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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前便有马车,萧玉台让他快走,飞快上了马车。不过眨眼间,这神秘男子又不见踪迹了。他说的那些情话,萧玉台是一句也不该信的。可那花朵做成的琉璃球,却一直握在手心里,怎么都不舍得放开。萧玉台原本昏昏欲睡,勉强提神,突然听到一声嚎叫,同车的一名老者滚爬下车,还顺便把她朝前推了一把,自己抖索着钻出车外就跑……老者手软脚软,径自摔下车,滚爬着往林子里爬,夜空中亮光闪过,他惨叫一声,在地上不断翻滚,血液喷洒,随着他的扭曲、痉挛,挣扎成了一朵浓墨重彩的地狱之花。车厢里还有残留的气味,萧玉台头脑昏沉,掐破手掌勉强握住了马鞭,重重甩在了马背上。马嘶吼一声,疾驰过去,萧玉台用尽力气抓紧了车辕,忽而马车猛的一颠,车身旋转,将她狠狠的甩了出去。她滚落在地,浑身都疼到麻木,分辨不出到底哪里受了伤,有不断急奔而来的脚步声,最后重重的停在了她身边。眼边划过刀光,萧玉台冷吸一口气,用尽了力气,问了最后一句话。“你如何知道,我在这里?”赫连雄一刀刺入,直入心脏。“既然你已经死了,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赫连家有一种秘药,放在你身上,即便你在天边,也能循着气息,将你找出来。”萧玉台身体渐冷,倔强的捂住了嘴,却没挡住喉中喷涌而出的鲜血,她断断续续道:“赫连家好手段,不过,却将珍贵之物用在我身上……”连长平肃王暗中进山几次都不知道,可见这秘药也十分珍贵。赫连江城作为赫连家下一任家主,竟然将秘药用在她身上,却对长平肃王毫不防备。“赫连江城真是无用,死期将至,浑然……不觉。”赫连雄再不说话,刀尖定在山石,冷眼看着她气息一点一点沉淡下去。“哼,小人已死,却还在废话……”赫连雄见她不再动弹,刚要收刀,突然手心guntang,手里的刀化作齑粉随风散了。他惊讶不已,瞪大了眼睛,属下颤抖着叫他逃命:“将军,快逃命……”第一百二十五章噼里啪啦的巴掌声赫连雄浑身毫毛直竖,跳上马便跑,回头只看见一条白龙挂在半壁山外,两只灯笼一样的眼睛通红浴血。山道上白光闪过,白龙和萧玉台都消失不见了。白龙卷着血人,心乱如麻,跌跌撞撞摔落进山谷里头,冷光一闪,变成一个布衣小姑娘,两手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公子,怎么办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她兀自哭的伤心,也想不起来要去找人帮忙,突然打了个嗝,凭空揪出一黑一白两个虚影。黑白无常连连叩头,白玘怒斥道:“你们两来干嘛?”小黑道:“仙君饶命。我们两觉察到这里有人即将往生,而且这命格还十分尊贵,所以特意来提前候着,可是,可是……这人名单上没有啊。”白玘双眼一厉,便有无形巴掌劈下来,黑白无常惨叫两声,捂着脸跪下:“仙君,这是小的职责啊,是专程来送往生之人的……”白玘又劈头盖脸的打了两人数十个巴掌:“怎么救活他?”小白鼓足了勇气:“仙君,这人的命数都是有定的,您不能妄自给凡人改命……”话没说完,又挨了一顿巴掌。小黑和小白可怜兮兮的捂着脸,坚持了几个回合后,终于松口了:“仙君,我二人位卑,并不清楚。但她还没断气,您身上的神血或者有奇效……”说完也顾不得职责,相互搀扶着跑了。白玘恍然大悟,急忙划破手腕,喂给萧玉台。她什么都不懂,只是经常看萧玉台给人家诊脉,听心音,辨呼吸,索性不知节制,一直将神血喂给她,直到后来听见她心跳逐渐有力,连呼吸也平稳起来,才住了手。她本来脑子不太灵光,又一瞬间用掉这么多神血,更蠢笨了,稀里糊涂自言自语:“这里是哪里?公子睡一晚上肯定会冷,这会儿又抱不动公子了,我回去拿被子吧……”含含混混的说完,化成一条小蛇,没入草林之中了。赫连江城闭目斜靠,清娘一双软手给他按着额头。他昏昏欲睡,察觉到这小蹄子的手不安分的往下滑进了衣襟里。若是平常,他就把人搂在怀里办上一场,可自从那次落水之后,他非要借助无尘散才能起兴。正想着,就闻到无尘散的香气,本来是难以抗拒的,他突然想起萧玉台那怒火般的眼神,顿时兴致大减,冷喝一声,将清娘掼在了地上。地上的女人,浓妆艳抹,一身叫人反胃的脂粉香气,确实配不上“清”这个字。“你将名字改回去吧,以后,还叫银娘。”他喜怒无常,银娘不敢再说,急忙退下。赫连江城还是觉得不对。自从今天见了萧玉台,他浑身都不对劲。她的意思,他的情深义重都是假象,他配不上清清?他从小就喜欢清清,等了清清这么多年,怎么配不上清清?若不是他坚持,梧州太守家的长女怎么从不见人?她以为,一旦萧家让那个假货见了人,她还能回得去吗?萧玉台凭什么这么说?不对……赫连江城猛然起身,终于想起来到底哪里不对。他从头至尾也没有说过,他未婚妻的名字,萧玉台是如何知道,清娘这两个字犯了萧清?他像蚂蚁一样团团转,像猴子一样挠头,死死的回忆着和萧玉台每一次见面,她说话,她怒,她冷笑,她讥嘲,从知道他是赫连江城就再没有给过他一点好脸色。还有她清亮的眼睛,殷红小巧的唇,纤弱的肩,倔强的脊梁……他当初说的不错,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点儿也不曾变。这个念头打开了缺口,洪水汹涌而出,也了许多疑点。他进了房间,想换一身更得体的新衣裳,再去确认自己的疑惑,一进房间就觉察到有人。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气息,是他熟悉的桂子气息,恬淡又清远,浑然不似这府中的女人,无论到哪里,都是一股扑鼻的香粉味道。他的深吸一口,走到床边。人披散了一头青丝,兀自睡的沉沉,他探出手,柔情万端的了一会儿发丝,呆坐了一会儿,他突然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