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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沐浴用的东西。“奴婢不清楚,只从公主那处得知,似乎是出城去了。”有钱扶着她慢慢坐到浴桶里,说:“医士在外头等着了,殿下吩咐了让您多休息一会再去,不急。”明稷看了她一眼:“做一个殿下吩咐,又一个殿下不准的,你到底是谁的丫头啊?”“奴婢不敢。”有钱古灵精怪道:“您跟殿下斗气,那都是殿下让着您,肯定是您的呀……奴婢去点上安神香,您好好歇一会。”说着她抱着换下来的旧衣走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个小香炉走进来,放在屏风不远处。见太子妃靠着小憩,有钱说:“奴婢去给您取新衣裳来。”“嗯。”明稷轻声应道。净室重归安静,明稷有一搭没一搭撩拨温热的水花,乱糟糟的思绪才渐渐平息下来,她透过晃荡的水波看向自己的肚子,有点郁闷。好端端的,多了这么个小东西,以后可怎么走得脱?想起太子生气在乎的样子,她又有些心软,拍了拍水面:“算了,来都来了。”她深呼吸了一下,决定正式接纳腹中的这个小家伙,突然被香气呛了一下:“咳咳……”屋中角落,一只小巧的香炉慢慢飘出淡烟,正是这香气的来源,明稷从水中爬起来。香炉是很普通的样式,特别的是里面燃的香并不是固体香或是线香,而是一小堆细细的粉末。明稷将手上残留的水滴进香炉,随着一声细微的“嗤”,香灭了。屋中那股令人不快的味道才慢慢散去。怪了,这香的味道很熟悉啊……明稷用帕子收了一点残余,拍拍脑袋,却是一点都回忆不起来。“吱呀~”一声,有钱推门进来。“呀,娘娘怎么自己起来了,当心着凉!”她连忙绕到屏风后,伺候太子妃穿衣服。“奴婢出去打听了,殿下已经回来了。”有钱为她系上系带,欢天喜地得说:“听说是推了手上的事,专门来陪您的!”“这样啊。”明稷从桌上拿起一方帕子,顺手塞进怀里。有钱疑惑:“这帕子都脏了,奴婢给您换一条吧!”“不用,我瞧它样式可爱,就它吧。”明稷穿戴整齐,扶着有钱的手慢慢走去前堂,至于净房里自然有润园里的奴仆收拾,桌上那只香炉已没了温度,里头一小堆香末被包进一个黄纸包,悄无声息地带走了。.栗城太守请来的医士捻着花白的胡子,半晌才确定了脉象,吩咐一旁小童收起腕枕和药箱。“恭喜夫人,走珠滑落之象,乃是有喜了!”虽然之前封先生已经把过脉了,但被这老先生一说,明稷心中最后一丝希冀都被打消了,不自觉摸上肚子:“真的?”“不足一月,还小得很,但是脉象尚算平稳。”老先生安抚着。李闯最是高兴,小山般的块头站在女儿身边,指着有钱说:“怎么北上就带了一个丫头?快快——去信你阿娘,叫她送人来伺候!”所有人都很高兴,只有明稷喜忧参半,她眼尖看见画奴准备溜出去的身影,出声道:“画奴?你去哪啊?”画奴被逮了个正着,挠挠头,傻笑说:“属下去告诉殿下,让他也高兴高兴啊。”明稷腾地站起来:“你们殿下呢?”刚才就不见人影,现在也不见人影,明稷摸着肚子气呼呼地想,未来可见道路简直是丧偶式育儿啊!“我亲自去!”画奴忐忑地将她引到书房外,大说好话:“殿下初为人父,什么都不懂,您多担待,您多担待!”明稷看到他就来气,手中羽毛扇‘啪’一下敲画奴的头:“我不是初为人母呀?”真不会说话!画奴苦着脸推开门:“您请,属下就在门口守着。”殷遇戈警惕地一抬头,与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随即缓缓下移,固定在她小腹上,毫无痕迹地往后挪了挪。明稷看他这幅样子就来气,往前走了几步:“您忙什么呢?”“……不许过问政事。”太子又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背正式抵住椅背,避无可避。明稷对太子伸出手,殷遇戈突然出声:“别动。”“?”“站那里别动。”“??”明稷莫名其妙,殷遇戈又往后挪了一步,尽量冷静地问:“医士如何说?”其实他都从侍卫那里听说了,一个月不到,很健康。但是……那么纤细的腰肢里,怎么会已经有了他的骨血呢?那得多小一个,多脆弱一个啊!太子博览群书,到底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像是得了一个万般脆弱的珍宝,想接近,又不敢接近。“你怕我啊?”明稷指着自己,见他总盯着自己的肚子,恍然大悟:“你怕它?”“……”太子不说话,太子默认了。哦豁!他是不是……太可爱了一点?刚才跑那么急也是因为压根不知道怎么面对初为人父的喜悦吧?明稷十分不给面子地连连大笑,一把抓住椅把手,让他避无可避:“你怕我,我偏要让你瞧瞧它长什么样子。”另一手抓着太子的手腕,慢慢贴在自己小腹上。殷遇戈脸上还是第一次露出类似震惊的表情,大掌下其实什么都感受不到,至多能触到她的体温罢了。可是他总觉得和平时的不一样,毕竟那里面正睡着一个小小的生命——那是他的孩子。明稷居高临下,轻轻描绘太子的眉眼:“感觉到什么没有啊?”殷遇戈哑声:“……没有。”“废话!”青葱般的手指戳了太子的脑门一下,明稷将他的手贴得更紧:“它还太小了。”“你……”殷遇戈难得脑子里一片浆糊,手贴在她的小腹动都不敢动,良久才敢轻轻摸了摸,问得有些傻气:“会踢你吗?”“哈哈哈哈!”明稷忍不住笑出声,往太子怀里一窝,揽着他的脖子:“你知道它现在才多大吗?”“比一颗米大不了多少,你说它会踢我吗?”殷遇戈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