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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让他不得不因演戏而接住她。若果真若此,他绝对会因为她身上难闻的气味而对她更为厌恶。倒地的时候,为了像模像样,海棠并未刻意控制什么,因此当她的身体砸到地面上时,她不得不忍着剧痛。“海棠!”她听到端木夜叫了她一声,紧接着,她的身体就被端木夜抱了起来。他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带着她飞快地向船上跑去。感觉到自己在端木夜有力的臂弯之中,海棠想,她完了,没有倒入端木夜的怀里,他却还是要演个情深意重的模样,甚至来抱她,她这罪过,可比倒在他怀里严重多了。此刻海棠颇有种虱子多了不怕痒的感觉,她想,端木夜要演,她也阻止不了。上了船后,端木夜立刻吩咐船上的护卫去找个大夫来,而他直接将海棠抱到了自己的船舱,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李长顺已经闻讯而来,见海棠还活得好好的,顿时就长舒了口气,他赶紧去找荷花石榴两人,让她们打水过来替海棠梳洗。端木夜也不避嫌,就站在一旁,看着荷花和石榴两人替海棠擦洗着脸上,脖子上和胳膊上的污迹,至于别的地方,她们也不好意思在端木夜还在的时候擦洗,只好作罢。没一会儿,当海棠感觉差不多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夫也急急忙忙地提着药箱赶了过来。见海棠睁开双眼,端木夜上前了一步,却又立刻退后,让大夫去给海棠诊治。大夫看了会儿,见海棠只是休息不够累着了,其他并没有什么毛病,便松了口气,照实说了。听了大夫的话,端木夜面上的神情缓了些,李长顺赶紧送大夫出去,让他顺便开些安神养气的药。荷花和石榴两个丫鬟也是极有眼色的,不用端木夜吩咐就退了出去。当房间里只剩海棠和端木夜两人之时,她忍不住有些紧张。端木夜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在床边坐下,抓着她的手,微凉的手却似乎传递了一种类似温暖的讯息。海棠微怔,抬头望去,只见端木夜神情专注地望着她,他的眼里此刻只有她一人。她的心里忽然觉得有些难过,端木夜的戏真的演得太好了,好得她都快相信这是真的了。眼里微微有些湿润,连海棠自己也分不清那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看着端木夜,没等他问就说道:“劳爷费心了,奴婢……”海棠尽心编织的谎话才起了个头,端木夜就用一种蛮横的方式打断了她。他狠狠地吻住了她。海棠微怔,随即就闭上了双眼,不想让端木夜看到她眼底汹涌的复杂情绪。许久,端木夜才放过了她略显红肿的双唇,却还抱着她,没让她离开他触手可及的范围。“说吧,这几日你在哪儿?”他的声音低沉又暗哑。海棠顿了几秒,才将刚才编织好的谎言找回来,她道:“奴婢一直在那两个绑匪关押奴婢的地方。那时奴婢趁一人离开,另一人不备时打伤了他,想要逃时听到外头有声音,以为是那离开的匪徒回来了,便躲进了衣柜之中,没想到奴婢后来却昏了过去,这一昏迷,便到了方才……”海棠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爷,奴婢这是昏迷了好几日?”端木夜道:“这是第三日。”海棠立刻显出吃惊的模样来:“奴婢竟然昏迷了两日?”“是。”端木夜低头又亲了亲她的嘴唇才松开她,对她道:“你且先歇息。”海棠看到这里是端木夜住的地方,忙要起身:“那奴婢回自个儿的舱室……”端木夜压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起身:“你哪儿也不许去。”见海棠被迫躺了回去,他才满意地起身,走出舱室。在端木夜走之后,荷花和石榴赶紧进来,帮着海棠换衣服梳洗。端木夜踱步走上甲板,当找到海棠的欣喜逐渐平息之后,海棠的那些说辞便在他脑中变得清晰起来。她的说辞,乍一听上去天衣无缝,细细琢磨,却又疑点重重。她说听到外头有动静,以为是匪徒去而复返才躲进衣柜之中,之后以姚炳的身后,又如何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她又如何能在一个衣柜之中,昏迷了整整两日?海棠那含泪的雾样双眸在端木夜的眼前不断闪现,他皱着眉,忽然就不愿去深思任何的疑点了。她回来了便好,如此,最好。☆、59|5.21jinjiang海棠梳洗过后总算觉得身上舒服多了。虽说她想出的借口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一个,然而她一向不敢小看端木夜,因此已经将他所能提出的疑问都过了一遍,只等他来问了。然而从海棠讲过她的那个“经历”后,端木夜再没有就此提过问题,这反而令海棠感到不安,心里怀疑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可她转念一想,又或许是端木夜觉得反正她都快死了,问不问清楚都无所谓,因此便问也不问。海棠无法抑制这个想法产生壮大,同时她也在努力寻找突围的办法。海棠回到船上的第二天,船就离开了港口。之后几天,船继续南下。海棠发觉,周围的人对她的态度,更显得谦卑,她不再对此做些什么,心里却清楚得很,都是端木夜演了一场好戏,才会让所有人产生那样的观感,不敢对她不客气。她想,等端木夜决定要对这场戏来个落幕式的时候,所有的下人一定会震惊的——世子原本捧在手心的宠爱丫鬟,说杀就杀了。跟她逃跑前一样,那之后端木夜照旧会将海棠叫到自己的舱室,从前是各干各的,现在,端木夜却会拿着书跟海棠“探讨”一番。“海棠,你可喜欢这诗?”端木夜念过一首跟边关从军相关的诗词后,便望向海棠道。海棠知道端木夜的喜好,此刻见他目光灼灼,又哪里敢说个不字,便恭敬道:“喜欢。”一般来说,在说出好恶之后,应该主动在后头跟一个理由,可海棠不想玩诗词鉴赏的游戏,说了喜欢之后就逼紧嘴巴不肯说了。端木夜等了几秒没等到海棠更多的话,眉头微皱,但他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不悦,笑道:“这诗确实不错。”他又念了些诗词,见海棠总是一副平淡的模样,他也兴致缺缺地停下了。见端木夜合上书,海棠松了口气。从前两人虽然都在书房里,但各干各的,互不打扰,她也不会觉得时间难捱。但今天,端木夜似乎不肯一个人安静下来,连带着也把她折腾得够呛。“海棠,可会下棋?”端木夜挥手示意李长顺去将围棋拿来。海棠看到李长顺将棋盘拿来摆上,觉得自己是否回答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重要了,可端木夜的视线还落在她身上,她只好道:“奴婢不会。”海棠觉得自己这么说了之后,端木夜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