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星宅 - 言情小说 - 修真之掌门真绝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24

分卷阅读424

    还有家园需要守护,一旦前线失败,那么,人间的每一处都会变成战火肆虐之地。

扶摇山也留有了负责守护山门及附近辖区的战力,其中修为最高的,便是大乘后期修士荼莲元君。

这位容貌依旧美艳动人的女修不仅是扶摇山修为最高的祖师,还是修真界资历最老的三位大乘修士之一,同时,她与海外三千洞府的华阳元君一样,也是修真界大乘修士中,唯二两名突破渡劫期无望,只能熬寿限的高阶修士。

当第一道天罚降下的时候,荼莲元君所在的葳蕤峰便散了终日缭绕在周围的云雾,宣了扶摇山掌门列云神君、水央歌水元君、椒白桦椒元君前来。

再之后,这三位扶摇山拥有最高掌事权的三位女修皆是面容惨淡地下了峰,水央歌和椒白桦随即离开扶摇山前去支援七国战场,扶摇山只剩荼莲一名大乘修士。

荼莲元君已活了三万年,门派中的徒子徒孙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这葳蕤峰人口却简单,只有一名金丹期、两名元婴期修士跟在她身边修行。近些年,除非必要,她很少闭关,更愿意带一两名弟子亲手指导,为这个自己耗了一生心血的门派多留下几个好苗子。

但是今天,她把身边最亲近的三名弟子也放下了峰。

然后她登上葳蕤峰的峰顶,遥遥看向七国方向,那血红的光柱映在她的眼眸中,像是能刺痛人一般,荼莲缓缓低下了头。

她身上是有修真界雪丝巧工第一之称的“软月广羽衣”,现在她将这件法衣脱了下来,换上了一件普普通通的扶摇山弟子袍,然后将手上的两枚储物戒取了下来,一枚从指尖弹出,落在了她寝殿外的莲花池中,另一枚被她以一道法诀打出去,再杳无踪影。

“莲心戒中皆是适合本门弟子修炼的功法宝物,莲叶戒中之物便留给后来有缘人吧,”她想了想,又从眉心分出一缕元神,追着那戒指而去,轻声自语道,“也好……让我看看后世的样子。”

现在,她除了这一身扶摇山弟子服之外,已一无所有,就像她刚来到这个门派的时候。当初的少女已褪去了青涩,留在她身上的,是岁月的痕迹,更是年长的智慧与担当。

当发现天道已经崩坏时,荼莲便知道自己必须去做一件事。

这修真界,会去守护人间的,不仅仅是太和剑修。早在十万年前大战之时,天道崩塌,人间无序,在那样黑暗的时代中,有一名女修,创造了一门功法。

这个功法的名字很奇特,名为。

那名女修在中写到:

吾恨,

恨碗中无米,恨筷中无菜。

吾恨,

恨天寒衣薄,恨风雨无家。

吾恨,

恨田中多害,恨税高赋重。

吾恨,

恨战事频仍,恨刀枪无眼。

吾恨,

恨庙堂高远,恨生活之艰。

吾恨,

恨仙人寡淡,恨人生苦短。

吾恨,

恨天地怆然,恨哀无绝艳。

愿天下之恨入我道法,

愿乱世之殇透我心骨。

悲中酬热血,逆天道转圜。

此身——

换万世太平。

就像中写到的一样,这女修恨得太多,最后恨不得以身代替天道,帮助这乱世重归正轨,所以这本功法的精髓在于,用极强的意志力与天道产生共鸣,最后扶助天道重新建立秩序。

然而最后上古诸神以神格殉道,那名女修直到天下大定,也未使出这本功法,最后她带着自立山头,建了一个门派。

便是如今的扶摇山。

历代扶摇山中修为最高的弟子,都会在前辈的指引下修炼这本功法,以防天道崩坏,那便是扶摇山弟子使出之时。

这一代负责修行的扶摇山弟子,便是荼莲元君。

她活了这么久,一直以为自己不会看到这一天,因为没有经历过大战的修士,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天道崩坏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她看到了。

“可惜啊,如果是本座巅峰时期,不用这般婆婆mama,早就做成了。”荼莲叹道。

她现在老了,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在熬寿限,虽然人们还敬重她,但是她知道,现在的她如果真论斗法,已经打不过身为自己亲传弟子的水央歌。她很清楚,以这样老迈的身体去施展,是无法将其施展圆满的。

“但是这件事,非我来做不可。”荼莲元君散了头饰,披着长发,一板一眼地俯下身,跪坐在了葳蕤峰的峰顶上。

就让我为这修真界,最后尽一份心吧。

荼莲的手指轻点眉心,唤出她的本命元神。

那是一朵洁白的莲花。

她将这朵莲花置于自己头顶上方,双手摊开,猛烈地吸入一口灵气,双目圆睁,热血涌上面容,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气势,向下拜去。

她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下方的石地上。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目中已经是血红之色,双唇颤抖,像是用尽浑身的力气,大喝道:

“吾——”

这一声瞬间传向四面八荒,全界震动。扶摇山所有弟子皆抬头看向葳蕤峰方向,除了正在值守的弟子,几乎所有人都一脸惊慌地奔向葳蕤峰。

在这一声之后,白云苍狗变幻莫测,一种玄之又玄的力量向全界铺陈开来。

在七国领土前的大乘修士都变了脸色。

“这是大乘修士与天道相应的神通,荼莲前辈这是要做什么?”黎业元君晋阶大乘修士没多少年,有些迷惑地问道。

扶摇山的水央歌和椒白桦都停下手,她们怔怔地看着西方扶摇山的方向,一人紧紧攥着拳头,一人眼角已有泪光。

荼莲发出那一声之后,身形摇晃了两下,便咬着牙,再次叩拜下去,这一次,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下方的泥土,浑身的皮rou仿佛被抽走了一般,嶙峋的脊骨从她的后背上清晰地突了出来,然后,她再次抬起头时,已经从一个花容月貌的女修,变成一个满脸褶皱,鸡皮鹤发的老妪,但她根本不在乎,口中再次喝道: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