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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我的徒儿!”悬明大师闻声,眸光陡然一亮,他不能出手,若暴露身份,会连累整个西阳寺。但铁舟,没有这种顾虑!欢斯夜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位发如春峦,羽衣鹤氅的老伯,道:“师父?”她心中暗忖,难道今日要将那位韦长欢亲近之人全都认个遍?“丢人!”铁舟拂尘朝她一扫:“我的亲传大弟子,竟然叫这种人给抓了绑在这!”“那个……老伯——”欢斯夜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她一开始就不说自己是韦长欢了。她倒是完全忘了,她压根没跟这些人说过她是韦长欢,恍恍惚惚地以为在肃慎索离面前说了,众人便一概如此以为了。“闭嘴!”铁舟大师不给她解释的机会,道:“我的徒儿再不济,也不能叫旁人欺负了!”唰唰拂尘几挥,欢斯夜身上的绳子便断裂开来,纷纷落下。杨道宽眼神一凛,示意左右,转瞬间,披坚执锐的兵卒便将二人团团围住。铁舟大师冷哼一声:“老夫今日,就开个荤,见点血!”见欢斯夜还愣在一旁,吹着胡子道:“你还不动手,想累死为师这把老骨头?”说话间,铁舟大师衣袂与拂尘起飞,挥一挥衣袖,身旁倒下一片。他分明动作极快,可欢斯夜却觉一招一式她都看的清清楚楚,而且分外熟悉,不由自主地学着他的动作,开始有些生硬,慢慢地竟有了驾轻就熟之感。渐渐地,豫军分成了两个圈,一圈围着铁舟大师,一圈围着欢斯夜。铁舟大师并不十分使力,能闪躲则闪躲,偶尔抖抖拂尘,放出些许银丝,围着他的兵卒便由内而外倒了一圈。欢斯夜这头像是入了个忘我境地,只觉一招一式明明毫无头绪,却自然而然地涌出,如习了什么神功秘籍,一日之内,进益千里。杨道宽眼见形式不对,当即道:“射箭!”铁舟大师暗道一声不妙,腾身而起,直向杨道宽。此时,城门忽然开了,大昆与南诏骑兵忽然涌出,分散开来,侧面将豫军围起。“保护元帅!”杨道宽身边的亲卫大喊道。豫军军阵开始混乱,嗖嗖一小片箭雨,暂未伤到欢斯夜,更没伤到铁舟大师。眼看铁舟大师离杨道宽不过二尺,第二轮的箭皆对准了他。他忙着躲箭,杨道宽趁隙退到了后头。铁舟大师四下扫了几眼,当即决定决定走为上策。“好徒儿,别打了,”他扯着嗓子往欢斯夜那儿吼了声:“走。”杨道宽惊魂方定,却不忘下令:“快放箭!”可惜没快过一旁的大昆、南诏骑兵,他们射出的箭不多,却百发百中,许多豫军弓未拉开,便已从马上倒下。有了骑兵相助,豫军暂且分不出多少兵力来对付欢斯夜与铁舟,身后追着的步兵,并不足为惧。欢斯夜跑了一半,忽然停住了脚,道:“肃慎索离还在他们手里。”见她停下刚想开骂的铁舟大师闻言,问道:“肃慎索离?肃慎氏怎么也参和进来了?”见欢斯夜不答就往回跑,没办法得又跟了上去,道:“他是在前线,还是在军营?”欢斯夜皱了眉,道:“应当是在军营。”今日杨道宽将她押出来,并未带上肃慎索离。“我们先回去,再想办法去救他。”见她有些犹豫,铁舟大师将她胳膊一抓,直接拉走:“你难道还能只身冲到豫军军营里里头,就出他并且全身而退?”欢斯夜敛眉不语,知道他说的有理。铁舟大师直接带着她跃上了城墙,她还未站稳,便被人一把拥进了怀里:“欢儿,你终于,回来了。”他的声音听来有些哽咽,韦长欢虽不知所以,却心中莫名一软,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背,轻轻挣脱开来。岩秀有些疑惑但仍不掩欣喜地看着她:“欢儿?”一双眸子暖意融融,亮的发光。欢斯夜被他看的心里有些不自在,小心地问道:“你是谁?”岩秀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眼前人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子清清楚楚地映着他的脸,却又明明白白地没有他,一丝一毫也没有。他忽然地笑了,笑着笑着,呕出一口血来,苦等三年盼卿归,相见第一句,你竟问我,你是谁。他向后仰去。悬明大师与铁舟大师皆是一惊,同声喊道:“岩秀!”欢斯夜闻言既惊且喜,道:“他就是岩秀?”☆、无处可去铁舟大师一副你在说什么的神情,盯着她,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其实不是——”“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救人!”悬明大师见他师徒二人磨磨蹭蹭,还有心情聊天,暴喝一声。欢斯夜猛然想起了此行目的,马上从胸口掏出来一个瓷瓶,递过去,道:“有个叫韦长欢的女子,让我把这个交给岩秀。”悬明大师神色古怪地盯了她一眼,有些迟疑地伸手接过来,拔开盖子放在鼻尖闻了闻,大喜道:“铁舟,走,岩秀有救了。”铁舟大师闻言双眉一扬,对欢斯夜道:“好徒儿,你真行,果然将解药带回来了。”她听着这夸赞,莫名地觉得很开心,嘴边咧开一个大笑。已往前走了几步的铁舟大师回头,见她还愣在原地,道:“还不快跟上,这么久没见,怎么人都不机灵了。”“我?”欢斯夜指了指自己,见铁舟大师衣袂已消失在转角处,慌不迭地跟了上去。那三人一进了屋便未再出来,到如今已三个时辰了,欢斯夜被晾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等着。她好奇地四处走动,不偏不倚地,踏进了岩秀的书房。第一眼就被案上那盏淡光跃动的琉璃灯所吸引。“好漂亮的灯。”她忍不住叹道,刚想走过去拿起来看看,屋内忽然冲进一个人来。“郡主,郡主你可回来了。”云栽直直地扑到她身上,哭腔道,一时激动,竟也忘了改口。欢斯夜被这股冲劲一带,向后退了好几步,重重地撞在了案上,那盏琉璃灯摇晃了几下,最终趋于平稳。她闷闷地哼了一声,云栽听见,忙松开了她,有些手足无措,道:“对不起,郡主,我……”欢斯夜双手撑了桌子重新站稳,道:“没事。”云栽眼眶湿润,双手绞着帕子,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道:“云栽很想你,陛下他,也很想你。”“欢儿!”南诏王与凌戈一块走了近来,目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这三年,你去那儿了,你知不知道南诏——”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急问道:“你的赤灵冰焰……如何了?”不过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