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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天龙山有寺有庙有祠,还有许多石窟,他们虽然离山门还有很远,外面也不该安静的跟到了深山密林似的。胤禛想不出来,“二哥说得对,我们进去吧。”留两个侍卫在外面看马,太子和胤禛带着六个随从越过寺前淙淙流水,猛的住脚。跟在最后面的侍卫不禁问,“到了?”“没有。”前面的侍卫接了一句。后面的侍卫就想问,停下干什么。勾头一看,山门里外有马车,有轿子,还有许多衙役和丫鬟,“噶礼?”“不可能。”太子道。侍卫顺着问,“那会谁?”“孤没猜错的话,噶礼府上的女眷。”太子道。胤禛转向太子,“因为有衙役?”“不是。因为你刚才说周围太安静。”太子道,“我们一路走来没看到告示,说明此地的百姓不知道今天有他们眼中的大人物过来。而今天又是十五——”胤禛惊讶道,“二哥知道是十五?”“当然。”太子转向他,见他非常意外,不禁笑道,“不然孤今天就去晋祠了。”停顿一下,接着说,“百姓过来上香,发现山门封了,肯定按耐不住想看看里面的情形。现在四周连个活物都没有,只有一个原因,他们怕里面的人。”胤禛想想,点一下头,“不管是厌恶还是喜欢里面的人,都会留下来一探究竟。”“是的。”太子双手叉腰,看到山门边的衙役开始往这边看,“走吧。”胤禛:“回城?”太子点点头,“走快点正好到城里用饭。庆德也该回来了。”庆德已经回来了,得知四位皇子都出去了,就和他的四个同僚去吃饭。饭后不见太子回来,庆德稍稍歇息一下,再次出去查噶礼的事。以致于和太子完美错开。太子和胤禛回到客栈不见胤禩,也不见庆德,便骑马去晋祠。不出太子所料,晋祠那边有许多文人。太子和胤禛各带一个侍卫进去,有目的的闲逛到人最多的地方。听到有人聊去年春闱试题,还有人提到张英的儿子,太子冲胤禛使个眼色,胤禛开口问,他们说的是不是张衡臣。此话一出,周围的仕子看向太子和胤禛,见两人仪表不凡,随从也很不一般,极其像世家子弟,便问胤禛是不是从京城来的。胤禛说不是,他是从江宁来的。去年春闱试题已印成书册发往各地,江宁文人几乎都有机会看到,胤禛就胡诌道他看过张衡臣的文章。随后又说家中老父亲告诉他们,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而山西名人荟萃,就命他和兄长来这边看看。他们昨天到的,今天去天龙山,结果被一群衙役挡在山门外。好奇心重的仕子便问,什么人。胤禛说,好像是巡抚的家眷,排场大的跟皇帝出巡似的。这话换成别人太原仕子会觉得他夸张。当今去过三次江南,有一次还在江宁曹家住好些日子,皇帝出游排场大不大,除了京城百姓,也只有江宁百姓最清楚。有人便顺着胤禛的话说,他是没看到噶礼出行,否则,否则没能说下去,就被同伴打断,暗示他别再说了。胤禛想知道,便问噶礼不能提么。噶礼可以提,但不能说他的坏话,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他们的忌日。胤禛便故意问,是不是比曹家排场还大。有道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刘彻虽没有大张旗鼓的查曹家,可康熙以前对曹家太宽容,刘彻逼曹寅还钱这一点也够传遍天下的了。所有山西离江宁甚远,山西普通百姓也听说过曹家的事。更何况跟关心朝政的仕子。面对胤禛的好奇,有人忍不住说他还不如曹寅。曹寅贪污,噶礼除了贪,还不干人事。胤禛佯装很好奇,压低声音,像是很担心别人听见似的问,是不是杀人了。仕子见他如此小心翼翼,仿佛怕给他们招来灾难,对胤禛很有好感,便跟他说,噶礼没亲自动过手。胤禛面露不解,嘴巴快的人就解释给胤禛听,都是谁谁出面干的。太子觉得差不多了,便打断他们的话,跟他们聊诗词歌赋。太子精通诸子百家经典,为他讲解的还是汤斌、徐潮等人,太子三句话没说完,仕子就露出佩服的神色。一刻钟过去,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崇拜,不论哪种都想跟太子多聊聊。因为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聊着聊着,太子不动声色拐到朝政上,不是为噶礼,他想听听百姓的心声。太子本以为会听到仕子埋怨他爹经常一拍脑袋一个主意——乱来。然而,听到多是称赞。偶尔一两个不赞同皇帝派船出海。不过,没人关心这个,因为太子把话题引到江南盐课,还说江宁百姓很感激皇帝肃清江南盐政。仕子们十分赞同,接着就说希望皇帝早点看清噶礼的真面目。话到此时,太子确定随便找个理由把噶礼做掉,山西百姓也不会管什么理由,只要死了就成。随后便以他们还没逛晋祠,想继续逛逛为由告辞。热心的仕子毛遂自荐为两人讲解。太子在书上看过晋祠,也不如当地人了解,就没拒绝他们的好意,逛到酉时才回去。哥俩回到客栈,庆德还没回来,太子和胤禛便带着侍卫出去吃饭。庆德回来,天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太子房里灯火通明,庆德见太子还未歇息,一行人聚到庆德房间里把查到的东西整理在一张纸上,就给太子送去。太子看到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写满人名,粗粗看完,和他今天下午听到的差不多,就让庆德去叫胤禛和胤禩,别惊动胤禔。片刻,庆德回来,和他一起来的只有四贝勒胤禛。太子不禁问:“老八呢?”“睡着了。”庆德回道。太子拿出怀表一看,“八点?”“他七点就睡了。”见太子疑惑不解,胤禛想笑,“臣弟听跟老八一起出去的人讲,他们走着去的。对这边不熟,乡间小路又差不多,累得不想走了才发现迷路了。“想回来又不知该怎么走,就顺着麦田找个村庄吃点东西,又找人打听一下才知道离城快五十里了。对了,他还说,大哥说的,再也不出去了。”太子扯开嘴角笑笑,“你信?”“小八心细,臣弟不信他们会迷路。”胤禛道,“走累了这点是真的,因为他们走着回来的。”庆德不禁说:“走着回来?”“没找辆车送他们?”太子开口问。胤禛:“只有牛。牛车不能走太快,牛身上的味难闻,大哥受不了,不愿意坐牛车。他不坐,八弟只能跟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