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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被抓走了?善宝才反应过来,猛然转身就想跑,被赫氏喊住:“你做什么?”善宝道:“一个是表姐一个是婢女,不关她们的事,我去衙门说清楚。”崔氏擤了把鼻涕甩在地上,道:“你不知道呢,当时捕役来的时候问谁是善宝,你那表姐吓得直哆嗦,你那婢女却挺身而出说她是善宝,捕役当时就扭住了她,我猜她是为了救你。”善宝有疑问:“为何我表姐也被带走?”朱英姿道:“说是协助破案,若不是我提了我爹的名号,也被带走了。”其实,她提的是祖百寿的名字,只不过说朱老六是祖百寿手下的把头。善宝对赫氏道:“娘,我要去救锦瑟。”赫氏拉住她:“你若去,非但救不出锦瑟,还会把你自己搭进去。”善宝坚持:“即便如此,我也要去,我若不去,锦瑟会心酸的死去。”赫氏手紧抓着她,凝眉思索:“奇怪,捕役来抓人,也应该问谁是善喜,你爹才是一家之主,为何他们问谁是善宝?”这里有蹊跷,善宝道:“会不会是老六婶和英姿听错了?”崔氏一撇嘴:“我又没有老迈昏聩,听得清清楚楚是来抓你。”善宝顿生疑窦,自己在雷公镇一没偷鸡摸狗二没道德败坏,捕役为何来抓自己?赫氏愁眉紧锁:“老六不在家,该如何是好?”崔氏道:“我倒也认识祖家大爷,这事非得他出面不可。”第二十四章拐着弯救人提及祖百寿,赫氏毅然决然的道:“不可,这世道,求人难上天难,那祖家大爷断不会白白帮了咱们。”崔氏显然有些失望,冷嘲热讽道:“你就让条狗看家,也还得给点残羹剩饭,这可是救人呢,另者,祖家大爷是何等人物,人家能巴巴的等着你这芝麻绿豆丁点的好处。”赫氏还是有所忌惮,都因为朱老六提亲在前,怕只怕这里面有故事,千回百转的,自己被人算计。崔氏唾沫横飞的劝:“两条道摆在你面前,一,让祖家大爷救人。二,让善宝去衙门顶罪,毕竟锦瑟只是你们家的丫头,早晚露馅,多少七尺高的汉子,一过大堂,大板子伺候着,没有的罪都得招。”赫氏仍旧没有动摇,总感觉崔氏在这件事上过于热心。善宝坐不住了,被赫氏攥着的手挣了挣,没有脱开,急道:“娘,我先把锦瑟和表姐救出来,等老六叔回来再拿主意如何救我。”赫氏用了下力气,直接将善宝按在炕上,三分愠怒七分哀戚:“锦瑟不过个丫头,你可是千金小姐,若真她为你而死,大不了我认她做义女,将来厚葬她。”善宝瞪大眼睛:“娘!”赫氏说出这样的话让善宝震惊:“丫头的命也是命,即便你给她做件金缕衣,她死了,还有什么用。”赫氏晓得女儿的脾气,随爹,平素就嘻嘻哈哈一副闲云野鹤,大事上绝不是难得糊涂,所以看善宝已经跳下炕,赫氏知道劝不住了,四下找,发现了炕上的针线笸箩,从里面抓起剪刀,对准自己的咽喉,咬字如刀刻:“你想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如娘走在你前头。”“娘不要!”善宝噗通跪在地上,仰头望着母亲,泪珠儿滚落。赫氏逼问:“你到底听不听我的?”善宝犹豫着,看剪尖已经划破赫氏细白的皮肤,不得不道:“我听您的。”崔氏一边道:“这是何苦,求祖家大爷去衙门说说,他若是有过分的要求,你们可以不同意。”事到如今,赫氏真没辙了,迟疑又迟疑,终于点头:“就依你的。”崔氏一拍炕,欢喜道:“这就对了,等我的好消息。”善宝站起,慢慢、慢慢拿下赫氏手中的剪刀,母女俩相拥而泣……缠缠绵绵数日的雨终于停了,日头从浓云后面探出头,顿时天地一片光明。天一好,即便冷,街上也是多了很多行人。崔氏在街口雇了辆拉脚的马车,乐颠颠的赶往祖家大院。身份地位悬殊的两家,住的地方当然天壤之别,相聚也就不甚近,当崔氏来到祖家大院的街口时,刚好遇见打马出来的祖公略和猛子。崔氏忙喊停了马车,笨手笨脚的下了去,向祖公略福了福:“二少爷安好。”祖公略没有下马,垂目看看,认识,于马上拱手道:“朱太太。”突然觉得有点奇怪,朱老六的女人来自己家里作何,复道:“你该不是找我?”明知不是,故意问的。崔氏自作多情的笑笑:“我这点小事可不敢劳烦二少爷,您忙着参帮和商号的事,我是找总把头。”祖公略皱皱眉,按说朱家有事来找父亲,那也应该是朱老六来,一个女人抛头露面,这事有蹊跷,向来不多事的他,今儿偏就多事的问了句:“找家父何事?”都是祖家人,特别这个二少爷深得祖百寿喜欢,否则就不会把参帮和商号交给他打理,崔氏想都没想就道出实情:“家里来了几个亲戚,济南府的,穷的叮当响,所以过杨树防买不了凭条,随着那些因黄河发大水而来逃难的难民偷偷越过杨树防,这不,事犯了,就在刚刚被捕役抓了去,当家的有事出门了,我不得以才亲自过来求总把头出面救人。”其实她也不知道衙门要抓善宝的真正缘由,觉得那桩命案搞不好要株连,于己不利,是以才抖出偷越杨树防的事。朱老六的亲戚,祖公略当然知道是谁,重重吸了口气,朝崔氏道:“那你赶紧去见家父,人命关天耽搁不得,我还有事,告辞。”随即扬鞭催马而去。二少爷对她礼待有加,崔氏喜滋滋的朝祖公略的背影道:“二少爷慢走。”祖公略今儿受陵王邀请过府赏菊,这节气本是菊花盛放,怎奈一场不期而来的寒流,多少菊花谢了娇颜,但陵王府有暖房,所以菊花开的好着。至街上,行人多,主仆二人勒马缓行,猛子察言观色半晌,斗胆问了句:“二少爷,你不去衙门说个情吗?”祖公略揣着明白装糊涂:“为那个叫善宝的小姑娘?”猛子嗯了声。祖公略笑了笑:“她救婉儿已经受了赏赐,我们两清了。”猛子才不信,跟随祖公略十年,熟知他的脾气秉性,晓得他此时故作平静,道:“老爷素来不爱多管闲事,朱太太出面更加难,您真不管么?于她,就是人命关天,于您,不过举手之劳,雷公镇您帮了那么多人,不差这个小姑娘。”祖公略正四处观望,像是在寻找什么,飘过来淡淡一句话:“萍水相逢,举手之劳亦是多此一举。”话毕,不容猛子多说,指着斜里那家茶楼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