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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朋友,也是大春的朋友,我家房间多,住一晚明早再走吧。”陈诺点头附和:“不是工作时间,不算违反法纪。”她这句话讲到了点上,刘勇先松动,嘿嘿笑,“那多麻烦叔叔啊。”连叔叔都叫上了……陆迟看他一眼,太没节cao。阮爸直说不麻烦,然后领回了一群没节cao的人。……夏天就一点好处,不用拿太多被褥,床板铺上凉席,再有台电扇就能睡。阮妈去铺凉席,阮爸在楼下煮面,陈诺去阮春叶房里,在她枕下放一张安神符,招来黑将军守在她门前。再下楼,这群饿了两顿的人民公安已经狼吞虎咽上了,阮春婷还给他们开了啤酒,代父母招呼他们,笑容腼腆。陈诺没看见林禹年,她四下看了看,从厨房窗口看到林禹年身影。正要进去,又收住了脚步。“师兄,我不喜欢吃鸡蛋,给你吃。”余婷婷把她面碗里煎蛋夹到林禹年碗里,又说:“你的青菜能给我吗?”林禹年声音一如既往温和:“好,你夹走吧。”第8章黑将军“好,你夹走吧。”类似话林禹年曾对她说过无数遍,陈诺想起刚认识年年的时候,两家人在一起吃饭,大她两岁的林禹年长胳膊长腿,已经能站起来夹到自己喜欢吃的菜,她还只能坐在椅子上乖乖等爸妈夹菜到碗里。爸妈给她夹菜,永远是:“诺诺吃这个有营养,诺诺吃这个长得快,诺诺吃点胡萝卜补充维生素……”可是她最讨厌吃胡萝卜了……陈诺眼巴巴看着林禹年碗里的鸡翅根,声音小小,还有点害羞:“哥哥,你的鸡翅看起来很好吃,能给我尝一口吗?”只有七岁大的林禹年愣了愣,看眼舔嘴巴的邻居meimei,很大方的说:“那你拿走吧,都给你吃了。”“诺诺,我给你剥螃蟹。”“诺诺,我的玩具给你玩。”“诺诺别怕,我保护你。”……有时候陈诺觉得她像只傻瓜,沉溺在年年的好中,却忘了年年可能对谁都是这样好,或许她只是因为占据天时地利,刚好和他成了邻居,才平白无故享受他十几年的好。胸口胀闷闷的难受,陈诺缓缓吐出一口气,去了客厅,阮春婷喊她:“诺诺,晚上只顾着看我妹了,你都没怎么吃,再过来吃点。”陈诺摸摸肚子,她确实有点饿了,接过阮春婷递来的筷子,连吃几块卤牛rou。刘勇开了酒:“美人,来点儿?”“好啊。”陈诺递个玻璃杯,接来满满一杯啤酒,铛啷一下,和他们碰杯。正巧林禹年端了面碗从厨房出来,身后还跟着余婷婷。“诺诺,少喝点酒。”林禹年在她身边坐下。陈诺鼻子哼哼出气,没听他话,和坐她对面的陆迟碰了杯,转开话题:“陆大哥,你们去哪儿抓逃犯啊?”突然被点名的陆迟,前一秒还在想案子,他抬眼看向陈诺,丢出几个字:“机密,无可奉告。”“哎哎,算什么机密啊,不就是追个杀妻在逃的嫌犯么。”刘勇暗道陆迟这人可真不会讨美人欢心,他拍拍胸脯说:“美人,想知道啥,来问我。”刘勇是个会带动气氛的人,说了好些稀奇古怪事,讲到那次追逃犯追到边境时,正对上阮春婷盛满好奇的一双大眼,配上圆乎乎的脸,怪可爱。他嘿嘿笑,挠挠板寸头,说得更起劲。他们边吃边喝,说着光怪陆离的事,陈诺不觉喝得有点多,大脑格外兴奋,晚上躺在电风扇下,翻来覆去睡不着,悄无声息爬上三楼露台,两手向后反撑,仰坐在露台上看满天繁星。一分钟之后,陈诺就开始拍起了腿上的蚊子。啪。啪。啪。一声接一声。陆迟睡眠浅,又因换了张陌生的床,他和刘勇同睡一间屋,被刘勇的呼噜声吵醒之后,再也睡不着,索性下床出来透气。山间的乡村夜晚凉风习习,空气清冽,陆迟刚上顶楼,就看到了陈诺一下一下拍蚊子。陈诺拍完最后一只叮在胳膊上的蚊子,听见身后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见是陆迟,似有些失望,懒洋洋说一句:“是你啊。”陆迟应了一声,随意看了看楼下,s市这个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海泉乡却万籁寂静,连黑将军也累了,趴在院子里守门神一样的存在。他在陈诺身旁坐下,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一时无话。忽然一阵夜风吹来,陆迟隐隐闻到一股有别于自己身上的味道,是种说不出来的芬芳,他转头看了眼陈诺,门口的路灯远照过来,隐隐有些光亮,借着微弱的光,他看见她披在后背半湿的头发,她秀挺的鼻子,她白皙的脸颊,还有一双失落的杏眼。她似乎察觉到,猝不及防转过头,视线刚好相撞。陆迟干咳一声,若无其事撇开眼,陈诺转过头那眼,让他想到了被遗弃的小狗。他大概能猜到小狗被遗弃的原因,无非是年年惹她不开心,年年怎么不对她一个人好,年年怎么不只爱她。女人,大概就是给点甜会自己脑补出一场爱情剧。陆迟提醒她:“已经很晚,明早你的年年要六点往市里赶。”言下之意,可以下去睡了,明天好早起做个田螺姑娘送年年出门。这句话听在陈诺耳中,无疑是在揶揄她,她窝了一肚闷气,一声年年宛如导火索,砰地一声原地引炸。“不用你管。”陈诺转头看他,眼中有羞恼,还泛着水光:“倒是你,既然明天早起赶路,不下去睡觉在这干什么?陪我喂蚊子吗?”她拖长声音喊:“陆大哥……”话说完,她立刻扭回头,陆迟看到她反手抹眼,撑地起身,似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算我多管闲事。”他先下楼,正好林禹年从客厅的卫生间出来,见陆迟从三楼下来,随口问句:“这么晚还不睡。”“睡不着。”陆迟本想告诉林禹年他的青梅在楼顶,但他向来不以雷锋标榜,迟疑一秒之后,权当做不知道这事,回房关门。刘勇的鼾声仍在,陆迟仰躺在床上,两手枕在头下,看着天花板上的吊扇,没有半点睡意。约莫凌晨两点时分,陆迟在鼾声中挫败叹气,不打算继续睡,再次踏上通向顶楼的楼梯时,他脚步稍滞,随即拾阶而上,这个点,林禹年的小青梅应该是不在。实则不然。小青梅还在,露天席地睡着了,侧躺着,只穿了热裤的两条腿微微蜷缩,腰间t恤上移,露出一截后腰。陆迟没有过去,而是走到露台另一边,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和烟,寂静的夜空发出一道清脆的“咔”,伴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