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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这只冰蟾从未有人见过?”阮盈沐一听,又跪了下去:“卓先生危在旦夕,妾身已自作主张将先生接来了王府,此刻应在路上,只要殿下肯出手相助,盈沐此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殿下的恩情!”她听了萧煜的话,笃定萧景承一定能让皇上同意借出冰蟾。而萧景承似乎是嗤笑了一声:“你是本王的发妻,本就应该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要你做牛做马做甚?”“殿下……”话音未落,阮盈沐忍了一整夜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宣xiele出来。她伏身于地,身子颤抖,止不住的呜咽声传到他的耳朵里,听起来像是受伤痛到极点的小兽。第17章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正厢里的空气却近乎凝滞。阮盈沐伏在地上,除了抽泣声听不到任何响动。她迟迟等不到豫王殿下松口,只好一咬牙,做出了一个十分冒险的举动。她迅速地从袖中拿出了一把匕首,抵住了白皙纤细的脖子,仰头哽声道:“若是没有卓先生,盈沐早就应该死在了多年前,更不会有今天的一切。今生若是不能报答卓先生的养育之恩,盈沐便只能以死谢罪,陪卓先生一起去了。”师父救她于水火之中,教会她武功,教会她生存,还帮她拿回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他在她心中的地位甚至远远超过了亲生父亲。她性子淡漠,多年来在乎的人和事少之又少,连婚配之事都无所谓,但如今恰恰是她最在乎的人躺在榻上生死未卜。只要能救师父,她能为此不顾一切。萧景承微微眯起眼眸,语气彻底冷下去,像是含了冰渣子,一字一顿道:“你是在,威胁本王?”“妾身不敢。妾身只求殿下怜惜,救卓先生一命。”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滚落,嘴上说着不敢,手里却将匕首又往脖子上送了送,脆弱的皮肤上顿时便渗出了血痕。豫王殿下大婚不过半月余,不论是何缘由,豫王妃若此时自戕于王府中,无论如何豫王殿下都脱不了干系。届时就算皇上再怎么护着他,安阳将军府必然也要讨个说法,事情至少会变得很棘手。青莲和紫鸢也跪在了她身后,青莲更是哭着连连磕头道:“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救救我家小姐!”萧景承面色阴沉,眸光晦暗不明,掩唇咳嗽了几声,对站在一旁的贺章使了个眼色。贺章接到命令,手上一动,阮盈沐手中的匕首便被一股力道弹开。下一瞬间,他人来到了王妃身边,俯身飞快抢了地上的匕首。阮盈沐见状,也不与他争抢匕首,直接趁机抽出了贺章腰间的配刀,重新架到了脖子上。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间刀被抽走,贺章一惊,下意识抬眼去看豫王殿下,只见殿下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暼了他一眼,眼神活生生就是在骂“你这个废物”。贺侍卫的那把刀很笨重,架在柔弱的身子上,铮亮的刀锋擦着玉一样的脖颈,颤颤巍巍,像是随时会拿不稳,直接一刀便会抹了脖子。她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本王生平最讨厌两件事。”萧景承的目光移向她脖子上的血痕,似是被鲜红的颜色刺激到了,微微闭了闭眼眸。片刻后,他舔了舔唇角,继续道:“第一件事是被欺骗;第二件事,被威胁。”阮盈沐心道,反正眼下第一件事我已经做了,且做了不止一次,也不差这第二件事。她铁了心,手握紧了刀柄,语气坚定回道:“盈沐不是在威胁您,殿下,盈沐是在求您。两条人命现在都在您手中,希望您可以重新考虑。”半晌后,豫王殿下终于低低地应了一声:“好。”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多情的桃花眼中,此时却一片幽暗莫测:“既然你如此坚定,本王便成全了你的孝义之心。”阮盈沐紧绷着的一股劲儿霎那间松懈,手上一松,沉重的刀滑落,砸到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她浑身瘫软,又伏在地上颤声道:“谢殿下救命之恩。”萧景承却不再看她,只淡然道:“拿纸笔过来。”青莲连忙爬起来,从书桌上拿了纸笔递过去。萧景承执笔写了两行字,又抽空暼了一眼贺章:“你的刀不要了?”贺章正僵着身子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闻言身形一动,捡起了刀,插回剑鞘,继续低着头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等待处罚。作为一个合格的带刀侍卫,刀在人在,刀毁人亡,如今他却轻易让人夺走了刀。殿下一定十分生气。萧景承却又让他过去,从枕边取了一块玉佩,连同纸墨一起交给了他:“去皇宫,求见父皇。沿路若有人拦你,便将这块玉佩拿出来。速去速回,不得耽误。”贺章领命,迅速推门而出。屋子里又安静了片刻,萧景承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小小一团的人,轻笑了一声,语气是说不出来的意味深长:“至于我们之间,后面有的是时间慢慢理。爱妃你应当明白,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天下,哪里有白食可吃呢?”阮盈沐垂眸不语。她心知这件事结束后,豫王殿下必然不会轻易饶过她。但此刻,她又哪里顾得上这些。贺章动作极快,这厢卓不凡刚刚被安置在东苑阮盈沐的厢房,没过多久,他便带着御医进了豫王府的大门。妙手先生也一路跟了过来,他拦在门前,止住了御医的步子。“两位请留步,王妃现下不方便见陌生人,将冰蟾交于我即可。”赵太医抱紧了手中的盒子,来回打量了几眼面前相貌平平的男子。此人相貌打扮看起来都极为普通,甚至普通到脸上没有任何能让人记住的特征。然而越是如此,便越让人心生警惕。他收回了眼神,正声拒绝道:“此物非同小可,岂是尔等轻易能接触的?”他此行身负救治王妃的重任,但这千年冰蟾一旦出了皇宫,若是有一点损伤,他便难辞其咎。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他又如何承担得起?妙手先生看了一眼贺侍卫,贺章只好抱拳对赵太医道:“赵太医您请放心,在豫王府的管辖中,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若是千年冰蟾在府里有任何差池,自然责任也全在豫王府,必然不会连累赵太医。”“这……”赵太医迟疑了一会儿。妙手先生不耐烦起来,语气冰冷道:“王妃性命危在旦夕,若是延误了救治,赵太医恐怕承担不了这个责任吧?”闻言,赵太医两相权衡,只好将盒子交给了他,自己与贺侍卫一同站在门外等候。里屋,阮盈沐正守在床榻前,紧张地盯着师父微弱的脉搏。“妙手先生!”听到脚步声,她立即站了起来,低低唤了一声,目光又看向妙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