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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呆滞、表情麻木,连说话都磕磕巴巴的,像是个傻子似的。至于她是否是完璧之身,并无外人知晓。众人只知道卫烈蒙受此奇耻大辱,竟不骄不躁,依旧从容自若地围着那召城。弹尽粮绝,召城将要不攻自破。也是卫烈压得下耐心,竟然真的敢这样等着召城自破。若非他早早放言,说这是要“不费兵卒为陛下擒获刘琮,再解贺奇夺妻之辱”,旁人定会觉得这卫烈是有心要反,因此按兵不动,静候良机。这一切,姜灵洲都不知道。萧骏驰知道她的性子,不敢让繁杂的外务扰了她的心情,免得她挺着一个大肚子还要去cao劳忧心家国大事。现下,他只要姜灵洲好好养着身体便够了。二月早春,新柳发轫之时,姜灵洲终于到了生产之日。因要避秽,接生的产婆不让萧骏驰进房。他却嚷着“避什么秽!本王是秽么?”,直直要往里头闯。好在傅徽拦住了他,让他好好坐一会儿。“王爷不妨猜一猜,是男孩还是女孩。”傅徽说。“这我哪知?”萧骏驰本想坐在石凳上,因为心不在焉,直接坐歪了,差点儿摔到地上去。他拽着手上的念珠,险些将这佛门宝具给直接抓破了。每隔一会儿,他便向那产房里张望一阵,指望着能看到谁出来。“子善你听,是不是有婴孩的啼哭声?”他忽然紧紧抓着傅徽的袖口,皱着眉头,面色沉沉问道。这严肃模样,仿佛是行军时刻。“王爷您听错了。”傅徽答。“……噢。”萧骏驰有些扫兴,揉了揉眉心,舒缓了眉宇。可是没过一炷香,他又拽了傅徽的袖口,紧张地问起了同个问题,“子善!你听!这回定是婴孩的啼哭!”“……王爷,”傅徽哭笑不得,“刚才那是风声。”“王爷更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为了防止堂堂竞陵王再犯傻,傅徽问了个别的话题。“你问本王这个作甚?”萧骏驰头也不回,“本王又不是和你生孩子!”“王爷,我也不想和你生孩子啊!”“你还真和本王杠上了?好大的胆子!”从日暮时分,到月上中天,萧骏驰连口水都没敢喝,只是始终徘徊在那房门前。偶尔听到一声闷闷的呼痛声,他就露出可怕的表情来。终于,一声属于婴孩的啼哭传入到了他的耳中。萧骏驰闭目凝神,捻了下手中佛珠,表情淡淡,从容道:“这回,是风声、雨声、花落声,还是脚步声?风不动却有他物动,是诸天光阴之声……”傅徽,:……“王爷,醒醒,”傅徽语重心长地说着,拍了拍萧骏驰的肩膀,“是王妃娘娘生了。”就在此时,一个仆妇抱着个襁褓,满脸喜色地走了出来,道:“恭喜王爷了!是位小少爷!这小少爷哭的响亮,生的也俊俏,像王爷。”听见这话的一瞬间,萧骏驰没空再念什么“风不动却有他无动”,直挺挺地站了起来。他先几步冲到那仆妇身旁,看了几眼孩子,又很快撩起衣带,进了房间,直朝姜灵洲那头去了。“王妃如何?”他问道,“身体无大碍吧?”“王妃累极了,一会儿估计会睡过去。”服侍的婆子正将脏污的热水往外端,口中贺道,“恭喜王爷了!是个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名字可取好了?”“取好了取好了。”萧骏驰直直地穿过了这婆子。几个丫鬟正收拾着一室狼藉,姜灵洲已披上了一件外衫,白着脸颊靠坐在床上。她似是疼极了,嘴唇还颤个不停。这幅虚弱不已的模样,让萧骏驰看了就心疼不已。“灵洲!”萧骏驰接过了她的手,在她耳旁道,“你先好好躺下,是个男孩儿,一会儿便抱来给你看。”“我……我……妾……”姜灵洲躺低了身子,眼角不知怎的,却泛起一圈泪色来,口中吞吞吐吐的,“妾身……”“怎么?可是太疼了?”萧骏驰用袖口替她拭了下冷汗,道,“你咬我一口,兴许会好一些?”“我……”姜灵洲眼眸一转,愣愣地望向他,喃喃道,“我想吃螃蟹……”萧骏驰:……没想到秋天那一口没能吃到的螃蟹,让她记到了现在……作者有话要说: 看啊!是春哥儿!!!!安心,会有大名的!!!!第76章战事起萧骏驰替方呱呱落地不久的儿子取了名字,作“逾璋”,取其“日越久则益如宝玉”之意。至于小名,那是早就定好了的——俗的不行的春儿。姜灵洲听到这名字时,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道:“要是下次再生了个男孩儿,不如叫‘娇儿’,配成一对,岂不美哉?”萧骏驰:……这又是春儿、又是娇儿的,王妃的癖好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他不由开始怀疑,王妃是不是投错了女胎的男儿郎,因此总喜欢折腾这样的事情。姜灵洲的身子较弱质,奶水也不大足,好在合园里早就备下了几个身家清白的奶娘,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此外,萧逾璋也不是个爱哭闹的孩子,初初落地便显得极是乖巧,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甚少有哇哇大哭的时候。姜灵洲正在养身子,本应好好休息,可她却对萧逾璋怜爱非常,每日不愿离手。有事没事,便要凑到面前看上一看,仿佛这个白团子是什么了不得的稀奇珍宝一般。一想到这小家伙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她便转不动眼,只想整日盯着他瞧,怎么也不肯去好好躺着休息。“为了你呀,娘亲可是没吃上秋日的螃蟹……”萧骏驰常常听到她对着萧逾璋这样嘀咕着。同在威宁的姜晏然听闻姜灵洲顺利诞下了孩儿,便也想来看一看自己这小外甥。他每日坐在营帐里,一天到晚与卫烈打机锋,想要卫烈攻城,头疼得很。也只有“看看小外甥”这事儿,能叫姜晏然心底好受些。他备下了贺礼,叫了马车来,便要到合园去。姜晏然方上了马车,便听得有人来报,说是姜清渠身边的姑姑来了。“什么事儿?”姜晏然挂念着小外甥与meimei,话里有些不耐。“二公主她……想见见太子殿下。”那老姑姑有些忐忑,道。“下次罢,河阳刚刚生产,本太子总要去探望一番。”姜晏然说罢,便挥了挥手,离开了。坐在车里,姜晏然心底想到姜清渠,浓眉便微微一皱。——姜清渠被贺奇掳了去,这已是齐国王室的奇耻大辱。好在卫烈也知这事不当责怪一介女子,并没有太苛待姜清渠,将她接回来后,便继续放在威宁好吃好喝地供着。如今姜晏然想到姜清渠,便觉得丢人,一点儿也不想见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