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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屁股坐在席秀身旁。席秀一直在赶路,被大太阳晒的脸色通红,她回身见南烟出来,于是好意道:“你进去吧,这日头高,着心被晒伤。”“出来透透空气。”南烟刻意大声讽刺,道:“我怕再不晒晒太阳,时间久了,像某些人一样心思阴暗,那可怎生得好。”席秀闻言,伸手拍了拍南烟肩背,示意她定要忍辱负重。马车内,周时生听南烟此言,目光有些许微妙,她这是在骂他?车外,两个女的聚在一起,用唇语商量坏事。时不时的,南烟会蹦出几句脏乱,皆是在有意无意刻薄周时生。车内,周时生细心听着南烟骂他,神情十分专注。马车缓缓进入一片密林,席秀不知方位,于是让南烟入内询问周时生。南烟撩开帘子一瞧,得!这人似乎睡着了。她瞧了瞧这人腰间的伤,又去看他的瘸腿,最终轻轻将帘子放下,扯了扯席秀的衣袖。两人依旧用唇语交谈,只是这两人并不善于此道,因此南烟只好用手比划,两个女的远远看去皆像是野外的猴子,手舞足蹈,好不滑稽。席秀用手划向脖子,示意‘要不要我们联手将他给干掉!’南烟垂头沉思,最终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去给我弄点毒药来?’席秀:‘什么毒’‘剧毒’南烟一咬牙,‘最好是无药可解的那种’两个女的双目对上,皆是嘴唇紧咬,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你若狠不下心,便只能被人捏在手中。马车进入密林后,席秀郑重点头,与南烟握手告别。南烟接替席秀赶路,车内,周时生听着席秀逃离的动静,未出声阻止,约莫再有半个时辰,他让南烟停车。南烟将马车停在树荫下,车内的周时生发话了,“席秀呢?”“跑了。”南烟答的干脆利落。周时生沉默,最终只是道:“如今离下一个城镇较远,我们在这附近停下,准备过夜。”又要在野外过夜?南烟眉头一下皱起,她醒来后最大的愿望是替孟养报仇,其次便是睡一个好觉了。她心情不佳,于是问:“我们一路南下,到底是去什么地方?”皇帝命周时生南下处理禹州水患兼审查于广善失职一事,但周时生一路南下,已快过了禹州一带。周时生上前将车帘撩起,看了眼一脸憋屈的南烟,问道:“心急回长安城?”南烟撇开脸去,她很不喜欢目前的状况,对面这人似乎对她的一切都知晓,她却连他真实姓名都不知,却要为他鞍前马后。她懒散的甩了甩马鞭,道:“其实也没多心急,只是你身后不是有人追杀你吗,我心里不安,想快点到你想去的地方。”这般吗?周时生轻笑,“用不着这般担惊受怕。”他在客栈时已与季仲等人取得联系,命他处理好此次出行的内jian,便在下一处与之汇合。不仅是怕那群杀手啊?南烟诽腹,她还害怕若是周时生死了,没人给她解毒怎么办啊?这般想着,南烟便觉得当年弃文从武时,若是学些简单的医理那该多好!这样,总不至于让自己性命握在他人手中。“别乱想了。”周时生见南烟面色变化莫测,出言轻声提醒,“此处有车马印记,我们顺着这车辙再前行半刻钟,若是遇到人家则顺势休息。”南烟此时倒比之前听话些,闻言沉默的赶着马车,不多时,没遇见农家住户,倒是看见了一处隐在林间的破庙。两人歇在破庙中,周时生巡视一番,神色嫌弃。他不肯入内,令南烟整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方才进入破庙休息,随后他又吩咐南烟准备吃食,待一切吩咐完毕开始心安理得的坐下疗伤。这一路来,南烟负责赶车、跑腿、如今又身兼厨子的身份。她憋着一股气离去,一心盼着席秀快点赶来。夜深,她尽职尽责的弄了可口的野味,把兔子最肥美的两只后腿尽数扯下,献给周时生。“您请。”她刻意微躬着身子,双手平伸,递给周时生,语气恭敬,那模样看着倒真像是一个合格的仆人。周时生看着她放在芭蕉叶上的两只后腿,矜持的伸手取了一只,另一只留给她。南烟看着剩下的兔子后腿,瞥了眼周时生,这人良心还算没黑透。两人蹲在火堆前,相隔较远,南烟忽然开口,问道:“你一名大夫,不好生待在长安城,怎的来了这破落地带,还被人追杀。”见周时生不理她,南烟再接再厉,“五年前我遇见你时,你还与我一般高,不想如今都这般高了。估摸着,你今年应当十八、九岁的模样吧!”周时生脸色微沉,瞪了她一眼。南烟恍若未觉,倚老卖老的叹道:“你这般年纪,身手又好,心思也深,已是知道下毒威胁她人替你办事。我和孟养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什么叫心眼都还不知道呢”“便是因着这般,所以你们一个年纪轻轻便死了,另一个假死离去,好不窝囊。”周时生眼睛微垂,冷凝的睨着南烟。他不喜欢南烟刻意装作长者的模样,年龄比他大又如何?还不是轻易被他拿捏在手上。“谁说我假死!”南烟急了,却忽然顿住。对面,隔着熊熊燃烧的火堆,周时生目光锐利的看着她,“不是假死,那是真死?”“乱说!”南烟沉静下来,道:“你才死了呢,别咒我。”说完,她假作气怒,起身离去。“去何处?”身后,周时生冷冷发问。南烟脚步微顿,“我去河边洗漱,怎么,你要跟来?”她回身,抱胸看着周时生,刻意激怒他,“我去哪你也要问,追的这般紧,可是喜欢我?”火光中,她言笑晏晏,下颌微仰,与五年前七夕当夜一般,仍旧是一副持美行凶的模样。周时生神色阴郁,沉默的看着南烟,低声反驳:“你以为,我同长安城那些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男子一般?”南烟本便是刻意激怒他好求得一独处的时间,可如今见他神情严肃,似乎很是不喜。她见这人十分较真,心中无奈,却也顺势离去,嘴里依旧不饶人,“这是必然,我亦不喜年纪比我小这般多的人。”南烟这人,倔的像根木槌,已被周时生捏在手中了,嘴里却依旧逞能。她疾步去了河边,但未靠近洗漱,只远远候着,等着席秀前来寻她。不多时,密林间传来一声清脆鸟叫,这鸟叫声酷似点翠鸟,春暖南飞,但多是群居,若是一只鸟啼叫,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