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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无辜丧命啊!!……”她这句话自她懂事以来压抑很久了。当下只见晋连孤眼角一搐,面色僵硬,淡淡地反问道,“无辜?天底下无辜的人多了。”暗说芙儿一介弱女子,怎么,当年杀她的人都成了无辜人?简直笑话。定了定睛,一把将手中药瓶扔给了晋柳儿,说,“九转还真丹,温水研服,一日两次,连服七日。”说完甩了甩袖,转身离去,不忘撂下一句话,“你在爹的眼里永远都是个孩子,既然想要长大来教训你爹我…就别耍小孩子脾气。兄妹就是兄妹。”隐含之意,晋柳儿心知肚明。她死死地握着手中药瓶,眼前不停闪现的,是那个如同坠落飞鸟般的昔日少年。大概业忘了自己坠落的时候有多痛,但最痛,莫若他伤,最怕,莫若他死。本像蜻蜓点水般朦胧、青涩的思念与牵挂,一刹飞逝五年,愈发根深蒂固。若她晋柳儿依旧是那点水蜻蜓,现下或许早淹没在了汹涌的深水里。青山绿水,落花流水,清明如水,涤荡万物。无忧呆呆地坐在岸边望着平如镜面的月池之水,思绪飘远。倏尔微波泛滥的池中央,倒映着重叠月影。一个个大如鹅卵的气泡正从池底歪歪斜斜地浮上水面。“咕嘟……咕嘟……咕嘟……”与水拍礁石之声混合一起的气泡破裂之声,仿佛无一丝怪异之处。但。说时迟那时快,无忧一个飞身掠过水面,往气泡汹涌的池中央猛挥一鞭,水花四溅。一个巨大黑影快如雷电,忽然游过她脚底。“妖怪!!!”无忧失声惊呼,连连倒退,岸边站定,面色煞白。重归平静的月池。“有妖怪?!!”无忧冷不丁被突然响起的人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五年来越发女人气的苗泠泠,瞪了他一眼,埋怨道,“你瞎叫唤什么呀!”“嘿!小丫头片子,”苗泠泠话锋一转,叉腰气道,“明明是你瞎叫唤的。”说完翻了个白眼。无忧撇了撇嘴,亦是回了个白眼,问,“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跟跃冰姐去墨河捉妖了吗。”苗泠泠不屑地挑了挑眉,嗤笑道,“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活儿,小哥哥我可不干。她向跃冰厉害,让她自己捉去吧。”无忧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男子,像在看一个白痴,良久,说,“你是不是个男人啊,你怎么能把跃冰姐一个人扔在墨河啊,你居然还回来了,你回来干嘛啊……”噼里啪啦连珠炮似的,苗泠泠见状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无忧立马住了口,眼瞪得跟铜铃一样,全神贯注地落在苗泠泠身上。“真是被你烦死了……”眼前男子投降般气馁的语气,撒手正大光明道,“小哥哥我胭脂用完了,回来拿,不行啊?”无忧哼道,“才去了几天,一麻袋都用完了?”傻子才信你苗泠泠的话。…………苗泠泠脸上的表情像是“你怎么知道我带了一麻袋?”耸了耸肩,眼底滑过一丝愧疚,说,“她被抓走了,我受了伤。”无忧身躯一震,瞠目结舌。“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受的是内伤,不行啊?”苗泠泠说罢煞有其事地咳嗽了几声,一脸病恹恹的样子,眼看着就要一口气喘不上来趴到无忧身上了。无忧使劲拍了苗泠泠一把掌,骂道,“你少来!你要是都受伤了……跃冰姐呢?你是不是又跟她吵架了?”嘴巴上不相信,心里却是担心得不得了。苗泠泠头一回没有反驳,双眉深锁。无忧如此这般地与他四目对视,眸中期待的颜色渐渐黯淡下去。“我刚刚禀告了城主。”苗泠泠神色严肃道,“除了她,廖老爷子的徒弟乐正昂和王甘甘也被捉了去。”“等等,”无忧扬手示意,接着说,“苗大哥,你们不就是去捉墨河村里的几只小野妖吗。”话音一落,苗泠泠轻叹了口气,随意道,“我也以为是几只小野妖呀……”倏尔一声冷哼,兀自嘀咕道,“谁知是条修炼了不知几百年的水虺……”眼前手持青鞭的二八女子脸色大惊,五年前墨河行船的片段霎时涌现,竟有些陌生了。失神的片刻,方才消失的池中巨影倏然一闪。不待无忧反应过来,苗泠泠早一声大喝,化作一道剑光往池中央疾刺而去!正文第七十章鱼精月洒清辉。四面冷风的枕寒亭内,一身形巨大的满身滑鳞之物正蠕动在地。一持鞭少女和一执剑男子皆双眉深锁地紧盯着地上之物。倏尔清光一闪,再次映入二人眼帘的,竟是一衣不蔽体的赤裸男子。无忧登时满脸通红,忙转身干咳道,“你别耍花样啊!”心说月池里怎会有此等妖邪。想罢用后肘捅了捅苗泠泠,低声说,“苗大哥,我们先去禀告卢师叔吧。”苗泠泠刚要回答,只听地上男子几个朝天大拜,磕头求饶道,“大侠女侠行行好,放我一命吧……我在墨河里修炼至今,从未害人啊……”无忧一怔,连忙回头问道,“你胡说!你好好的在墨河里修炼?你哪里在墨河了,你看看你身后……”随手一指又不经意瞥到浑身冒着鳞光的男子,被电击似地死死眯着眼睛,摸虾子一般去扒身旁苗泠泠的衣裳。“你干嘛!!”苗泠泠“啪啪”几声打掉无忧凑上来的手,惊恐万分地捂住自己的领口,结巴道,“你扒我衣服干什么!我告诉你啊,我苗泠泠对女色可是没有一丁点兴趣啊!……一丁点都没有!!”无忧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睁眼怒道,“你穿这么多,脱下来一件!”“我不!!”苗泠泠看着越凑越近的一双坏笑眼眸,一时语塞,禁不住连连踉跄倒退。他看向少女身后的鱼精正慢慢地挪向岸边,大喝道,“你给小哥哥我跑一个试试!”分神片刻,无忧一把扯开他衣领,干净利落地扒下来一件外衣,随手扔到了身后,说,“苗大哥叫你别跑你就别跑,衣服穿上。你要是真跑呀,下回就得脱一层皮来还咯。”说罢笑意盈盈,很是得意。苗泠泠头脑发蒙地摸了摸自己周身,表情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嗔道,“我天底下独一件儿的天蚕丝捻金弹花粉霞对襟掐腰长锦衣!”无忧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我看你这种花枝招展的衣服不是多了吗,少一件……”话未说完,苗泠泠一个箭步冲到了刚把衣服穿好的男子身旁,两眼放光。“哎哎哎哎!”无忧亦是三步并作两步前去挡在了男子身前,直视着苗泠泠说,“怎么?你还要把衣服从人家身上再扒下来?”说罢神秘兮兮地伏到苗泠泠耳边,继续说,“苗大哥,我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