是为顾二守节也得许多年。待她除服时,想你已然根基牢固,那时若你还喜欢她,母妃绝无二话。”屋顶上轰隆隆一声闷雷,赤夏的燥热被暂时的压制起来。宋昱琮望着高贵妃,那人不容反驳的吩咐道,“你放了良良,日后莫要头脑发热,误了大事。”......劈开乌青的天空,一道道的闪电将晦涩的院子映照的如灯火重重。温良良将被子盖过了头顶,便是呼吸也沉寂下来,哗哗倾灌的雨水冲洗着天地万物,杂乱无章的动静中,有人悄悄推门而入。温良良的耳朵颤了颤,她藏在被底,听那人从门口走到了外间的柜前,接着便是东西被翻捡的嘈杂。她起身趿鞋,不动声色的望去,柜前站了个满头银发的男子,正背对着自己,又翻又扔,时不时嘴里还在嘀咕什么。“你找东西?”温良良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从那人身后兀的响起,他猛然一跳,两只手抱在胸前,警惕的上下打量一番,忽然咧嘴笑了笑。“对,找东西。”温良良也不声张,只是看他翻的欢畅,不由问道,“你是这院里的人?”“不是,老夫才不是这里的。”他扭过头,一手趴着架子,一手扬着瓶瓶罐罐要挟,“你别叫喊,要不然老夫连女人都打。”“哦,那你是来偷东西的。”温良良虚瞟着他的动作,那人摇头,否认,“我是来借东西的,不算偷。”“可是经过主人的同意?”温良良反问,他没答,便又听温良良补了一刀,“借过可还会归还?”“借了自然就是老夫的了,况且,这院子主人家业大,不差这点东西。”“那还是偷。”温良良托着腮颊,看他终于恼羞成怒,心里竟有些无端的畅快,许是憋得久了,人也魔障了。“算了算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他胡乱抹了把银发,又神秘兮兮的问,“小姑娘,老夫问你,你有没有见过一盒紫檀匣子,方方正正,大约这么大...”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又舔着脸靠在架子上。“见过。”温良良很是诚恳的答他,那人立时来了兴趣,连忙招呼,“快跟老夫说说,放在哪了?”“你脚下。”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