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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挤到近前才发现,前来解救他们的太子殿下非但有勇有谋,而且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于是众人在表完心意之后,仍旧围着,不肯离去。何随见一路面色沉冷、指挥自若的裴玑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很不厚道地在一旁低声笑道:“殿下放心,此事臣一定帮您瞒着,绝对不会告诉太子妃您被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围观了。”裴玑叹道:“被围观也没什么,要紧的是我脸皮薄受不住,咱们快走。”何随心道拉倒吧,你要是脸皮薄,那天底下就没有脸皮厚的了。七月初六,在围困南京城半个月之后,裴玑与内应里应外合,逼得守军纳降。楚圭这回故技重施,在城外埋了雷,但因城内守军最终是自己投诚的,因而裴玑连排雷的事都没做,只是驻扎城外,以逸待劳。破城之后,裴玑下令不许搅扰百姓,旋即加紧搜捕楚圭父子。因国朝曾定都南京,故而南京这边有现成的皇宫。裴玑领兵攻入时,发现整座皇宫都空了,宫人内侍跑得没影,楚圭的家眷们更是不知所踪。裴玑知道楚圭根本不是会殉国的人,所以他笃定楚圭父子一定是藏匿在某处,准备伺机而逃。楚圭走得匆忙,似乎连皇宫都没来得及烧。应天府,江宁县。蒋氏朝着南京城的方向望了一眼,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没料到裴玑能这样迅速地渡江,仓促出逃间带出来的东西不多,如今身边也只剩了寥寥几个宫人。他们是分开逃的,楚圭与楚怀和没跟她一起,倒是楚明岚这个夯货一路紧跟着她——不分开也不成,楚圭怕她们落入敌手会被凌-辱,挥刀就要杀她们,幸而她们跑得快,才没变成他的刀下鬼。蒋氏知道裴玑如今一定已经撒下了天罗地网来抓捕他们,凭着她眼下的状况,是很难逃脱的,拼死拼活地东躲西藏,末了还是要被抓回去。但被抓回去却不一定就是绝对的坏事,她还有她女儿。只是她也不知道女儿目下状况如何了,这个也是她一直挂心的事。楚明岚见嫡母兀自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忍不住提醒道:“母亲歇息好了没?咱们该赶路了。”蒋氏心里烦躁,狠狠瞪她一眼:“闭嘴!”楚明岚吓得噤了声,心里却是急得了不得。她可不想被抓到,她还年轻,不想死。她觉得她也真是倒霉。她一个没人疼的庶女,从前在侯府住着时,就总是要夹着尾巴做人,后头好容易当上了公主,还嫁给了她心仪已久的表哥,但后来先是被表哥休弃,如今又成了亡国公主。楚明岚正感叹自己命苦时,就听一个宫人惊恐喊道:“追兵来了!”十日后,裴玑正在南京城的皇宫里与何随商议着收编军队的事,就见一个兵士进来禀告道:“殿下,已经擒获了逆首父子。”何随心道可算是逮着了,否则我们就要一直在这里耗着。只是也不知楚圭父子是怎么藏匿的,那么多人四处缉拿,两人又已是丧家之犬,居然这么久才抓到人。裴玑点点头,命将人带过来。楚圭父子被带进来时,何随惊讶地发现这两个人居然全变成了光头,光头上还烫了十二个戒疤。裴玑笑道:“原来三叔真的已经皈依佛门了。”楚圭阴测测地看了裴玑一眼,忽而诡谲一笑,趁着士兵不备,猛地挣脱,电光火石间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裴玑心口刺去。☆、第一百零三章裴玑原本便心存警惕,当下一个错步侧身避开楚圭的匕首,同时以电闪之速抽手,一把攥住楚圭握匕首的手,朝反向狠狠一拧。只听“咔”的一声脆响,楚圭的那只手瞬时无力垂下,匕首“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楚圭疼得脸色煞白,冷汗涔涔。他觉得他的手腕应当是被裴玑扭断了,眼下根本使不上力气。他抖着手捂住肿痛处,咬牙瞪着裴玑:“你够狠!”“三叔言重了,我与三叔相比可是差远了。”裴玑说话间,反应过来的士兵忙将楚圭绑缚起来,又连连跟裴玑告罪,说应当搜了楚圭的身再将他带来的。楚怀和看着被押到了一旁的父亲,难免生出些兔死狐悲之感。在出逃前,他父亲让他剃了头发、烫了戒疤,跟他一起装成和尚藏匿起来。他心中虽则百般不愿,但为了活命也只好依从。他们一路东藏西躲,逃进了栖霞山上的栖霞寺。他父亲跟栖霞寺的方丈事先打好了招呼,因而他们顺利地入寺扮成了里头的僧侣,预备等风声过了再去联络旧部,筹谋东山再起。他父亲之所以想到扮成僧侣,是因为觉得这样容易隐匿身份,谁知道裴玑那厮竟然连寺庙也搜查。他跟他父亲后来逃到深山里,但架不住搜捕的人实在太多,又有当地熟悉地形的百姓自觉为那帮官兵带路,结果他们躲入深山的第三日,就被擒获了。裴玑扫了一眼楚圭的光头,笑道:“当年太-祖虽曾做过僧侣,但不是做了僧侣的都能当皇帝。眼下三叔真想皈依佛门也不成了,我得带着你去受审。”说着又看向楚怀和,“有一笔账,我一直都想跟你算一算。”楚怀和登时一个激灵,脱口道:“我没得罪过你吧?”“你还记得当初我和明昭成亲时候的场景么?”裴玑顿了顿,又道,“再具体些,就是盥馈礼后,朝见东宫与东宫妃的时候。”楚怀和思量半晌,忽而去推那些架着他的士兵,面向裴玑道:“是因为你曾经向我俯身下拜么?我可以拜回去的。别说拜回去,我给你下跪磕头都成,只求你别杀我。”楚圭有些听不下去了,偏过头去,不愿看这个没骨气的儿子。裴玑倏而笑道:“我给你下拜过,也给你父亲下拜过,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赴京前就做好了委曲求全的准备,我知道我那时所有的隐忍都是值得的。然而我可以受委屈,我却不想明昭受委屈。”“你还记得当时明昭跟你下拜时,你是用怎样yin-猥的眼神看着她的么,”裴玑面色瞬冷,声音砭骨得寒,“你色眯眯地盯着她,被她瞧见了,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你虽没说话,但满脸都写着‘被你撞见又如何,我看你也是白看,你能奈我何’,真是轻佻也轻佻得理直气壮啊,天晓得我当时多想一刀劈了你!”楚怀和听他语气陡然一重,吓得双腿一软,几乎跌坐在地:“我……我……就是有个好色的毛病,但我也没对她怎么样……”“你倒是想,还好明昭是你堂妹,若是你表妹,你早就霸王硬上弓了吧,”裴玑冷笑一声,突然狠狠在楚怀和膝盖上踢了一脚,“等回去后,给明昭跪着。”“别说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