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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受伤。我知道你怪我,但至少给我个机会弥补好不好?”“…”“求你了,…至少让我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我……真的求你了行不行?”“……”陆凯嘴唇紧抿,越走越快,尤可意也只得加快了步伐,可是刚才跌倒的时候脚踝崴了一下,现在疼得越发厉害。她脚下一软,又一次坐在了地上。心里一片茫然,有的情绪像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悔恨愧疚以及一些莫名的东西交织在一起,她的眼眶一片guntang。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语言的徒劳无功总算第一次令她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有的事情不是你嘴皮子动一动,别人就会让你如愿。直到陆凯转身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终于回到了她面前,她才抬起头来仰视着他,眼睛有些红,视线也有些模糊。陆凯默不作声地看她半晌,最后认命似的说:“跟我来。”那是城北老旧的居民区,狭窄的街道,弯弯曲曲的深巷。电线把夜空割裂成一块一块的破布,几颗星子懒懒散散地分散其上。尤可意跟着陆凯走进了那条深巷,围墙与居民楼之间只有一米来宽的间距,路边还不时堆有些破破烂烂的家具以及酒瓶。路灯昏黄得照不亮这条路,借着居民楼的窗户里散发的微光,她看见了斑驳的砖墙,以及黑漆漆的乱七八糟的涂鸦。晚上十点,晚归的人这才开始炒菜,抽油烟机喷出的油烟叫她不得不屏住呼吸快步走过窗前,然而呛人的气味还是引来一阵无法抑制的咳嗽声。在这样的炒菜声中,还夹杂着些许打麻将的声音,伴随着一声一声粗哑的脏话,市井味十足。越往里走越阴暗,巷子里根本没有路人。陆凯侧过头来斜着眼睛看她,“怎么,怕了?”怕了?怎么会怕呢?她只怕找不到那个人,不知道他究竟为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尤可意摇摇头,放下了捂住口鼻的手,“还有多远?”陆凯停住了脚步,指了指十来步开外的一户人家,“就那里了,一楼左边。”尤可意走了几步,发现陆凯没有跟上来,回头问他:“你不跟我进去?”陆凯笑了两声,“进去?严哥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告诉你他在这儿。现在我不仅告诉你了,还把你带到这儿来了,你以为我傻到这种程度,还乐呵呵地自个儿进去送死?”他双手插、在衣兜里,吹了声口哨,临走前不忘凶巴巴地对她放了句狠话:“是你把严哥害成这样的,要是不好好照顾他,你以后别想在你家附近混了!”如果不是担心屋里的那个人,尤可意几乎觉得自己就要笑出来。那户人家门前没有灯,十来步的距离她逆光而行,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斑驳的木门虚掩着,里面也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前还从容的心跳忽然间又开始作祟,一下一下仿佛要跳出心口一般。会看见怎样的场景呢?听陆凯的语气,他大概伤得很严重,会不会浑身刀伤?会不会头破血流?可是她这么孤零零地跑过来又有什么用呢?她既不是医生也没学过护理,来了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尤可意伸手将那虚掩的门又推开了一点,终于看见了屋里的光景。其实也没有看清什么,但至少透过巷子里的微光,她模模糊糊地看见了那个背影。那个男人弓着背坐在一张很窄的木床上,侧着头似乎在往肩膀上涂药。她能看见最为清晰的东西就是他嘴里叼着的那根烟,那一星半点的火光在一片漆黑的室内显得格外明亮,就好像全世界骤然黑暗下来,只剩下这么一点萤火般的光芒。说来也怪,她对他最为清晰的记忆总是他抽烟的样子。从容好看,不徐不疾。而那一点微弱的火星子总是暗藏着一股燎原的力量。她忽然间迈不动步子了,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望着他,望着他仿佛入定一般的姿态,却又从那微微晃动的火光里察觉到了他在轻微颤抖。大概……很疼吧?她的嘴唇无声地嗡动两下,握住门把的手也下意识地用了点力。咔嚓,门锁发出了轻微的响动。屋内的人背影一僵,很快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明明只是须臾,可时间仿佛被黑夜无限拉长。他的眼睛依然漆黑透亮,仿佛淬过墨汁一般,却又冷冰冰的。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哪里,听见严倾从容地吐出两个字:“出去。”那是疏离冷漠,不带温度的两个字,仿佛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一样,仿佛此刻在这屋子里的男人并非把她从那群凶徒手中带走的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温柔又英勇,就好像踏着七色云彩凭空而降的大英雄,哪里是眼前这个目光与语气都不带一点温度的男人呢?尤可意明明该怕他这幅模样的,却不知为何被他的话激得心一横,索性把门开到了最大,然后老神在在地走了进来,合上了门。她径直走到了他的身边,借着窗子外面传来的那么一丁点微弱的光线看着他。“我不走。”她听见自己一字一句地说。严倾沉默了片刻,问她:“谁带你来的?”她没说话。“陆凯?”严倾很容易猜到了谁会这么不听话,或者说谁敢这么不听话。他索性从床上一把抓起手机,先开机,然后找陆凯的号码,只是找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就被尤可意一把夺走了。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做出这种事情,然后想也不想地就把发光的屏幕对准了严倾的背,然后……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从肩膀开始,一直到腰际,三道刀伤像是婴孩的嘴一半微微开阖着,鲜血凝固了一半,还有些在往外汩汩的冒。那些伤口深得叫人浑身发颤,心跳都停在了这一刻。尤可意只觉得眼前一片金光闪烁,险些因为晕眩而脚软倒下。“他们,他们……”她气息不稳地说,声音发颤又沙哑。严倾一把夺回她手里的手机,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牵动了伤口,眉头一蹙,倒吸一口凉气。“你来干什么?”他疲惫地问,然后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吐出了一圈氤氲的雾气。语气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如释重负,叫人捉摸不透。尤可意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在门外的时候她就问过自己了,可是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