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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桃梨花纷纷开过,一霎的姹紫嫣红,然后终是入了黄泥成骨。戏子挽了水袖,在戏台上唱了又唱那一曲: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四十七梦尽阑珊泪决堤(下)长安城外,赫连爅瑀跃下马,钻进了车内。连日颠簸,让一直照顾着竹清的云诺也坚持不住倚在竹清身边沉沉睡去。赫连爅瑀无奈摇摇头,还是让他们再睡一会儿好了。马车摇摇晃晃的驶进了长安城,赫连爅瑀披散着长发懒懒倚在车轩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马,星眸也微微眯了几分,显了几分慵懒。路旁的人有些回头,看到的,正是这一幅画面。紫衣的男子有着绝世的容颜,笑得邪魅,偶尔回头看看车内,面上便会有些傻气地露出温柔的笑容,倾倒了一片街旁少妇。街道旁有些老人看着紫衣的男子,只觉得有些眼熟,老眼昏花下只是暗暗赞叹了一番那容貌,又转身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当然,赫连爅瑀的好运不是永远的……“天哪,是陛下!”那是原来煙国工部的官员,随着迁都到了长安,恰好他正要赶往同僚家中,掀起马车帘子时候看到了他们英明威武的陛下闭着眼倚在马车上……赶车……“快停车!”年轻的官员连忙喝住车夫,跌跌撞撞地掀开车帘窜到赫连爅瑀车前跪下就是一句:“臣参见吾皇万岁!”道旁百姓顿时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一个个连忙慌乱地跪下,顿时街上就黑压压跪了一片,声音响彻天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赫连爅瑀脸黑了,从车上一跃而下挥挥袖袍让他们先从地上起来。那官员傻愣愣地将头埋得更低作鸵鸟状——他好像没得罪这顶头上司啊。沉默良久,在百姓崇拜的亮晶晶的眼光注视下,天子欲哭无泪,望天悲愤:“谁让你把我认出来的啊!”好吧其实赫连爅瑀的重点他不好意思说。重点是——竹清掀了帘子从车里出来,面上还带了刚刚睡醒的那种迷糊的可爱表情。那凤丹眸子微微眯起,里边好像还含了些水汽,加之竹清微微嘟起的唇……“公子!”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百姓们又跪了下去。这个少年,就如他们长安百姓的生身父母般,让他们心甘情愿俯首称臣,也是让他们视为神一般存在着。曾有言道:只要莫离一日不离竹陌言,莫离便永世繁荣!“陌言,还未入夏呢,刚睡醒也不晓得披件衣服。”赫连爅瑀嘴上责备着,连忙令云诺从车内取出件衣衫给竹清披上。少年的声音如泉清冽:“行了,大街上的成什么体统,快些回宫再说。”语毕,又钻回了车里。赫连爅瑀摇摇头,坐回车夫地的位置,轻轻喝了一声:“驾!”“唉!陛下,怎么能让您亲自驾车……陛下!”有人忙献殷勤,而回答他的,却是一骑尘土。有老人意味深长地拍拍年轻人的肩膀:“因为车上,坐得是公子呀!”赫连爅瑀迎着那渐渐高起的太阳,笑得灿烂:“帮陌言驾车……本侯开心呀!”得,又得意忘形了。你已经不是小侯爷了,言廉帝啊……“陛下~~~~~~~”孟老妈子在见到赫连爅瑀的时候简直就是扑上去的,“陛下,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礼部那些人搞疯了!”李致远拉拉孟昌,示意他一直沉默的站在赫连爅瑀身旁的竹清黑下来的脸色。孟昌正了正衣衫,向赫连爅瑀汇报着近日来长安城内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情,大点的也就不过是李致远一举攻下俣国十二城,笑嘻嘻地收了俣国那老皇帝的降书然后班师回朝。当然,还有一件让他们所有人都头疼的事情就是登基大典。长安的宫殿在赫连爅瑀强烈要求下造的简约,现在不过半年多,便已经进入了收尾的阶段。这登基大典,自然也要好好开始筹备了。为此,礼部那些人愁白了头发。不说要按皇帝的意思将宴席办的简约,但是又不能少了皇家气势。这种大事情,孟昌也做不了决断,偏偏当家的两个人都掸掸袖子都跑出家了,这事情一直耽搁着,想提起有提不起,真真是愁坏了礼部那一窝子。现在好了,两位当家的回来了,这下有的忙了。两天,言、瀮二人就被弄得团团转,忙得不可开交。那些积郁了一段时间的公文全被抬上了台面,赫连爅瑀朱笔批示地飞快。竹清双目失明看不了公文无法帮赫连爅瑀分担一部分,更让赫连爅瑀郁闷,只好将床也搬到了御书房,每日睡眠不超过两个时辰。“陛下,礼部的人来量……”侍女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让他们一边去,爱怎么弄怎么弄,越简单越好!”赫连爅瑀头也不抬,直接挥退了小侍女,将一本折子重重摔在桌上:“我的亲娘啊……”竹清端着一杯茶从后殿凑来,闻言嗤笑一声:“陛下好兴致。”赫连爅瑀眼睛亮晶晶:“陌言……你就帮帮我……”“没门!”竹清冷笑一声,放下托盘拂袖离去。想让自己做免费劳力?没门!更何况,自己手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如此静好的岁月,就好像一场梦,没有硝烟与战火,纵然吵闹与繁琐。只怕,那梦尽了,泪便阑珊了。四十八帝王登基欢乐多(上)在两位当家人各司其职忙得不可开交时候,孟昌与李致远两位难得闲了下来,携手一同逛起了长安街。青衣的书生摇着折扇,嘴角含笑,略显了淡漠地看着这长安集市的熙熙攘攘。而那着了蓝衣武生服饰的李致远便没有他那么拘谨,到处乱窜。“子路,你来看看!”李致远回头向着孟昌一笑,连忙招手示意。待到孟昌走近,他猛地上前将手上那桃木簪子插在了那人的发上。“呀,客官可真真是好眼光,这簪子男女皆可,特别适合这位公子呢!”店家见二人气质不凡,也摆了笑脸迎上前来。“李致远!”孟昌红了脸,将簪子拔下塞进李致远手里拔腿便走。李致远一笑,取出些碎银两扔在桌上取了簪子追上那人,握住那人的手:“等等我不行么。”那人面上一恼,狠狠地甩开他的手,青衣消失在了长安人群中。李致远宠溺地笑笑,又提步追了上去。子路,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同公子一样,也是傲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