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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问高子媚她有多少可用资金。高子媚不理解,讲她折腾,“叶家遍地商铺,等你嫁进,日后诞下金孙,还愁没钱花?”“阿姐,人活于世,尝过苦,才对甜分外敏感,即便我进叶家,也不会甘愿洗手羹汤相夫教子,叶令康若是钟意这种,他大可以去娶其他人,我不是非他不可。”又生这番话,听在高子媚耳中,无异于大放厥词。她倒抽一口凉气,恨铁不成钢,“苏又生,你哪来的底气,肚子里的金龟蛋?”又生颇感无奈,“我没有拿金龟蛋要求叶令康为我做什么,阿姐,我爬到今天不易,只想挺直腰杆做人。”高子媚叹气,半响才道,“汇丰银行有五十万存款。去年和谐珠宝上市,三十万买股,上市一月翻一倍,跌到两千五时斩仓,现在尚有四十多万。”又生在心中盘算一番,拥住高子媚肩膀,央求道,“还要拜托阿姐帮我个忙。”她挑起一边柳叶眉,警惕,“先说说看什么事。”“为我请个家教老师,想继续念书。”“你啊。”高子媚摸她肚,“我若是你,必然躺家里安胎,先把金龟蛋养好再讲。”又生拍拍肚子,“他好乖的。”高子媚一语道破真相,“是你年轻,卜卜脆,换三十岁,你试试?”她无不嫉妒,“果然成名要趁早,张小姐诚不欺我。”高子媚虽然嘴巴不饶人,但做事牢靠,很快为又生请来家庭教师,港大将毕业学生,瘦高白净,笑起来有酒窝,比又生还要大两岁。初次见面,他有些许腼腆。又生主动与他握手,喊他林老师。林立中忙道,“喊我名字就行了,不用喊老师的。”苏又存也快考试,又生付他双倍薪水,一次教两个“学生”。林立中港大文学系学生,功课扎实,教又生姐弟极认真。苏又存不用费太心,他功课本就好,偶有疑惑时点破一下即可。相较弟弟,又生就是块朽木了,她功课放下许久,再捡起难免力不从心,不过一想到叶文锦提叶令康学历时的优越感,又生便重获动力。将来同住一屋檐下,她可不想日日被叶文锦拿学历事说教。林立中每个星期过来四趟,这日正上课,电话铃声响起。又生去接过。是庄大少。“大哥,有事?”庄大少气喘吁吁,声音急切,“阿爷病重,圣母玛利亚医院住院,快些过来。”作者有话要说: 我再也不改文了,下午没事,坐半天,修修改改,写好的六千被删到四千多,顶锅盖逃走...注:成名要趁早。出自张爱玲。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出自汉代诗歌,无名氏。☆、第36章6号一更挂下电话,又生慌慌张张出门,却被陈凤仪拉住,“这个点,去哪?”又生不瞒,“阿爷病重,圣母玛利亚医院住院,要去看他。”她补充,“庄家的阿爷。”陈凤仪立刻明白,没再多问,而是道,“天太晚,让阿媚送你,一个人...”她话未讲完,便被又生匆匆打断,“不好总麻烦,我自己去可以。”不肖几分钟,凌志呼啸而去,最后一班天星小轮早已停航,又生不得不改搭电船仔,她到时,庄大少已经在楼下等候。“阿爷现在怎样?”又生忙问。“右心衰竭,肺动脉高压,随年纪增大,心肌细胞纤维化,右心的负荷会增大。遇到情绪激动或体力消耗过大,会加快衰竭。”庄大少港大医学系毕业,年少时的梦想是当西医生。又生听不懂,唯懂得衰竭二字,忍泪问,“能否医治?”庄大少摇头,脸色沉重,“目前医疗水平,无法医治,医生讲时日无多,嘱我们有心里准备。”又生再忍不住,低头掩饰失态。“莫哭,悲欢离合世间常态。”话虽这样讲,庄大少仍红了眼。监护室外,庄家亲戚多在,他们皆拥有法律继承权,唯独又生的出现,极突兀,一众人里,四姨太与又生最熟稔,她惊疑不定,“又生?”又生勉强笑,“听讲阿爷生病,来探望。”原来如此,庄碧海与她握手,客气招呼,“烦累小友记挂,阿爸若醒来,一定开心。”庄碧海有四分之一葡萄牙血统,轮廓挺立,眼眸深邃,虽然年届五十,仍旧丰神俊朗。又生与阿爸见面机会不多,凝视他片刻才道,“阿爷仁善,善良之人必会福泽深厚。”“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庄碧海请她坐。庄国栋始终未有转醒迹象,又生静静走到监护室外,隔玻璃窗往里看,他罩着呼吸机,面容发紫,满头白发衬得格外憔悴。有道视线始终追随,又生稍转头,便对上那人愤怒眼神,她微微一笑,点头致意。长夜漫漫,庄家人渐由最初的不安焦急转为淡漠疲累,作为庄家话事人,庄碧海安排长房大孙留下守候,其他人逐个劝回。“小友,心意已到,阿爸毫无转醒迹象,苦守下去并非良策,不若明日再过来?”庄碧海话音才落,有道声音突兀插.进,“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她声音不小,惹来侧目。庄家富贵非一朝一夕争来,未免走向富不过三代的下场,对子女教育分外严苛,不必又生开口,庄碧海已不悦斥责,“庄家脸已被你丢尽,再多言,只有送给教义嬷嬷管教。”庄太初敢怒不敢言,既怕又生抢走她的富贵,又惧阿爷分财产一个仙也得不到。从医院回去,四姨太厌烦她,一句话也不愿与她讲。庄太初更加恼丧,却仍要装乖巧,“妈咪,我回房,晚安。”回屋关门落锁,庄太初再忍不住,扫尽梳妆台上瓶瓶罐罐,散落在地上不闻乒乓,她尤不解气,狠狠拍桌,浑身作抖。月影重重,露台白纱帘上投下一抹黑影,庄太初睇那人一眼,并无惊讶,“进来,或者有多远滚多远。”窗户吱呀响,阿力悄无声息进来,在庄太初面前蹲下,见她满面泪痕,迟疑抬手,欲抹她泪。庄太初并不领情,烦躁挥开他因常年握马缰而格外粗糙的手。两下沉默,庄太初怠懒看他,合衣躺床上,“滚吧,我睡了。”“你可以说给我听。”他改蹲床前,一双鸳鸯眸中隐隐流露爱意。庄